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的聲音!
我的肌肉瞬間緊繃,就想看向範秋月。
她搭在我小臂上的手猛地加重力道,制止了我轉頭的動作。
我瞬間不再動彈,轉而悄悄的搜尋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
雖然有一批人一直在外面歇腳,但是已經在拍賣廳裡面觥籌交錯的人並不在少數。
很明顯都是想借這個機會跟秦家人搭上關係的人。
之前我聽到的聲音就如曇花一現,除了剛剛那一絲若有若無的聲音再沒聽到第二聲。
拍賣會人多眼雜我並不便於大幅度動作,兩三下沒有找到聲音來源我便只能作罷。
“頭,夫人。”我彆彆扭扭的把稱呼改了過來,“你有什麼想要的拍品嗎?”
剛剛進門之後引我們進來的傭人就給我們遞了一張薄薄的宣傳單,上面標題就明確寫著第一天拍品。
我藉著詢問範秋月買拍賣意向的機會,詢問她有沒有找到聲音的主人。
“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老公。”
她這句話一出我身子就酥了半邊兒,乍一聽只記住了她對我的稱呼,緩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
我隨手從路過的侍者托盤上拿下兩杯香檳,將一杯遞給範秋月,以此來掩飾我此刻的尷尬。
“哎喲!這二位可是生面孔啊!”
又是這口頭禪!
我幾乎已經被這兩個字搞出應激反應了,我瞬間警戒起來。
我們討論分工的時候,明確趙展光的任務安排就是在拍賣會外面監控整場拍賣會所有人員的動向。
當然,著重監控我們兩個周圍的動向。
雖然我們之前懷疑他是夢境中的那個王總,但是現在所謂的王總用我們熟悉的聲線說出那句口頭禪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不知怎麼的,我仍然傾向於趙展光才是那個王總。
難道是我先入為主了?
不怪我此時自我懷疑。
面前這個跟我和範秋月搭話的這個人,他的語氣動作和他的長相氣質貼合無比。
他和我想象中的王總簡直是一模一樣!
“您好。”
我現在扮演的是一個國外歸來的富商,對於國內商圈的環境並不是很瞭解,所以我只謹慎的跟他問了問好。
“哎呦!還真是個新人吶!”
面前男人敞亮的笑了兩聲,他高分貝的音量讓周圍人的視線全都聚焦在我和範秋月身上。
周圍人大部分的視線只是單純的探究,談不上敵意,但是很明顯有一小撮人的視線對我們敵意滿滿,簡直恨不得把我在我們身上瞪出一個洞。
其中就包括我們面前的這個男人。
他雖然面上笑容燦爛,但實際上他的那雙倒三角的眼睛裡面,兇光畢現。
這讓我有一種他們早就已經鎖定了我和範秋月的感覺。
不確定他們現在沒有實施抓捕是因為仍然不確定我們兩個的身份,還是說在執行秦商深一貫的命令風格。
因為之前就懷疑過趙晨光內奸的身份,所以我對現在這個狀況也早有預料。
“不好意思,在下鍾林,這是我的夫人。”
是的,我是微微躬身,左手搭上範秋月握著我手臂的那隻手。
“我們前兩天剛剛回國,聽說要在親家舉辦這場拍賣會,就想著前來和諸位同行認識一下。”
說著與以前準備好的話術,我勾唇禮貌一笑,“晚輩初來乍到,請各位前輩多多見諒。”
我發誓,我這輩子可能也就說這麼一回這種客套話!
面前男人神情莫辨,僵持片刻之後他聽著他圓溜溜的啤酒肚,用手中的酒杯輕碰了一下我手中的酒杯,酒杯之間發出清脆的響聲。
“哎喲,哪裡的話,在下王某,名片今天沒帶在身上,你可以先叫我王總。”
他眉目間的輕視不加掩飾,他身後不遠處對一個男人一臉尷尬的將手中的卡片放進自己胸前的口袋。
很明顯他帶了名片,只是他並不願意給我一張,甚至連全名都不願意告訴我。
在這種情形下,我仍然不能斷定他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真實身份。
或許這就是商人之間的小把戲?
我面帶微笑,和王總一起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我身邊的範秋月也禮貌地揚揚酒杯,隨之輕抿了一口。
王總不置可否,他挺著肚子搖搖晃晃的離去。
隨著他的離開周圍人的視線也隨之散開。
雖然他們仍然在時不時談論著我們,在周圍竊竊私語,但很明顯氣氛已經不再那麼冷硬僵持。
這才進門沒到五分鐘,我們就碰上了一個硬茬子。
我瞥了眼手中的座位號碼牌,已經預想到接下來的這段不短路程應該是不能太平了。
畢竟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兩個海外歸國的生面孔很可疑。
但出乎我的意料,王總這個人就像是這場拍賣會對我們的唯一考驗。
接下來這段十多分鐘的路程裡面,我們竟然沒有再遇到任何驚險的情況。
這是免除懷疑了?
還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平靜?
直到拍賣師上臺,我的疑問也沒有得到回答。
“各位來賓晚上好!”
拍賣師小姐是一位成熟熱辣的美女,她身著高開叉國風旗袍,她一登上拍賣臺就吸引了臺下所有人的目光。
“想必諸位都已經看過了我們的拍品資訊……”
她說到這語氣微頓,媚眼如絲,掃過在場的每個人,她看著我的時候我瞬間身上一寒。
這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我在心中告誡自己也順便告知範秋月。
範秋月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但應我們秦總的要求,今晚的拍片被臨時更換了,所以接下來請大家仔細傾聽我的介紹。”
會前更換拍品,簡直是聞所未聞!
連我這個外行都知道這多少會影響到拍賣,但可能因為這次的主辦方勢力太過強大,參會人員並沒有任何人表現出異議。
我們的座位不前不後,周圍的人也並沒有表現出異樣,只不過有幾個人動作間有一些僵硬。
“想要中途退場的來賓,現在就可以將自己的號碼牌放在座位上然後離場了。”
女人清潤的聲音說著冰冷的話語,“我們秦總說這將是與會人員最後一次離開會場的機會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