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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口之家4

首先,這是一次警告。因為違反規則不會只給她留下個牙印,而是會要命。

其次,夢裡的嬰兒和人影,明顯都與丈夫有關。

她在進入臥室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檢視這裡的線索,有可能遺漏了某些規則。

所以,夢境是威脅,也是提示。

幾秒鐘後。

當桑榆終於從崩潰狀態脫離出來的時候,大腦已經自行分析完了這些訊息。

她就像一臺載入過慢的電腦,只需要等待一會兒,就能開啟檔案讀取答案。

然而,如同一枚硬幣的兩面。

頭腦的過分靈敏,給她帶來的不僅僅是可觀的智慧和反應能力,還有對負面情緒的感知。

桑榆遠比普通人更容易受到驚嚇。

接二連三的刺激令她的眼神有些麻木,手指依舊神經質地發著抖,但是行為舉止已經有了方向。

因為沒有開燈,她像夢境中一樣對著床邊摸索。

在應該放置手杖的部位找到了一個長頸的花瓶。

她將手指伸入,細細摸索,越來越深,逐漸沒入整個手臂。

但還是沒有夠到底。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花瓶內部材質不像是陶瓷。

軟軟的,有一點彈。

冰冰涼涼,摸著還能滲出一絲水來,像一圈圈軟肉,正密密匝匝包裹住她的手臂,擠擠挨挨地絞吸著。

桑榆被這種觸感嚇得臉色慘白。

嘴唇烙刻一層深深的齒印。

她總覺得裡面會跳出個嬰兒頭來咬她。

幸好,沒有。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探入到再也無法深入,這才在底部摸索到一張紙條。

不需要光照,字跡清晰可見。

上面只有一條規則:

規則11、身為一個稱職的妻子,你每晚都樂此不疲的為下班回家的丈夫提供最溫暖的撫慰,確保丈夫身心的舒暢。

“原來如……”

如此你大爺啊!

桑榆眼前一陣暈眩。

她臉色蒼白地看了眼自已的雙手,樂此不疲?手還要不要了!!動不動就按摩真的很費勁的好嗎!?

過了好一會兒,桑榆睜眼,雙目僵直。

不行啊,每次她剛要鼓起勇氣,眼前就會突兀閃過丈夫的可拆卸型‍‌‍手臂。

她覺得這樣下去,可能自已這一輩子都要待在這裡面了。

於是一臉幽怨,生無可戀。

然而,胸前的刺痛正在加劇,隨著時間流逝,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形勢變得緊迫。

沒辦法,她只能暗搓搓地伸手,抖著眼雙手附上丈夫的肩頸,手下怪異的觸感令她心神不定。

慌亂中,她並沒有注意到丈夫的手臂在顫抖,耳尖紅豔滾燙。

桑榆使盡渾身解數,各種手法都往這人身上使。

室內溫度漸漸攀升,桑榆按摩得臉蛋通紅,頭冒熱汗,卻也依舊一刻不敢停。

丈夫舒爽的指甲開始冒尖,布料被指甲撕破,她扭著身體攥緊床單,腰部在扭動間撕扯整整180度。

它的‍‍‌身體還在前方,可整張臉已經徹底面向後方的桑榆。

桑榆兩眼一白呼吸一滯,不敢再看,閉上眼一股腦繼續捏捏捏。

冰涼的身體被按摩得太過舒服,雙手摩擦面板帶來的溫度逐漸上升。

熱辣滾燙的溫度幾乎要將它整個軀體點燃。

渾身被灼燒得癱軟、脆弱,使不上半點力氣。

不知桑榆按到了哪,強烈的快感與酸脹填滿全身,長久背離人間的鬼物根本無力抵抗。

它的脖頸高高向後揚起,頭頂抵住床面,脊椎嚴重扭曲,如同要被折斷。

“媽呀……”

桑榆輕呼。

接下來是要幹嘛,這算在樂此不疲的撫慰嗎?算吧,我都這麼努力了!嗯!

她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瞟著著鬼物的動作。

丈夫大張著嘴巴,根本無法發聲。

“咯……咯、咯!”

骨骼劇烈摩擦的刺耳聲音響起。

唾液順著嘴角流下,它的脖頸後仰的幅度越來越大,很快頸椎就不堪重負。

隨後,只聽“咔吧”一聲脆響。

腦袋掉了。

然而,沉浸在快感中的丈夫並沒有在意。

頭上的那張嘴脫離了軀幹後開始流口水,頭髮烏央烏央在床面攀爬,很快抓住了桑榆的手臂,纏綿悱惻地懷抱住她。

桑榆渾身一震,顫巍巍地伸出手繼續按摩。

心裡唸叨著我懂我懂我會好好幹的,按摩我最拿手了,我的手一點都不酸我會好好幹的。

桑榆捏到大腿,明明只捏著左邊的,兩條腿卻開始慢慢張大。

兩腿越張越大,漸漸地撐開漸漸成270度,骨頭嘎嘣脆響。

很明顯,丈夫的腿折了。

但都問題不大。

重要的是,桑榆還得接著按。

按著大腿,連帶著整條斷掉的腿都在晃盪,她欲哭無淚。

揉麵一樣的觸感。

桑榆閉上眼,只能想象自已在揉麵。

陡然間,肩上的斷頭跳起,一股腦吻上了桑榆的側臉。

一根冰涼的舌頭滑過桑榆的臉頰。

桑榆動作不停,雙眼緊閉,視死如歸。

那東西卻從臉頰到了耳垂。

“啊!”桑榆感到耳垂被針一樣的東西紮了一下。

她下意識睜眼,瞳孔驟然緊縮。

眼前的景象讓她驚駭欲絕。

只見,丈夫四分五裂。

一隻脫離身體的頭顱,還在用頭髮抱著她的雙臂。

見桑榆看過來,甚至變本加厲地吐著吊死鬼一樣纖長的舌頭。

一條白皙修長的腿反折著掉落在“丈夫”肩上。

還有像八音盒一樣旋轉胸腔,正忙著把自已的腰腹和下肢拼接好的軀幹。

雖然整個場面不見絲毫血腥,但是怎麼看怎麼讓人頭皮發麻。

桑榆腦子都快充血了。

而她原本冷淡正經的丈夫,雙手捧回了自已掉落的腦袋,動作隨意地往肩上一放。

將它左右搖擺兩下、找好角度放穩後,湊了上來,曖昧道:“繼續啊。”

“要是停下來,你應該會很難辦吧?”

說完,它背過身去,沒再出聲。

只留下桑榆瞪著雙眼,驚魂未定。

剛才的場面太過可怕,讓她回想起來,只覺得渾身冒冷汗。

眼前彷彿有一座深不見底的懸崖,她正在沒著沒落地往下墜。

往下墜……

突然,身體猛地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