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魔鬼的武器,那一切都好說。
入夢之後,我和範秋月倒是難得可以睡個好覺,當然,是輪流睡覺。
翌日一早,我就被一通電話緊急叫走。
“你照顧好自己。”
放下這句話我就急匆匆出門了。
我走之前,範秋月正在吃我帶上來的早餐,看到無風自動的窗簾,我斂眸離開。
我和範頭兒合計了一下,最終決定穩妥點,就在警局內來一波請君入甕。
從昨天小李審訊室裡面的對話內容可以看出無臉追殺者就是之前在現實中約範秋月見面的那個人。
看來範頭兒是真的礙他們的眼了,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讓我們白日入夢的,但是這次的受害人就是範頭兒無疑!
離開辦公室,穩妥起見,我離開警局之後又迂迴從警局外側向上爬。
我的辦公室在三樓,隔壁檔案室有一個小露臺。
翻上露臺,果不其然聽到隔壁辦公室裡傳來槍聲。
“真高調啊,幸好我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把門鎖上了,不然有人闖進去不就成炮灰了?”
我自言自語,悄悄翻到辦公室的窗戶側面。
警局辦公室的窗戶上都是統一制式的百葉窗,倒是不用擔心被看到,就是陰影有些麻煩。
我掏出手機找到一段麻雀的叫聲,最大音量抵在窗邊。
每一會兒就聽見腳步聲朝這邊靠近,隨之而來的槍聲也聽得越來越清晰。
“砰!砰!砰!”
玻璃碎裂,泵檢出的玻璃碴濺到我的眼前,我不自覺眨了下眼,眼皮上傳來刺痛的感覺。
“範局長,等到你一個人獨處可真不容易啊!”
來了!
我掏出手槍,擦掉眼角流下來的血,側身緊貼牆壁。
“看來我的副局還挺有威懾力。”
範秋月的聲音漸漸遠去。
“嘛!反正你今天要死在這裡了,跟你說說也無妨。”
魔鬼的聲音越發靠近。
“上面不讓我們殺了他,你要是一直賴在他身邊,我還真說不定那你沒有辦法。”
就是現在!
我猛地轉身,透過百葉窗縫看到魔鬼的位置。
“砰!砰!砰!砰!砰!砰!”
一連六槍,兩隻手各一槍,剩下兩條腿各兩槍。
我的手槍無法對他造成傷害,但是拖延時間就夠用了!
趁著魔鬼不可置信的空隙,屋內的範秋月猛然暴起,撲上去抱住魔鬼的小臂,一個迴轉,魔鬼手中的槍直接瞄準他的肋骨。
“砰!”
乾淨利落,射擊距離太近,無臉追殺者直接晃盪了兩下,向後倒去。
我從窗外翻進來。
“受傷了。”
範秋月把魔鬼的槍順手放到我手裡,然後貼近仔細看了眼我的傷口。
“沒事。”我笑道:“出去就好了。”
走到魔鬼身前,此時他還沒有褪下他魔鬼的那層皮。
我毫不猶豫,直接開槍對著原本的六個彈孔,在他驚恐的注視下再次打了進去。
“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日入夢的關係,這次無臉追殺者的皮褪的十分痛苦。
他的臉皮絲連在他真正的臉上,他不住在地上摩擦,血液絲絲從接面處滲透出來。
等到他的臉全部露出來,我和範秋月不約而同的皺緊眉頭。
“是你。”
竟然是小李?
“小李?你——”
“我不是應該在審訊室?”
小李現在的精神狀態明顯不對,他的雙眼赤紅,身體也在不自覺的抽搐。
“你是什麼時候跟進來的?”他近乎於仇恨的看著我,“這次任務我沒有完成,我要死了啊!”
什麼?
你們組織執行任務挺廢人啊!
不等我吐槽,小李再次自言自語:“老大把道具給我說一定要殺了範秋月,現在任務失敗了,這個道具,哈哈哈哈,道具,哈哈哈哈哈......”
好像真的瘋了。
我剛準備上前去控制住他,只見他怪異的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淒厲的慘叫。
“啊——!”
他從腳尖開始,一點一點的融化成血泥,一直到他的嘴也融化,慘叫聲才停止。
我中途想幫他切除下肢看能不能制止侵蝕,但是我從抽屜裡拿出來的匕首剛接觸到她的面板就也跟著一起融化成鐵水。
“太狠了。”
我剛說出口,眼前景色又是一閃,等我回過神,已經回到了現實中的咖啡館。
我隔壁桌上原本坐著的奇怪人物,小李,已經消失,範秋月跟我一樣,在看她對面的座位出神。
我們倆對視了一眼。
“走!”
“走!”
小李可能比我們倆先清醒過來,現在已經跑路了。
我倆一路跑回警局,在警局門口碰見了蔫達達的王本。
“怎麼了?”
王本哭喪著臉,“小李辭職了,我去他家找他也沒找到,他鄰居說他已經搬走了。”
原本準備去派人追查的範秋月聞言也停下了腳步。
“辭職?”
王本點頭,“已經好幾天了,我說他怎麼從李家村案之後就一直請假。”
胡扯,我之前還在警局碰見他。
我驚疑不定的看向範秋月。
她示意我不要聲張。
等安撫好王本,我倆討論了一下,最終得出一個推論,以往在夢中死掉的魔鬼在現實中直接痴傻,小李是用道具白日入夢,可能他的消失就是使用道具的代價。
給小李道具的人知道這個條件嗎?
小李又知道這個代價嗎?
這些已經無從得知。
驚險刺激的下午落下帷幕,我和範秋月緊接著又迎來了夜晚。
“這樣下去,我感覺自己早晚要過勞死。”
我隨口吐槽了一句,沒想得到範秋月的回應,但沒想到她還真回應我了。
“搞清楚夢境就好了。”
是啊,搞清楚就好了。
意識漂浮。
“我的老媽呀!你看看你還沒死,這老三一家就開始謀求你的財產了!我的媽呀!”
誰在這裡哭喪呢?
“媽,你困了吧,我推您去休息。”
“奶奶,你不喜歡小樂了嗎?”
七嘴八舌,吵得要死。
我正研究看到一群人圍坐在床邊,床上的老人緊閉雙眼,眼角溼潤。
我張嘴就想讓這群人消停一點,但對上身邊女人的眼神我閉嘴了。
範頭兒這眼神像要吃人啊。
嘈雜的環境裡,我兜裡的手機嗡嗡的震動聲奇蹟般的叫停了所有聲音。
“曹律師,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