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品收購站的員工開著電動三輪車將我送到了郊區，還貼心地告訴我爛尾樓的情況，給我指了他當初找到雙斧的範圍。
“謝謝，你先回去吧，我先搜查一下。”
“什麼！”員工有些不可思議，“這裡可是很偏僻，你你讓我先走，打算走回去？可能要走一天一夜才回城！”
“別擔心，我和我同事發了訊息，他會開車過來接我。”我向他解釋道。
“哦，那好吧，”員工將車掉頭後，又問了我一句，“警察先生，周英的案子是和其他案子有聯絡嗎？”
“可能吧，具體還是要等調查完，這不太好現在公佈。”
“哦哦，那我先走了，你小心呀，這邊都是爛尾樓，還是要注意安全。”
“好的，多謝你了。”
我看著他開車遠去後，才進去搜查。
仇周雙斧的位置是在爛尾樓原定花園設計的角落發現，如今這一片地方只有野草。
看到圍牆時我內心驚恐，但又很快鎮壓下去。
圍牆的紅磚都裸露在外，與我成為仇周的夢裡，翻過的圍牆很像，可是這圍牆後面並沒有那個兩層的小洋樓。
電話鈴響，小肖打過來的。
“喂，夜哥，我到你發的定位了，你在哪裡？”
“你前面那個爛尾樓，最裡面有圍牆的那一片。”
“好的，我馬上來。”
圍牆上方都是碎玻璃，防止有人進入的。
我小心翼翼地找空隙爬上牆頭，看到前方也是一片空地，最遠處有個建築的黑影，只是現已黃昏，那建築在西方，逆著光只能看出黑影是棟小洋樓。
寬曠的平原上，除了雜草就是間隔遠的廢墟，小洋樓擋住半個太陽，周圍是紅黃的暖光，它本身像個黑洞。
“夜哥，”小肖氣喘吁吁地跑過來，“這邊有什麼線索嗎？我去找于謙李力的時候他們去了另一個村子，恰好錯過了，我就直接過來了。”
“王本他們找到了女屍的身份，目前懷疑她的丈夫僱人行兇，具體情況等他們調查完會和我們說一聲，我來這裡是因為她辦公室有一雙斧子是從這裡撿的，是一雙戰斧，當初賁陽市警局的保安就是被這樣一雙斧子砍成兩半的。”
小肖驚呼了一聲，“警局保安被砍？”
“當初這事被壓下來了，暗中調查，我覺得和我們調查小組有些關係。”
“那我們在這裡查什麼？這裡沒人住也沒監控，看看周圍能搜查到什麼東西嗎？”
“是的，先看看周圍能搜到什麼吧，我和于謙李力說一聲，讓他們也走訪一下離這最近的村民和爛尾工程的公司還有買房的居民。”
我發簡訊告訴于謙和李力後，和小肖在周圍尋找，但是除了垃圾也搜不到什麼東西，天色已經黑了，我們決定先去遠處小洋樓看一下，或許還可以住一晚。
剛到車上，小肖的肚子咕嚕一聲。
“餓了？”我問小肖。
小肖表情尷尬，“還好吧，也就餓一晚。”
我開啟外套，從裡面拿出幾包壓縮餅乾，遞給他兩包，“先吃吧，墊墊肚子。”
小肖眼裡閃著光，“夜哥，你這準備的也太充分了。”
“別人教我的。”
看著他迫不及待開啟餅乾的樣子，我回想到當初範秋月拿出餅乾時我的驚訝。
我突然感到一陣眩暈，眼前場景旋轉，變成海水淹沒了我，我拼命往上游卻像是沒有海面。
我前方有一個人影從上往下沉，越來越清晰，“範秋月！”
她被繩子綁著在水裡一直往下沉，我遊向她，她卻在轉頭後變成了許久未見的笑臉。
笑臉漸漸變成我的樣子，那個“我”身上的繩子脫落，在水裡直著身子越走越遠，直到變成一個小點消失。
“範秋月有危險！”我腦海中第一反應是這個。
“夜哥，”我醒來看到小肖擔憂的表情，“夜哥，你剛才笑著笑著突然暈了，低血壓嗎？我這袋餅乾給你吃。”
我推回去他的餅乾，“我還有好多，只是思考太多，累了吧。你先開車去那個小洋樓方向。”
“迪迪，迪迪？”我在腦海中呼叫迪迪，一邊也聽著小肖說話。
“夜哥，是不是範組長教你準備餅乾的？”
“是的。”迪迪還沒有回覆我，我繼續試圖聯絡。
“範組長心思好全。嘿嘿，我看到問你後你笑的表情，讓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就知道肯定是範組長。”
“別多嘴哦，我們現在還不好公開。”我呼叫迪迪很多次，但是依舊沒有訊息，現在很想到小洋樓就入夢去找範秋月。
“好的好的，但是我幫你們保密，你們可要一起請我吃飯哦。”
“沒問題。”
離小洋樓越來越近，月光下小洋樓的樣貌還是比較清楚，破敗，牆面上已經長了苔蘚。但是除了破敗，樣貌和我夢裡變成仇周逃跑時，回頭看到的小樓一樣。
我們下車看到大門都已經生鏽了，左邊有個牌子，寫著387號精神病醫院。
“我給趙哥打個電話查查。”小肖撥通了電話。
接電話的是個女生，張揚明媚，有些不滿，“這麼晚打過來，你們最好有事！”
“文心蘭？！”小肖又看了一眼電話號碼，我跟著他看了一眼，的確是趙展光的號。
“有什麼驚訝的，快說什麼事！”
“這是不是我手機？”電話裡傳來一句趙展光的聲音。
“我們需要387號精神病醫院的資訊。”小肖硬著頭皮說。
“好的，馬上查。”文心蘭一口答應。
“文心蘭！誰讓你拿我手機的！”趙展光氣急敗壞的聲音震得我們耳朵疼。
“要不是我你就錯過了重要電話！”文心蘭氣勢不弱，趙展光不說話了。
“肖雲，我查到387號精神病醫院是幾十年前戰亂建立的，當時的第一家精神病醫院，但是國人接受度不高，都是將瘋子送到醫院，享受免費治療照顧，最後醫院由於沒有經濟來源破產，一直荒到現在。”
“謝謝你們，有其他資訊再和我們打聲招呼。”小肖迫不及待地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