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我剛回過頭，就聽身後一片吵嚷。
“小婉！你跑什麼？”
“小婉！小婧來找你談談，你跑什麼？”
......
範頭兒脫身了！
我終於能分出心神來看高軒。
他是怎麼知道我是李夜的？
既然身份已經暴露了，那我也不用藏著掖著了。
我直接擰眉看向他，反手握住他抓著我胳膊的手。
我用力，他也用力，我倆一時僵持住了。
“範秋月還挺有本事，能躲過婧婧的手術刀。”
高軒看著我的雙眼，語氣漫不經心。
“我猜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麼認出你們的吧？”
高軒的聲音突然放輕，聽起來有些失真。
“我的組織讓我把婧婧拉進組織。”
他的表情越發癲狂，力氣也越來越大，我不再執著於跟他抗衡，反而使了個巧勁兒，手腕一擰，把手從他手中掙脫出來。
“先別走。”高軒的語氣陡然恢復正常。
“你聽我說完，我保證你不會後悔。”
“範秋月。”他慘淡的笑了一聲，“你們局長能耐著呢，婧婧奈何不了她。”
態度有點奇怪啊，不會是詐吧？
我停下了腳步，但是謹慎起見，我戒備的遠離他兩步。
“婧婧堅持不下去了。”
他突然沒頭沒尾的說了這麼一句，然後伸出左手握住他右手拿著的刀的刀刃，鮮血橫流。
“你一定殺過我們這樣的人吧？”
他邊說臉上的面板邊脫落，最後露出一張佈滿疤痕的臉。
魔鬼？
但是他的臉還是他原本的臉，只不過有很多疤痕而已。
不知道他什麼意思，我沒回答也沒動作。
高軒把滿是鮮血的左手往自己臉上抹，抹著抹著他的聲音也變得沙啞。
“婧婧在夢裡沒有死，但是你看她在夢裡的樣子，她在現實裡已經崩潰了！”
他的眼球佈滿血絲，額頭上青筋暴出。
“我被組織控制了，已經回不了頭了，但婧婧還有救！只要離開組織她還會恢復的！”
他說著說著眼睛開始向上翻，好一會兒，他的眼睛才重新翻回來。
再睜眼，他身上給我的感覺變了。
不太對，我現在面前的人好像不是......
“高軒”的手快速朝我劈來，心裡有所防備的我轉身撒腿就跑。
看他的動作是想打暈我，但是，他想得美！
“你是誰？你不是高軒！”
我一邊跑一邊向身後喊話，一方面算是拉住高軒的注意力，另一方面也是告訴範秋月高軒有異常。
“哎呀，真不乖！”“高軒”閒庭信步一般，一直緊跟在我身後，我們之間的距離一直保持不變。
“高軒竟然想叛變，幸好我早有防備，現在這具身體是我的了！”
我回頭瞅了他一眼，“高軒”笑容病態。
聽他的意思，他一直沒有身體？
那高軒的意識是已經，沒了？
“是呀。”
我不知不覺說出聲，“高軒”笑嘻嘻的跑到我身邊，歪頭看著我。
“他已經死啦！這就是背叛組織的下場！”
這人怕不是瘋了吧？
他臉上的痴迷沉醉絕不是裝出來的，從他幾乎要放光的眼睛可以看出來他對夢境組織簡直是愛得深沉！
有些棘手啊！
“肖婧！”
已經消失很久的範秋月突然出現在前面不遠處。
她身前，肖婧正在衝向我這裡？
我腦海中靈光一閃。
“這位兄弟。”我笑著把手搭在“高軒”的肩上，“我看你們好像都不想殺我啊？”
“高軒”原本要回頭的動作頓住，臉上的笑意一凝。
“是啊。”他幽幽說道：“鬼知道上面在想什麼，看到你我手癢的要死！”
肖婧離的越來越近，腳步聲也清晰可聞，“高軒”疑惑地轉頭看過去。
“肖——”
“高軒”剛張開嘴，肖婧直接把她的手捅進他的腹部。
“咕嘰......”
她捅進“高軒”身體裡的手轉了轉，我這才看清她手上附著的黑霧下面到底什什麼。
她的雙手已經完全失去了手的形狀，反而是各式各樣的手術刀。
絲絲黑霧纏繞刀具之上，把“高軒”腹部的傷口腐蝕的越來越大。
“呵呵呵呵......”
“高軒”仰起頭，似笑非笑的睨了我一眼，然後嘲弄地看著肖婧。
“你是殺不死我的，你不會連這個都忘了吧？瘋女人！”
接下來的劇情發展出乎我的預料。
“發生什麼了？”
“高軒”和肖婧互毆起來，範秋月終於趕到了我身邊。
我指了指“高軒”，“他不是高軒，肖婧認出來了，倆人打起來了。”
互相都殺不死對方，聽起來就牙疼。
“不死不休啊。”
我感嘆了一聲。
高軒想要讓我殺了他，然後帶肖婧迴歸現實，但是現在他被背刺了，肖婧也暴走了。
難道我真的能夠主動出夢？
這是之前我和範頭兒就有的猜想，現在好像得到證實了？
我跟範秋月簡單說了一下來龍去脈。
她沉思片刻，“幫肖婧。”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雖然肖婧應該才是這場夢的主要追殺者，但是她卻是最大的受害者。
其他幾對兒情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全部倒在地上，看樣子應該是暈了。
我和範秋月一左一右，朝肖婧二人包抄過去。
“瘋女人，你忘了高軒的命令了嗎？”
“高軒”剛得到一具身體，明顯還沒有適應，應付起已經失去神志的肖婧顯得十分吃力。
肖婧此刻已經徹底瘋狂，她緊盯著“高軒”，眼中已經完全看不到其他人了。
“軒哥，軒哥，軒哥！軒哥！軒哥！”
就像是肉體裡面禁錮著一個想要掙脫但無能為力的靈魂。
肖婧聽到高軒兩個字就像是被按動了什麼開關，攻勢越發兇猛。
“嘶！”
“高軒”雖然不會死，但是應該還能感受到疼痛，他每受傷一次，臉上的表情越發暴躁。
沒有被他們放在眼裡的我和範秋月就趁著“高軒”剛被割傷小臂的時候衝了上去。
“高軒”像是終於感受到了我們的存在，他不顧面前的肖婧，高高揚起右手，他手上的短刃逐漸拉長。
“你們這群小蟲子！都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