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白,你怎麼不打聲招呼啊,突然剎車幹什麼?”我沒好氣的說道。
劇痛已經讓我忘記了江曉白對我的救命之恩了。
“什麼地圖,給我看看。”
江曉白解開安全帶,從座椅空隙中探出身子,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王千源背後地圖的樣子。
王千源背後的地圖,原本應當的完整一塊的,但是現在地圖的半邊,直接被抓痕給破壞掉了。
被破壞掉的這部分,完全被抓痕給替代了,江曉白盡力拼湊,也沒有辦法看出來原來的模樣。
他從身上掏出紙筆,開始復刻剩下的那一半地圖。
現如今,他的手中,有身負大機緣的小子和半邊地圖,定然能夠解開布蘭朵和沙漠之下,隱藏的千年之謎。
“你這麼盯著我幹什麼?”
我被江曉白的眼神給盯的渾身不自在,總覺得對方不安好心。
可對方畢竟才救了自己,也不好翻臉,只能任由對方毫無收斂的目光,肆意打量著。
忍了,那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
江曉白心中打定主意後,正準備開口邀請,沒成想之前昏死過去的王千源,竟然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
“乾屍,啊,救命。”
王千源嘴裡面大喊大叫,一下子彈坐起來。
“瞎叫什麼?我們已經安全了。”
這刺耳的驚叫聲,實在是讓人厭煩。
我沒好氣的說道。
王千源確認環境安全後,停止了驚叫,長呼一口氣,整個人癱軟下來。
“嘶……”
王千源躺下去的瞬間,牽扯到了他後背的傷。
“不對,我衣服去哪裡了?”
王千源環顧左右,終於找到了他衣服。
“我沒有脫衣服呀,衣服怎麼沒了?”王千源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我。
我下意識想要躲避,但是眼下這種情況,我要是躲避了,那不就是承認,我有問題了。
因此我頂著對方詢問的眼神,忍住了想要低下頭的衝動,硬頂著對方探究的視線:“這你問誰啊?你上車,就開始扒自己的衣服,誰知道你在發什麼瘋。”
我丟下這句話,忙從空隙中鑽到前排座椅處,不再同王千源扯皮。
江曉白為了提前結束這個話題,特意給王千源出了一個難題。
“既然你醒了,那就回去將那些乾屍埋回去。”
“埋回去?埋回到哪裡去?”
“你是從哪裡將他們挖出來的,就埋回到哪裡去。”
江曉白沒好氣的說道。
我看得出來,江曉白對待王千源的態度,更加的惡劣。
“那怎麼能行?我這一趟出來,就是為了這些乾屍。將乾屍埋回去,我從哪裡去弄錢呢?”
此時,王千源心中的貪慾到達了頂峰,完全忘記了之前的所經歷的危險。
或許他知道,只是不願意放棄如此大的利益。
“你還想被幹屍追著跑?這種時候,你還在考慮賺不賺錢的問題,小心有命賺沒命花啊。”
江曉白說話間,調轉車頭,往之前出事的地方開去,本來向著等休息一晚,再來處理這些乾屍的,畢竟這條公路已經荒廢已久了,平時根本就沒有人來,乾屍放在這裡不會出什麼問題。
可誰知道這司機竟然在半道醒過來,如今有人收尾了,自然不用明天再折騰一道了。
我靜靜地坐著,沒有介入到他們的談話之中。
等到地點後,我和江曉白都抱著膀子坐在車上,絲毫沒有下去幫忙的意思。
王千源看明白我們的態度後,倒也識趣,一句幫忙的話,都沒有提,自己下去,哼哧哼哧的幹著。
一個小時後,所有的乾屍都被王千源搬到了貨車上,關上貨車門,對著江曉白招呼道。
“兄弟,你該讓一讓了。”
江曉白從駕駛座換到了後排座位。
黎明即將破曉,一輛貨車順著公路,向著沙漠腹地而去,埋葬原本就屬於沙漠的乾屍。
埋葬乾屍的整個過程,我同江曉白都沒有插手,經歷了乾屍追殺,耗費了大量的體力,身體早已極度疲憊了,誰在是沒有精力幫王千源埋屍了。
我們兩人直接在貨車上呼呼大睡了。
之前王千源有害我之心,按理來說,我應該提防他的,我最初也是這麼做的,讓自己保持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之下,留幾分清醒在。
隨著睏意越來越濃,早就將這事給丟掉九霄雲外了,直接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一陣嘈雜的聲響,給驚醒了。
我猛然睜開眼睛,我此時還在車上,可是車上早已不見了江曉白和王千源的身影。
我扭動痠麻的身體,讓麻木的身體,重新恢復行動力。
下車,打量周圍情況,眼下我身處於一處陌生的別墅院子中,之前聽到的嘈雜聲響,正是從別墅之中傳來的。
時而有驚呼聲、時而有助威聲,聲音十分的雜亂,單聽聲音,看不出來在做什麼。
“小兄弟,你醒了,快進來。”
正在我思考應當如何做的時候,從別墅中走出一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千源。
王千源好似同我十分的熟絡一般,快步來到我的面前,將我往別墅中拉去。
“老闆老早就想要見見你了,只是你一直在睡覺,便沒有打擾。”
王千源說的這些話,我是半個字都不信的,他的老闆要是真的有他說的那麼重視他,就不會任由他那麼憋屈的睡在那滿是臭味的貨車上。
我心中再不相信,面上卻沒有做出任何別的表情,維持著剛從睡夢中醒來的混沌,任由王千源將我拉進別墅。
進入別墅,我才終於明白,我之前聽到的那些聲音,是如何來的。
在別墅的一層客廳之中,沒有擺放任何家居,而是架著一個擂臺。
江曉白正在同人切磋身手呢。
沒想到,江曉白看上去幹瘦乾瘦的,脫掉衣服,竟然是一身的腱子肉,同他對打的肌肉男,竟然還不是他的對手。
三四個回合之下,肌肉男便敗下陣來。
“好了,不來了,人齊了,我們該談正事了。”
江曉白說這話的時候,視線卻是落在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