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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身孕

蕭妄還記得以前燕辭晚在提及父母時,永遠都是飛揚自信的,任誰都能看出她是在飽含愛意的家庭中長大的,可現在,她卻說自己已經沒有父母了。

一股難掩的酸楚襲上心頭,蕭妄說:“你還有阿婆,還有我……和許多朋友。”

燕辭晚微微一怔。

她其實沒想那麼多,卻還是被蕭妄的溫柔細膩給暖到了。

她揚起嘴角,笑容比春光還要燦爛。

“對,我還有你們!”

書房內忽然傳出一聲淒厲的哭嚎——

“你們放開我!”

這聲音聽起來應該是阿琴。

燕辭晚在蕭妄的攙扶下站起身,她拿起放在一邊的柺杖,一瘸一拐地朝著書房走去,蕭妄緊隨其後,他幾次想要伸手去扶,但因為顧及到外人在場不好太過親密,只能選擇放棄。

兩人來到書房門外,此刻在書房裡,阿琴雙膝跪地,左手被躍金反擰在背後,她拼命掙扎卻無濟於事,只能聲嘶力竭地大喊。

“我都說了,我不看大夫,你們放開我!”

朝露想要為阿琴把脈,可阿琴死活不肯伸手。

雙方僵持不下之際,司不平叫來了東籬。

東籬是內衛府中少見的女子,她大步走進來,遵照司不平的吩咐,抓住阿琴的右手,強行往外掰扯。

阿琴試圖抵抗,奈何她的力氣遠遠不如東籬,最後她的右手被拽出來,遞到了朝露的面前。

朝露立刻按住她的手腕,細細聽脈,隨後又把她的右手翻轉過來,捏著她的手指仔細觀察了一番,最後得出結論。

“已懷有兩個月的身孕。”

阿琴掙扎的動作一頓,整個人豆漿住了。

東籬和躍金同時,默默地退到一邊。

司不平問:“孩子的父親是誰?”

阿琴彷彿失去了所有力氣,臉色蒼白地癱坐在地上,良久過後她才開口,聲音微微顫抖:“是使君。”

“若孩子的父親是謝刺史,你可以光明正大地說出來,為何要隱瞞此事偷偷逃跑?”

“奴婢不是要逃跑,奴婢是有急事要回家……”

司不平一拍桌面,砰地一聲響,打斷了阿琴的狡辯。

“你若還不說實話,我便命人將你拖下去大刑伺候,且看看是你的嘴巴硬,還是我們內衛府的刑具更硬?”

阿琴被嚇得打了個哆嗦,眼睛往上翻,似是要昏過去。

朝露立刻扶住她,好心勸道:“就算你昏過去了,我也能立刻讓你醒過來的,你還是不要再強撐了,趕緊都招了吧。”

阿琴狠狠地瞪了朝露一眼,目光盡是怨恨。

司不平寒聲道:“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腹中胎兒的父親到底是誰?”

阿琴落下淚來,哽咽道:“奴婢並未撒謊,這孩子的確就是使君的呀!”

“好,那你說說看,你何時何地懷上的孩子?有何人能為你作證?”

阿琴低下頭抹淚,道:“是去年十月三十,那日下大雪,奴婢去給使君送暖好的酒,使君心情好多喝了兩杯,醉酒後便與奴婢行了房,事後使君酒醒,把這件事給忘了,奴婢面皮薄不好意思去找別人說此事。”

“也就是說,你與謝刺史之間的事情,只有你們兩個當事人知曉,無人能為你作證?”

阿琴低垂著腦袋,很是沮喪的樣子:“是的。”書房外面的燕辭晚忽然出聲,提議道:“阿豐在使君身邊伺候多年,使君的事情他比誰都清楚,不如請阿豐過來問問?”

司不平早就注意到了門外站著的兩人,但正事要緊,他沒有去理會那兩人。

此刻聽到燕辭晚的話,他順勢看了對方一眼,而後對躍金吩咐道。

“去把阿豐帶來問話。”

“是。”

躍金腳步匆匆地往外走,原本站在門口的燕辭晚和蕭妄往旁邊挪了挪,以免礙了對方的路。

司不平見燕辭晚拄著柺杖行路艱難的模樣,出聲讓兩人進來。

能近距離觀摩斷案,如此好的機會燕辭晚自然不會錯過,她立刻拄著柺杖往書房裡面走,在邁過門檻的時候,她的身形有點不穩,蕭妄立刻從後面扶住她的胳膊。

“慢點兒。”

“謝謝。”

司不平面無表情地看著兩人,忽然對侍立在旁的東籬吩咐道:“去搬把椅子過來。”

“是。”

東籬從隔壁耳房搬來一把椅子,放到書案的左邊。

司不平看了燕辭晚一眼。

燕辭晚眨了下眼睛:“給我坐的?”

“嗯。”

“多謝大閣領!”燕辭晚拄著柺杖走過去,東籬扶著她坐下。

司不平道:“你傷勢未愈不該亂跑。”

燕辭晚笑眯眯地道:“我一直在屋裡待著實在是憋得慌,很想出來透透氣,聽聞刺史遇害的案子有了新進展,我便跟著阿露一起過來了,希望沒有妨礙到大閣領辦案。”

“你只要安靜待在旁邊少開口,就不會妨礙到我們。”

“多謝大閣領提點。”燕辭晚說話的時候,目光從桌案上掠過,發現桌案上放著一摞迭得整整齊齊的書籍,毛筆硯臺診治筆洗等物。

她忽然問道:“聽說謝刺史遇害之前,還在寫一本奏摺,不知那本奏摺現在在何處?”

司不平道:“我已經命人將這兒搜查過了,並未找到奏摺。”

燕辭晚意味深長地道:“這樣啊,想必是被兇手給拿走了吧。”

躍金去而復返,他把阿豐帶了過來。

阿豐一看到司不平就立刻跪了下去。

“僕拜見大閣領。”

司不平問道:“去年十月三十,謝刺史做過什麼,你可還有印象麼?”

屋內眾人全都看著阿豐,阿豐不免有點緊張,他努力回憶,道:“我記得十月三十那天下了很大的雪,使君沒法外出,只能待在府中處理往年積攢下來的陳年卷宗。”

“他那日可曾喝酒?”

阿豐立刻擺手:“使君說釀酒費糧食,所以他很討厭酒,如非必要他一般是不會飲酒的,尤其是在處理公務的時候,他從來都是滴酒不沾。”

阿琴立刻道:“豐叔你再仔細想想,那日使君心情格外好,我給他送了熱酒過去,他並未拒絕。”

阿豐順著她說的話又想了會兒,忽然拍了下手,驚呼道:“對對對!是有這麼回事,那天使君正在翻看卷宗,忽然收到一封信,他看完信後心情大好,破例喝了點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