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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自己回去

盛暑六月,正值旅遊旺季,帝都華興機場人潮洶湧,大批粉絲都在機場迎接自已的偶像,尖叫聲掀翻了屋頂。

言清婉剛從飛機上下來,被洶湧的人潮帶著走,海藍色的連衣裙胸口上是粘膩膩的嘔吐物,黃白交雜。

剛剛飛機遭遇嚴重的氣流,鄰座的小孩歪倒在她懷裡,一個沒忍住嘔了她一身,此刻她正拿著一張衛生紙鉗著連衣裙不讓它黏在自已身上。

拿完行李,過了海關她就頓在大廳內。

她是個路痴,華興機場很大人又多,她根本不知道往哪邊走,所幸她看到了廁所,她拎著行李跑到廁所淺淺的處理了一下胸口的嘔吐物。

哥哥言清揚說下飛機之後不知道路,可以給溫家的哥哥打電話,他們已經說好了。

言清婉蹲在廁所門口心情忐忑的撥通電話,不斷變換蹲著的姿勢。

“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女AI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

過了好幾分鐘,她又打過去,還是一樣的提醒。

腳都蹲麻了,好幾撥上廁所的人路過都會看她一眼,因為她身上有一股餿味。

白白嫩嫩的一個小姑娘身上臭臭的,路人都忍不住會多看幾眼。

電話沒打通,此時國外是深夜,他又不想打擾哥哥,只能自已出去。

她開啟地圖,在原地繞了好幾圈還是沒能出去。

……地圖都看不懂。

身上又臭,肚子又餓,出了一身的汗,她覺得有點煩躁。

終於,一條簡訊發了過來。

【言清婉?】

她對了一下手機號碼,回答是。

【那在廁所門前抹眼淚的是不是你?】

言清婉看到這條訊息下意識地四處張望,可惜她不認識他,最終沒找到,

【站那別動,我去找你。】

沒一會,一個戴著黑色棒球帽的男人就出現了,帽簷遮住了他的上半張臉,只露出兩片岑薄的緋唇和瘦削的下頜線。

“言清婉?”他再次確認。

她點頭,眉開眼笑地喊“承澤哥哥好。”

他沒應聲,拖著她的行李箱大步往前走,言清婉小跑跟上。

“你幾天沒洗澡?”男人停下來,摘下帽子露出一雙風流薄情的狐狸眼和優越的眉骨,把額頭上的碎髮撩上去又戴上帽子壓住。

“……我沒有不洗澡。”

“那你身上怎麼一股飯餿味,又酸又臭的。”

“小孩吐的。”

男人四處掃了一眼“你孩子呢?落廁所了?”

“不是。”她慌張擺手“飛機上的孩子吐的,不是我的孩子。”

男人聽完沒說話又繼續往前走。

他有一米八五,言清婉只有一米六九,根本跟不上他的步伐,加上長途飛機沒癱在地上都算好的。

“承澤哥哥,你可不可以走慢點?我跑不動。”

女孩甜膩膩的聲音傳到他耳朵裡,顧及到兩家的面子他還是走慢了點顧了點她。

走到出口處,溫承澤和她拉開距離,從錢包裡扯出一沓票子放在行李箱上壓著,把箱子推給她。

“自已回去”。他不近不遠地看著她,琥珀色的瞳孔裡透著寡淡。

女孩面頰兩側的軟肉微微動了動“我在帝都沒有房子,讀的是專碩也沒有宿舍。”

溫承澤舌頭頂了頂腮幫子“你哥沒跟你說住我家?”

“我不知道在哪。”

“盛豪公寓五棟1401,密碼0724,就當自已家。”

他沒再管她,擼起襯衫袖子往反方向走。

言清婉夾起那沓錢,蔥白的手指迅速一點。

十二張。

亮眼的陽光刺在她臉上,汗珠掉進眼裡,她伸手揉了下眼睛,隨手攔下一輛車。

“師傅,盛豪公寓多少錢”

“120”

師傅把錢找給她,車就迅速的往前開去,言清婉猝不及防地向後一倒,頭差點掉進後備箱,她吸了口氣沒說話。

師傅說“不好意思啊,小姑娘。”

言清婉透過後視鏡瞥到他額頭上的汗珠,沉默一會道“沒關係的師傅,您開慢點我不急。”

車內沒有開空調,窗外的熱氣呼啦啦地吹進來,有風卻也出了一身汗。

眼睛無意間掃到市中心摩天大樓上的螢幕,上面是正在做財經專訪的溫承澤。

一雙多情的桃花眼淡漠的看著鏡頭,眼窩深邃眼皮很薄,僅僅從這塊螢幕裡就能看到他眼上細細的毛線血管,挺拔的鼻子給他平添了幾分混血感,整個人英俊的過分。

還挺帥的,比他哥帥。

她不禁想到那個男人剛剛的冷漠模樣。

“小姑娘到了。”師傅提醒。

言清婉把自已的箱子提了下來跟師傅說了聲謝謝。

車停在小區外,她在旁邊的螺螄粉店打包了一碗螺螄粉拎著迅速去到了他家。

家裡整潔的過分,跟沒有人住一樣,陽臺上擺了好多盆綠竹,正迎風搖擺。

她逛了一圈找到自已的房間,房間裡一切都給她準備好了,甚至給她買了娃娃。

她放下行李找了套居家服洗了個澡,把衣服丟進洗衣機裡。

哥哥言清揚給她打了個電話。

“婉婉,你到溫承澤家沒?”

她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上,雙手開啟螺螄粉“哥哥我到了,你不用擔心。”

“你就把承澤哥哥當成我就行,有什麼事跟他說,你在帝都人生地不熟的一切小心。”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一歲兩歲,又不是傻子,別鹹吃蘿蔔淡操心。”

她怕溫承澤受不了螺螄粉的味道,開著空調把窗戶開啟了,散散味。

“那行就這樣吧,我往你卡里打了一千萬,在帝都多交朋友。”

“好的,謝謝我親愛的哥哥。”

掛完電話後,她拿出平板找了個下飯綜藝邊吃邊看。

溫承澤來到慶功宴,包間裡男男女女都氣氛曖昧火辣。

他一進去就有幾個女人往他身上貼,他聞到他們身上劣質的香水味就想吐,還不如那小姑娘身上的飯餿味。

“離遠點。”他側著身子走過人群坐到沙發上。

本就坐在沙發上的女公關穿著白襯衫黑色的皮質短裙往他身上靠,他手臂搭在她身後的沙發上,女公關把一根菸遞到他嘴邊,只差他張嘴。

溫承澤撇過頭,琥珀色的瞳孔裡含著清笑,他的桃花眼本就深情,這麼專注地盯著一個女人看,很難有人抵住。

“我不吸別人遞過來的煙。”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根,剩下的隨手拋在桌子上,唇間銜著那根菸,低垂著眼,一手攏住火,一手按住打火機,煙被點燃,乳白色的煙霧從唇間呵出。

“澤哥,你剛去哪了?”一個男人拾起他丟在桌子上的那盒煙抽出一根吸。

圈子裡的人都知道,溫承澤這人離了身的東西不吃,除了親近的,其他的人夾過的菜不吃嫌惡心,所以他的好煙只要一離手就有人不問自吸。

溫承澤叼著那根菸,百無聊賴地掃了一眼臺上的幾個打歌的女人。

“接一小姑娘去了。”

女公關問“澤哥的新情人?”

他嘲諷的看了女公關一眼“值得我親自去接的人會是給人當情人的?”

“那是女朋友?”

溫承澤含笑回答,聲音卻是冰冷的“跟你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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