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動物專家的幫助下,我們開始對這種化學物質的來源進行調查。經過一番周折,我們終於找到了線索。原來,這種化學物質是從附近一家化工廠洩漏出來的。這家化工廠在生產過程中,由於管理不善,導致化學物質洩漏,汙染了周邊的環境。而布高的豬場正好位於化工廠的下游,受到了汙染。
我們立即對這家化工廠進行了調查。在化工廠裡,我們發現了大量的這種化學物質。經過進一步的調查,我們發現這家化工廠的負責人為了降低成本,故意隱瞞了化學物質洩漏的情況,沒有采取任何有效的措施進行處理。
我們將化工廠的負責人帶回警局進行審訊。在證據面前,他不得不承認自已的錯誤。他交代,他們工廠的化學物質洩漏後,確實對周邊的環境造成了汙染。他原本以為不會有人發現,沒想到卻引發瞭如此嚴重的後果。
小丁見案件有了確定的結果,建議省公安廳召開記者會,公佈調查結果,堵住各種無端的猜測,平息輿論壓力。
揭斌阻止。他皺著眉頭,似乎有什麼問題解不開。
我也不同意草草結案。因為,這次我們的調查,有一個與上次同樣的疏忽,我們都沒有提到。那就是現場沒有一點豬的氣味。
當我說出豬的氣味,揭斌猛拍腦袋:
“對對對,就是豬的氣味!我在被害者身上,沒有聞到一點那種味道。”
小黎也反應過來:
“沒錯,我在現場也沒有聞到一點豬的味道。你們是知道的,我嗅覺特別靈敏,我沒有聞到,那就是現場沒有豬屎味。”
“我同意。我們的狗鼻子都聞不到豬味道,那就是……”
小丁附和,卻被小黎一臉兇相的打斷:
“你說什麼?是不是耳朵又癢了?”
小丁雙手蒙著耳朵,躲到我背後。
小黎和小丁都是本省警校畢業,比我晚一年進的省廳刑偵科。小黎一個女孩子,上面本來想給她安排一個文職,但我們刑偵大隊隊長,無意間發現她嗅覺特別靈敏,於是把她拉進了刑偵科。
小丁和小黎還是同班同學,他似乎在追求小黎,但小黎總是和他若即若離。小丁的特殊本領是善於追蹤。
他們倆是我們刑偵大隊的寶貝,因為成山村的案子影響太大,我才能把他們要過來。
小丁躲過了小黎的鋒芒,在我背後探出一個腦袋,說:
“那頭豬攻擊被害人的範圍,橫豎二十米左右,說明那頭豬的攻擊非常兇悍,死者都沒能跑出更大的範圍。現場雖然沒有完整的豬蹄印,但是來路的豬蹄印很清晰。我順著蹄印反追,一直追到布高的豬場。”
我問他:
“你從蹄印判斷,是一頭豬,還是多頭豬?”
“一頭。”
只有一頭豬,這就怪了。如果是飲水中的化學物,引發豬的癲狂,那不止一頭吧。
刑偵組其他人也有同樣的疑問。
問題還是出在布叔的豬場。
我看了看天色,已近黃昏。我決定再一次夜訪布叔。
夜幕如一張巨大的黑幕,緩緩籠罩了大地。遠處的山巒在夜色中只剩下模糊的輪廓,彷彿沉默的巨人守護著這片寧靜的土地。而此時的我,卻帶著滿心的疑問,踏上了前往布叔豬場的道路。
車外,夜風微涼,輕輕拂過臉龐,帶來一絲若有若無的泥土氣息。道路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有些朦朧,我一邊開著車,一邊心中急切的,不斷思索著那個困擾著我們的案件。那頭被認定為兇手的豬,為何會突然變得如此瘋狂?這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為什麼只有一頭,不是一群?
終於,我來到了布叔的豬場。豬場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有些靜謐,然而,這份靜謐中卻又透著一絲神秘。那一排排豬舍在夜色中彷彿沉默的見證者,它們是否知道那頭兇豬瘋狂的原因呢?
我輕輕敲了敲布叔的房門,片刻之後,門緩緩開啟,布叔那略顯驚訝的臉龐出現在我的眼前。
“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布叔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
我深吸一口氣,直接說明了來意:
“布叔,關於這次的案子,雖然我們確定是兇豬殺人,但是還有很多疑點無法解釋。我想聽聽您的看法。”
布叔嘆了口氣,側身邀請我進屋坐下。屋子內佈置簡單,卻充滿著生活的氣息。布叔坐在我對面,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
“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布叔緩緩說道,“那頭豬一直都很溫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瘋狂。”
我皺著眉頭,仔細觀察著布叔的表情,試圖從他的話語和神態中找到一些線索。
“布叔,您的豬場裡就只有這一頭豬出現了異常嗎?其他豬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布叔搖了搖頭,肯定地說:
“沒有,其他豬都很正常。我也很納悶,為什麼偏偏就這一頭豬會這樣。”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著,思考著各種可能性,繼續追問:
“那這頭豬最近有沒有接觸過什麼特別的東西?或者吃了什麼不一樣的食物?”
布叔低下頭,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說:
“沒有啊,都是和其他豬吃一樣的飼料。我實在想不通它為什麼會突然發狂。”
我站起身來,在屋子裡踱步,腳下的木板發出輕微的咯吱聲。腦海中不斷思索著各種可能性,卻始終無法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突然,我想到了一個問題:
“布叔,您的豬場周圍有沒有什麼可能影響豬的因素?比如有沒有什麼工廠或者汙染源?”
布叔愣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麼。然後他說:
“周圍倒是沒有工廠,不過最近村裡在修路,會不會有什麼影響呢?”
這個線索讓我心中一動。修路可能會用到各種化學材料,會不會是這些材料影響了豬的行為呢?我的思緒瞬間被這個想法佔據。如果是修路的化學材料導致豬的異常,那麼我們就有可能找到事情的真相。
“布叔,您能詳細說說修路的情況嗎?比如他們用了哪些材料,施工的過程中有沒有什麼異常情況?”
我急切地問道。
布叔皺著眉頭回憶著:“具體用了哪些材料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施工的時候倒是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異常的情況。就是有時候會有一些噪音和灰塵。”
我點了點頭,心中的疑惑卻更加濃重了。如果不是修路的原因,那又會是什麼呢?我重新坐下來,與布叔一起陷入了沉思。
“布叔,這頭豬在發狂之前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行為或者表現呢?或者單獨出去?”
我打破了沉默。
布叔想了想,說:
“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和平時一樣,吃了睡,睡了吃。”
我的心情愈發沉重起來。這個案子的疑點越來越多,卻始終找不到一個明確的方向。難道我們忽略了什麼重要的線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