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安全時間搜尋物資,她的心態比較穩定,眼下見五個玩家都聚齊了,於是立馬說出了疑點。
“確實,我的腦海中,也沒有最後一位玩家的印象。”
桑榆低頭做沉思狀。
江風還沒從剛才的刺激中緩過來,渾身肌肉僵硬著繃緊,思緒凌亂。
“這位先生,是身體不舒服嗎?”
鄭東海打量了一眼兩人的臉色,奇怪問道。
感受到他的緊張。
桑榆正色道:“剛剛遭遇了鬼的襲擊。”
她一抬頭,示意眾人看向那扇已經被摧毀的門:“這間宿舍已經不能待了。”
“剛才差一點,我們就要被甕中捉鱉了。”
桑榆的淡然讓江風心裡很不是滋味。
強烈的憤怒在心底壓抑成怨恨。
他垂著眼,一遍遍詛咒著身邊人去死。站在一旁的漁夫敏銳地察覺到兩人之間奇怪的氣氛,正要上前一步細細打量時,突然肚子劇痛。
裡面咕嚕咕嚕作響。
緊接著就有一陣便意向下腹湧去。
“哎呦,我怎麼肚子疼。”
他彎著腰捂著肚子來回看了一圈。
“你們剛從302出來是吧,這裡的衛生間是安全的吧?”
見桑榆點頭,他連忙衝了進去,脫了褲子一屁股坐在馬桶上。
臉色終於好轉。
真該死,這疼痛來得也太突然了!
任何恐怖片裡,獨自上廁所都是大忌。
幸好現在是安全時間。
要不然他寧願在眾人面前光屁股社死,都不想進衛生間來。
終於,蹲了一會兒後,腹痛有所緩解。
他正要找紙,卻突然聽見“砰”一聲巨響,衛生間門應聲關閉,房間裡漆黑一片。
有水滴打在他臉上,耳邊涼風滲入,似乎有東西在一旁吹氣。
他瞪大了眼睛,下意識摸了摸臉上的液體。
放在鼻尖一聞。
是血!
當即大驚失色,跳了起來,他也不管自已有沒有擦屁股,大叫著撲到門邊。
“救命啊!”
“快開門!!”
拍打中,他感覺有繩索一點點垂下,捆住了脖子,勒得他無法再出聲。
那是一縷茂密的頭髮。
正在不斷收緊,向著上方拉伸。很快,頸椎“咔”一聲斷裂。
他死了。
門外。
幾人聽到關門聲的第一時間,就齊齊撲了上來,用力拍打衛生間門。
幾個人共同用力,一陣猛踹。
可偏偏,看起來不堪一擊的門卻怎麼也打不開。
彷彿門後有一股巨力在向反方向推。
鄭東海見狀,意識到裡面可能有危險,不聲不響離開了。
剩下幾人一起使勁。
突然,門後力道一鬆。
門開了。
一具屍體光著屁股大小便失禁地倒在地上,兩隻手死死掐著自已的脖子,眼珠翻白著突出眼眶,眼白血絲密佈。
死不瞑目。
見狀,幾人全都愣在原地,面面相覷。
並不是他們想不起來逃跑。
而是規則明明提示得很清楚,可偏偏還是有人不明不白死了。
如果找不到原因,他們全都會死。
所以這一刻,絕對不能逃避。
只是,為什麼?
安全時間失效了嗎,怎麼還會有人喪命?
生死存亡關頭,江風的腦子轉的特別快。
沒時間計較被羞辱的不忿,他開啟燈,環視衛生間一圈,問桑榆。
“你進來的時候,有遇到生命危險嗎?”
見桑榆很肯定地搖頭,又問女學生。
“你們剛剛上樓的時候走的哪邊?”
“左、左側。”
話音剛落,江風抬腳就往外走,腳步越來越快,衝著右側樓道開始飛奔。
其他兩人也跟著他跑,桑榆還藉機撿回了丟掉的鬧鐘。
三人下到一樓,緊跟著又回到三樓,幾分鐘時間,繞了一大圈。
桑榆蹙眉:“你到底在找什麼?”
“屍體。”江風脫下眼前漁夫的衣服,檢查了屍體上的痕跡,注意到他的腳踝處出現了一處青紫,暗暗記在心裡。
他解釋:“遊戲一開局就死了一個人,死亡速度這麼快,一定是沒來得及進房間。”
“可我們剛剛檢查了樓道,卻沒有發現任何痕跡。”
女學生愣了愣,還在平復呼吸:“那可能,是被清理了?”
“可這跟我們現在面對的情況有什麼關係嗎?”桑榆回了神,漸漸明白了江風的意思,沉思。
“有關係。”
“因為漁夫的屍體還在!”
兩個人的死亡方式不同。
這也就是說,並不是規則賦予的安全時間失效,而是漁夫觸發了其他死法。
這遊戲並不只有被電鋸厲鬼追殺這一種危機。
對此,江風給予了肯定:“如果我們想知道漁夫的具體死因,恐怕要去一趟他待過的宿舍。”
“二樓還有一位摸不清底細的玩家沒有出現。”
“時間不多了,我們分頭行動。”說著,江風趁機離開,人影快速消失在拐角。
見狀,桑榆並不忙著追趕。
她抬眼看了看學生的口袋,問:“幾點了,對一下時間。”
學生低頭,這才注意到自已搜尋到的手錶道具,隨著奔跑,掉出了一角錶帶。
她連忙取出:“12:26,離安全時間結束還有18分鐘。”
見桑榆掏出鬧鐘對時間,面相看起來可靠溫和,於是開口自我介紹道:“我是鍾曉,還是個高中生,我們、我們可以不分開嗎?”
“我有點膽小……”
桑榆看了她一眼,點點頭。
兩人很快進入了三樓其他房間,分別搜尋到紙巾若干、礦泉水4瓶,餅乾2袋以及門板加強紙條3張。
“我飯量很小的,要不你多拿一點吧?”
鍾曉抱著胳膊,不知不覺間離桑榆越來越近,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抬頭看她。
見桑榆依然固執地選擇平分,於是咬了咬嘴唇,伸手攬上了她的手臂。
“我好怕。”
“漁夫死得那麼突然,你的同伴也一直沒有回來,還有個可能是鬼的玩家。”
“這一次的怪談好難,我們真的能活下去嗎?”
桑榆抬頭看她,突然笑了。
“能,只要你不害我,我就可以活下去。”
鍾曉驚了一跳,泫然欲泣:“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啊!”
桑榆一把握住了她伸進自已兜裡的手腕,用力向外抽出,從裡面帶出一隻通體不詳的小玩偶。
木頭質地,穿著簡陋的小衣服,頭上戴著一隻髮卡。
這分明就是鍾曉的模樣!
桑榆皺眉,逼視面前的女人:“這是什麼?”
“別告訴我你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