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畢竟都是靈將級別的修士,上官鱈元抬抬下巴,貴婦臉陰沉下來:“你想幹什麼,若不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我們今天根本不用和你們段家客氣!”
上官霾也是驅散那些可笑的畏懼感,惡狠狠說:“雖然鱈元不方便與你動手,但我可沒那些顧慮,現在你馬上轉身回去,讓你那半死不活的父親給我們寫出那份宣告,本來白琳小姐改嫁之事無需與你們溝通,可男方也是出身顯赫家族,為了避免往後出現糾葛,他提出這等要求,我們這才會來找你們。”
段令實在想象不到上官霾如何能理直氣壯說出這番話,但是他聽完已經徹底無法淡定,體內血液直往頭上湧動,一句無比陰冷的話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他的牙縫間蹦出:“這就是你們這些大家族的嘴臉嗎?”
上官霾怔住,繼而嗤笑,仍舊高傲且理直氣壯地說:“小子,沒有實力的憤怒毫無意義。”
“實力,實力的確很重要啊,不然沒有辦法教你們好好做人……”
段令幾乎大徹大悟,語氣滿是絕望無助,他的情緒繼續無法抑制地失控,身體不住地顫抖,出於本能,他身體裡唯一能用到的能力自動浮現,段家內外,隱藏在各處的毒蟲毒蛇之類的生物全都被他感知到,這就是他目前唯一能用到的實力,可面對他們,這點實力遠遠不夠啊!
就算是他操控這些毒物攻擊,怕是連一個靈卒都傷不到。
“不行不行,老天爺,能不能再多給我一些能力!”段令突然抬頭看天,目光裡流露出深深渴望,身處絕望之中,人都會本能地寄希望於上天。
上官家族的人,無論老少,看著段令近乎瘋狂的神態,心裡升起同一個念頭:他該不會是發瘋了吧?
就連段家的人都是感到一陣不安,段令的狀況若持續下去不是好兆頭。
段令本人,已經完全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他可能只是有感而發,無法自持,也不知道老天爺會不會給他回應,但是,他突然感覺到丹田爆炸的地方出現細微異動,大概就是上官旋極感應到的那種動靜,以往段令本人感知不到,可這一次他非常清楚地感知到那些異動,並且在不斷強盛。
此時,他身體裡的意念力無法控制地暴漲,如同山洪暴發,離開身體,從這座大殿衝擊而出,在場的人都感知到實質般的衝擊力。
大家再看段令,雙目冒出淡淡金光,沒有人知道,他腦海中接收到一股來自丹田爆炸處的資訊,那些資訊好像永恆的天道存在於世間,瞬間使得他操控有毒生物的能力得到巨大飛躍。
他現在心神明澈,明白自己莫名其妙獲得的那種能力本就可以到達這個高度,只是他過去沒有開發出來。
但他也願意相信,是老天爺給了他這個絕望之人以回應。
有道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段令的意念力已經有如強悍修士,甚至比眼前靈將的意念力還要強,他氣勢暴漲,先前上官鱈元和上官霾感受到恐懼威懾力直接出現在體外,逼得他們倆連退七八步,最後跟隨他們而來的年輕男女起身從後面頂住,才讓滿臉驚駭的他們停下來。
段令並不在乎他們如何,抬頭,發出響亮聲音:“千里之內,百毒之王,聽我號令!”
聲波離開大殿,響徹牧野城,直衝雲霄,傳達到千里之遠的位置。
須臾,牧野城附近的橫斷山脈之中,兇猛的吼聲震天,一隻體長十八米,渾身有著七彩斑斕顏色的巨型蜈蚣狀生物,衝破茂密叢林,飛上高空,稍稍感應,便朝著段令所在的位置飛來。
巨型蜈蚣生物速度極快,幾個呼吸間到了能看清牧野城內貌的地方,只見它的幾十條長腿在空中更加用力滑動,錐形嘴巴不斷開合,兩邊的鞭狀長觸角迎風搖動,身體猛地一衝,很快到了牧野城上空。
城中人什麼時候見過這樣巨大的彩色蜈蚣,嚇得驚慌失措,抱頭鼠竄,它也不作關注,看準段家宅邸,扭動十八米長的身軀竄進院落之中,頭部左拐向前,到了段府的議事大殿外面,不等屋內眾人反應,巨型蜈蚣竄了進去,嚇得裡面的人紛紛躲避。
只有段令鎮定如常,伸手一招,巨型蜈蚣飛過去,圍著他轉了幾圈,降落在地面,頭部對著他不斷髮出奇怪的叫聲。
上官霾和上官鱈元已經躲避到了牆角,身後是他們護著的家族子弟,只見上官霾老臉又驚又恐,向上官鱈元確認道:“那好像是靈獸七彩蜈蚣?”
“應該是的,七彩蜈蚣劇毒無比,成年體的實力相當於靈王巔峰,這應該還是一隻未成年體,但實力依舊不可小覷。”上官鱈元表情凝重,怎麼都想不到段令能操控這麼恐怖的有毒靈獸,他那種能力不是無甚大用麼?
段令看著面前十八米長的七彩蜈蚣,對它的大名如雷貫耳,想不到這千里之內的百毒之王是一條七彩蜈蚣。
他面露微笑,拍拍它堅硬的頭部外殼,翻身騎在了它的身軀上,一點不擔心被七彩蜈蚣傷害,因為這是聽他詔令才來的,在行動上完全聽從他指揮。
“上官家的客人,現在我的憤怒可有意義?”段令被七彩蜈蚣頂起,高高在上看著縮在牆角的他們。
“段令少爺,有話好好說。”上官霾仰頭注視,立馬變臉求饒。
“晚了,該為你們的行為付出代價了!”段令心念一動,一道指令傳達給七彩蜈蚣,它錐形的嘴巴大開,低頭往下撞擊,速度快到段令都有些恍惚。
“嘭!”
它長長的身軀隨著頭部下沉往上捲起,一股強大的力量直接將牆角擊穿,透出一個大洞,而在它的面前,上官霾和上官鱈元舉起雙掌,使出全身力量艱難抵擋,隨著他們往後退開一步,七彩蜈蚣的餘力擴散,直接將他們身後護著的年輕男女以及四名隨侍震得口吐鮮血。
“娘,我受不了,胸口好痛!”上官鱈元稚氣未脫的女兒緊緊抓著母親的後背,幾乎要站立不住。
“霾叔,這畜生太強了,你要是撐不住早點說呀!”那名二十左右的年輕人似乎與上官霾關係很近,直接的話語讓他想罵娘,是不是我說撐不住,你小子就要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