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閔的二姐和弟弟當天就趕來了江閔家裡。
一直想著拿老人遺產給孩子交學費的二姐竟然還帶了兩個禮盒,弟弟也帶了水果來。
心虛吧。
老人家早就被推回房間,現在沒人盼著老人家死了,要是老人現在死了,那遺產就全都落在了江閔頭上,跟這幫惡毒親戚沒什麼關係了。
“小閔,你發給我們的簡訊上的事我們是真不知道啊!誰知道那個曹律師還會幹這種事啊,他這是想要咱媽的財產啊!”
江閔二姐故作親暱,和江閔弟弟一邊一個擠坐在我身邊。
左邊尖銳的女聲吵得我頭疼,右邊猥瑣怯懦的聲音也傳入我的耳中。
“對啊,三哥,這次你們要是沒抓到曹律師,下一步他可能就要殺我們了。”
語氣中的顫抖倒不像是裝的,看來他們也被曹律師的手段嚇破膽了。
“大姐去哪了?不會是她才是主謀吧?”範秋月問道。
“這,大姐怎麼會是主謀呢?咱們可都是一家人!”
江閔弟弟邊說眼睛還不自覺向兩邊亂飄,很明顯是在說謊。
就算大姐不是主謀,那她也是和曹律師一起策劃的人!
“別說用不著的,現在曹律師已經被抓了,那咱媽的遺囑是不是要重新立一份?”
二姐心裡算盤打的是咔咔作響,原本已經被我們引導著往外說話的江閔弟弟也一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
“就是,我們這次來就是找你們重新立遺囑的。”
什麼時候老人的遺囑有兒女來立了?
範秋月去旁邊接電話,江閔二姐和弟弟欲言又止。
“二姐,小弟。”我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杯底與玻璃桌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還來不及說話,範秋月就打完電話回來了,她直接接過我的話茬。
“我們家之前發生的入室搶劫和一些意外事故想必你們都知道吧。”
我和範秋月的目光同時看向江閔二姐和弟弟,他們眼神閃躲,尤其是江閔弟弟,只差把我就是兇手寫在臉上了。
“剛剛警局來電話,說是入室搶劫那幾個人被找到了,他們已經錄口供了,你們......”
“我們先不打擾了,我突然想起來大姐約我們打麻將,呵呵。”
江閔二姐不等範秋月說完話就扯著她弟弟離開了。
“什麼情況?”
範秋月把手中的電話放在茶几上。
“剛才警局來電話,說是江閔大姐去探望曹律師,兩個人似乎談崩了。”
哇哦,真是個好訊息,這個夢境裡的魔鬼真的是對自己很有信心,對於在夢境中死亡這件事他似乎從來沒想過。
“那這姐弟倆是去和江閔大姐匯合?”
“不。”我呢喃道:“既然已經談崩了,那這種涉及到自身利益的問題,對於像講解姐弟這種人一定會狗急跳牆。”
範秋月讚賞的看了我一眼,“接下來應該就是收網了。”
以防曹律師還有什麼後招,也是為了保護江閔夫婦以及老人家的人身安全,我直接給之前負責案件的警員打了電話,拜託他來接一下我們。
跟警員說了我們這邊的進展情況,他二話不說就來接我們。
我不信曹律師會幹出跟警局做對這種舉動,畢竟他的致命弱點就是遵守法條。
到了警局,警員同志幫我們把老人家安置好,然後才帶我們去見曹律師。
“曹勝武!當初你可不是這麼跟我們說的!”
耳熟的刺耳女高音。
隨著我們走近,只見江閔二姐像瘋了一樣隔著玻璃對著通話器瘋狂大喊,江閔大姐和小弟在旁邊不耐的旁觀。
“二姐,你別說了,主要是讓他認罪,不然我們怎麼辦?”
該說越懦弱的人越自私嗎?啊不,江家除了江閔夫婦都很自私。
玻璃窗裡面的曹律師應該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臉上微笑的面具竟然都有了撕裂的跡象。
他在看到跟著警員進來的我們之後表情有穩定了下來。
江家姐弟還要說什麼,旁邊的警員眼看著都要直接做筆錄了。
“咳!”
我重重咳了一聲,江家姐弟三人身體齊齊一哆嗦。
三人轉過身來,臉上是整齊劃一的討好式微笑。
“小閔來啦!”
“哥!”
我只當沒聽見,畢竟我們來這裡不是繼續跟他們扯皮的。
“大姐,二姐他們說所有事都是曹律師乾的,跟你們沒關係。”
“對對對!”
我直視著曹勝武的雙眼,“咱們是一家人我當然是相信你們的,但是警局這邊不聽我的呀!你們能不能自證清白啊?”
他們三個不知道還在猶豫什麼,遲遲不說話。
還是要上點猛的。
“警察同志們說這個案子因為性質比較嚴重,判刑的話可能是二十年打底,這麼多年......”
三人明顯被說動了。
“二姐。”我揪住他的弱點,“你家的小樂以後能不能找到一份好工作什麼的可就看你了。”
“我有!”
一涉及到孩子,江閔二姐直接瞪大眼睛看過來,對上我身邊警員的視線又弱勢下來。
“我有證據。”
“二妹!”
“二姐!”
“警察執法,把這三個嫌疑人分開關起來,一個一個審。”
同行威武!
害怕這三個人吐出來的不夠,我又跟警員小聲說了兩句。
“警察同志,我總覺得曹勝武這個人有恃無恐,就像是已經很熟悉這套流程了一樣,他不會是有前科吧?”
“這話可不能亂說,不過這事確實說不準,我讓我同事查一下吧。”
送走江家姐弟一行,我和範秋月來到了探望視窗,我拿起通話聽筒。
曹勝武一直沒有結束通話通話。
“你不是範秋月。”
我飛速變臉,整張臉冷淡下來。
“看來你們並不瞭解我。”
範秋月掐了我後腰一下,我悄悄背過手用手包住她的手。
曹勝武現在已經認清形勢,他臉上的面具像是失去了粘性的貼紙,緩緩從他的面部脫落下來。
他殘破的面部上滿是可怖的裂痕,隱約能看到他裡面的頭骨。
“我今天一定要把你們兩個都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