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竹輕給他的這張光錐,為他詳細介紹了逐光廷的構成與歷史,比他這幾天悶頭苦記的還要全面,理解起來也並不困難。
大概兩分鐘後,他結束了這次的體驗,但多少有些意猶未盡。
厲竹輕微笑著看著他,“怎麼樣,這種感覺是不是很新奇?”
顧倫認同的說:“的確非常神奇。”
“那就好,以後有時間的話可以多來這邊看看。
擺在外面的這些光錐都是免費查閱的,只要使用完畢之後記得放回原位就行。
這上面都有編號,要是一不小心放錯了位置,我們可憐的小千音整理起來可就有些苦惱了,最近經常有這樣的人呢。
不過雖然資訊開放,但這樣快速的解讀資訊其實是要需要消耗超凡者的精神力的。
所以一次最好不要查閱太多內容,要是一不小心深陷其中的話,可能會被記憶的力量影響。”
顧倫點了點頭,他也察覺到自身的精神力略微有些虧損。
如果每個光錐的資訊量同等的話,那他現在的精神力一天大約只能查閱十張光錐的資訊。
而且他隱隱覺得,這種直接灌輸記憶的方式似乎有著一些不太好的副作用。
像是在憶光機裡面待久了,身體也會受到一定影響。
這些屬於超凡者階層才能接觸到的東西,也確實不太適合向普通人普及。
“對了,說起來我想打聽一下那位處理小組的何組長,他先前救過我一命,但現在似乎有些不待見我的樣子。”
顧倫想了想,既然現在有時間,不如稍微打聽一下那位的情況。
“霍哦,你已經見過那個人啦!”
千音突然怪叫道,“其實我也覺得他有些奇怪,整天冷冰冰的,看了就讓人不敢靠近,我在這兒待了快一年了,跟他說話的次數也不超過十回。”
“在這裡說別人的壞話可不好哦。”
厲竹輕說著,轉頭看向顧倫,“你對他很感興趣嗎?”
“倒也不是,我只是想找機會好好和對方道個謝。”
“其實不必那麼麻煩,這種事情他不會放在心上的,對他來說可能不要有什麼麻煩事情找上他,對他而言會更輕鬆一些。”
顧倫皺了皺眉頭問道:“那位何組長很難相處嗎?”
厲竹輕眼神有些複雜,過了一會兒才有些嘆息道:“其實他以前倒也不是這副冷冰冰的樣子。
大概是從兩年前開始吧,他的家中遭遇變故,親人全部離世,那之後他就變成了沉默寡言的性格。”
她似乎有些傷感道:“我和他,還有一位名叫伊近川的人是同一天來到逐光廷的,因為一直以來配合默契,所以也算關係不錯的朋友。”
“這些年我一直在以朋友的身份開導他,但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麼效果。
尤其是在半年前,伊近川在某次行動中意外失蹤後,他就變得更加冷淡了。”
聽到這裡,顧倫又忍不住追問道:“那位名叫伊近川的組長,以前應該是負責我們調查小組的工作吧?”
厲竹輕點了點頭,“沒錯,其實在我們三人中,他才是最優秀的那個。
畢竟逐光廷那時也只有三位信使,就連風隊長都不是,如果不是因為他失蹤了,現在估計已經晉升為執法官了。”
顧倫心裡也感到有些可惜。
“好了,我手頭上還有些事情要忙,如果還有什麼問題或者事情要找我的話,可以到會議室右邊第三扇門的實驗室那裡找我。”
厲竹輕說完,便轉身離去,優美的身姿消失在房間,那股令人迷醉的芳香也隨之消散。
顧倫還想多待一會兒,他現在最要緊的便是儘快提升實力,並且好好調查一些與寂潮禍亂相關的內容。
一想起妹妹如今還深陷在寂潮的詭異渦旋中,他便有些心急。
如今必須要想辦法解決妹妹身上的空洞問題,這樣才能完全解決他此刻最後的牽掛。
厲竹輕走出書庫,正打算回自已的地盤。
剛剛經過一個拐角處,突然間又停頓了下來,她轉頭望向深處的陰影。
“你和那個禍亂說了些什麼?”安靜的走廊裡,何景書無聲無息的從陰影中出現。
厲竹輕淺淺一笑,“只是隨便聊了些大家都感興趣的話題,那是個很好的孩子,我覺得你可以適當的對他放寬心,爭取和對方搞好關係。”
“我的事情不用你來操心!”景書神情冷淡,“倒是那個小子,你應該也察覺到他身上的不對勁了吧?
那可不是單純的禍亂那麼簡單,他的身體對那股力量的承受能力實在太過驚人了,以這種狀態繼續發展下去,早晚有一天他會變得無法控制。”
厲竹輕這時打斷了他的話,“但至少他現在還好好的,不是嗎?我看他的精神狀態蠻好的,一點也沒有失控的跡象。”
“哼,你當年對伊近川也說過同樣的話,他現在不也……”何景書沒有再說下去,他的目光向周圍警惕的望了望。
“呵呵,每個人身上都有秘密,景書,有些事情沒必要去戳破,不是嗎?”伴隨著這句話,一個聲音從另一處走廊緩緩飄來。
弋方炎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了兩人面前。
何景書死死地盯著他,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笑容,“一個劣人,他遲早會引起那幫人的注意,到時候你以為單憑逐光廷能夠保得住他嗎?”
弋方炎的目光如湖水般平靜無波,他淡淡地回應道:“何景書,這一切都是首權大人的旨意,你無權質疑。”
“我當然清楚得很。”
何景書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諷刺意味,“對於那位高高在上的存在而言,被他看中的人,哪怕將來需要犧牲掉整座憶光城,他也絕對不會有絲毫的猶豫和惋惜。”
弋方炎的神情依舊淡漠如水,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弈棋者一旦開始落子,就註定要面臨被另一方吃掉的風險。
我們只需做好自已該做的事就行,我們身處在這座仰望未來的城市,就勢必不能回頭去看後方的陰影。”
何景書嘴邊勾起一抹冷笑:“只可惜,走在這條路上的人都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