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出現讓現場緊繃的氛圍有所緩解。
僱傭兵的隊長抬手示意所有人將槍放下,範秋月也順勢看向我。
我伸手摟住她,她一手把我推開。
“你跑哪兒去了?”她質問道。
在場清醒的和不清醒的人都看好戲似的看著我們倆。
既不能違反鍾總的人設,同時又要讓這場戲順利的演下去。
我微微蹙眉的反過來溫聲問道:“我就出門和許總商量點事,我回房後就發現你不在房裡,大晚上你不睡覺,跑這兒來幹什麼?”
範秋月聞言狐疑的看著我,她的聲音仍然尖銳,但是音量有些許減弱。
“大晚上你和徐總商量什麼?”
我緩和神色,低聲解釋道:“明天不就是要舉行第三場拍賣會……”
我沒把話說完,但在場的人肯定都知道怎麼回事兒。
範秋月的表情像是信了我的話。
事關秦家和秦家合作者的利益,這些在暖房的人終於出聲了。
首先說話的就是剛剛被我胡扯出來的許總。
“弟妹呀,剛才在我房間鍾老弟就問了我點事兒,然後他就回房了,你就是不信他,那也要信我呀!”
這個徐總來的時候穿的還衣冠楚楚,現在外套已經不知道丟到哪裡去,現在身上是袒胸露乳,他懷裡還抱著個女孩。
說實話,都不用說範頭兒,擱我都不會相信他的鬼話,但是現在我和範頭兒需要的是儘快脫身離場,所以也就借坡下驢了。
估計也是不想秦家組織的這場權色交易被暴露出來,所以在場的人都為我剛剛扯的理由打掩護。
很快我便可以名正言順的摟著範秋月離開暖房往回走了。
“頭兒,我這招怎麼樣?”
我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四周小聲問道:“王本和於歉他們倆呢?”
範秋月低聲回覆我道:“我們分頭行動了,約好回套房集合。”
我聞言點點頭。
估計是暖房那邊的僱傭兵給巡邏的僱傭兵打了招呼,我們這一路暢通無阻。
回到套房門口我主動刷卡,但是我按下門把手之後,推門卻沒有推開。
我和範秋月對視一眼,確認走廊內沒有人後想要暴力破門,那就在我們抬腳的一瞬間,門突然被開啟,露出一條縫隙。
不會是秦山那傢伙掙脫了,然後帶人埋伏在裡面吧。
我把手緩緩扣到了後腰上,那裡彆著迪迪之前給我的骨刃。
“咻咻!”
在我拔刀的前一刻,熟悉的暗號聲從門內傳來,與此同時門開啟的縫隙變大。
我放下防備,和範頭兒迅速閃身而入,然後反手把門鎖上。
一進屋我就看到了圍在秦山身邊的幾人。
王本和於倩提前趕回來,我並不覺得意外,但出乎我意料的是,肖靜竟然也出現在了這裡。
肖婧?趙醫生?
我猛地意識到了不對,之前在夢境中趙醫生頂著的就是肖婧的臉,可為什麼當時我們所有人對她的認知都是趙醫生呢?
王本和於歉二人看清我們之後緩緩坐在沙發上,只剩下肖婧還站在秦山身邊。
這時我才看清秦山現在的狀態。
他已經醒了,但是狀態明顯比他沒醒的時候要差上許多。
鼻青臉腫就不提了,他的右手和右腿明顯以常人不能做到的姿勢翻折貼附在地上。
看著肖婧手中翻轉著的手術刀以及秦山右手和右腳腕處的傷口,我懂了。
肖婧這是對秦山用刑了。
為什麼?
我無聲的看向肖婧。
她對上我的目光之後將頰邊的頭髮挽到耳後,眼神直接對上我的視線。
“肖醫生。”範秋月先我一步問道:“怎麼回事?”
相見了一個手刀將秦山敲暈,然後才開口說道:“秦家抓了我診所的趙醫生,我來救她。”
秦商深抓了肖婧的同事?
我看向在場的王本和於歉心裡有所顧忌,沒有進一步問她,只能大概猜測親家肯定是想威脅肖婧做些什麼。
之前肖婧的那個案子王本也在,他並不瞭解蕭靜的真面目,現在正目瞪口呆的看著肖婧手裡還沾著血的手術刀。
“頭兒,葉子,這是啥情況?”
於歉是後調到局裡來的,不瞭解現在的這個情況,他垂眸盯著地上暈過去的秦山不說話。
這個問題根本不可能解釋清楚,我頭疼的呲了呲牙。
範秋月擺擺手,成功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情況有些複雜,但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樣的。”
只見她乾脆利落的一腳把秦山踹醒。
秦山對眼睛被領帶綁著不可能看不清我們的臉,所以我和範秋月只是微微壓低了嗓音,沒有做出其他的改變。
肖婧走到我們身邊小聲說道:“剛剛我問出了秦商深的位置,但不確定真假。”
我點點頭,轉而看向地上正掙扎著蠕動的秦山。
“秦山,秦商深在哪兒?”
秦山搖頭抿著嘴,他帶著哭腔喊道:“我剛才不都說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肖婧折磨服了他現在的這個表現跟之前軍火爆炸案時的表現反差很大。
不能輕易下判斷。
把嗓音進一步壓低,我粗聲粗氣的問道:“你跟誰說了我怎麼不知道?痛快告訴你爺爺我!”
我瞥了眼王本,他心領神會的起身走到秦山身邊。
他手上拿著剛剛從茶几順來的水果刀,直接一刀扎進秦山耳邊的地板裡。
秦山整個人一哆嗦,隨後在場的眾人就都聞到了一股子騷臭味兒。
只見他褲子襠部被染成深色,地板上也出現了一灘水漬,竟是直接被嚇尿了。
“我,我都說了,就,就在主宅東側頂樓,那一層都是家主的地方。”
秦山聲音抖的不成樣子,牙齒之間磕撞的聲音清晰可見。
肖婧衝我們點點頭,說明他兩次說的地址是一樣的。
我果斷出手,再次將秦山砍暈。
因為一會兒要全體出動,套房裡沒有人了,所以這次我直接把他鎖進了我房間的衣櫃裡。
順手把細長的古董花瓶塞進衣櫃的把手裡面將門別住,然後我才放心的走出房間。
時隔幾個小時,我再次開啟耳麥聯絡上趙展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