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去禮部,那直接去禮部等著就是。
告別楊主事,李勉帶著李德獎,直奔禮部衙門。
六部主事是在皇宮辦公,但禮部本部衙門,卻是在皇城根下。
兩人到時,禮部門口一個人都沒有,很冷清。
禮部耳房,兩人被請進去,坐著等。
傻傻的等了一個時辰,依舊沒能等到佔據使團的人。
“勉哥,我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要我說,既然這裡是禮部,不如直接找禮部尚書崔禮。”
李勉神色微愣,一拍腦袋,懊惱說:“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呢。”
那就不等了,直接去找崔禮。
兩人剛走出耳房,迎面便意外碰上一個熟悉身影,李二白龍魚服,竟來了禮部,還直撞上兩人。
兩人連忙叉手見禮,“微臣見過陛下。”
看到是李勉和李德獎,李二好奇打量,問說:“你們來禮部做甚?”
正想著等巡視完,去趟李府蹭飯,沒想到在禮部,竟恰巧遇到了李府之主的李勉。
李勉回說:“陛下,臣有事找崔尚書。”
“找崔禮?正好朕也要找他,一起吧。”李二抬腳邁入禮部。
禮部衙門,得到訊息的崔禮,已等在禮部大堂。
“臣崔禮,參見陛下。”崔禮首先行禮。
李二點點頭,“免禮。”目光看向李勉,“勉小子,崔尚書在這,你有什麼事,說吧。”
崔禮聞聽,好奇的看向李勉。
“李勉見過崔尚書。在下今天來,是有件事需找崔尚書幫忙。”李勉道。
崔禮,還有禮部的人,都好奇看向李勉。
這位李縣男當著陛下的面,直言要找崔禮崔尚書,他們好奇,李勉詢問的會是什麼。
“李縣男,不知你找我,所為何事,不妨說來聽聽。”崔禮自認之前與李勉,沒有過任何交集。
李勉把自已與李德獎,前去四方館,尋找占城王子的事說了出來。
“你找那占城王子做甚?”不等崔禮回應,李二率先皺眉道。
“回陛下,臣聽聞,在佔據有一年三熟的糧食,想找他確認一二。臣想向其索要一些稻種。”
一語出,震驚眾人。
“什麼,有一年三熟的糧食?怎麼可能。”
“從未聽說過,佔據有此神物,假的吧。”
“不,我現在反倒希望它是真的,若為真,我大唐將再無飢餓之憂。”
在場的人議論紛紛。
李二激動得身體顫抖,雙眼緊盯著李勉,一字一句的問道:“李勉,你說的可當真?它占城,真有此神種?”
李勉點了點頭,篤定說:“臣不敢欺瞞陛下。若想要驗證,找來那占城王子,一問便知。”
轉向崔禮,道:“聽聞今日乃是佔據國,上貢的日子,想必等會,占城王子便會來禮部。”
“這也是臣,今天為何來禮部的原因。”
眾人恍然,難怪李勉說找崔禮幫忙。
“不行,朕必須馬上驗證過訊息真假。”
“來人啊,去人尋那占城國王子,速來禮部見朕。”
有侍衛應一聲,去尋那占城王子去了。
李二目光掃向李勉,“李勉,若今日你所說為真,朕給你記大功。”
李勉笑說:“大功不敢,臣只是聽李德獎說起,才聯想起聽到的一則傳言,故想著驗證一番而已。”
功勞當然要,但是想最大化,不如推給李德獎。
本來今天帶李德獎去四方館,就是為了送樁功勞給他。
他比李勉,更急需這份功勞。
至於自已,今後立功機會多的是。
李二輕噫聲中,笑看向李德獎。
自從遇到李二起,這位李府二公子,就當起了木頭,瑟縮在最後,根本不敢出聲。
說實話,一眾紈絝,誰都不怕,卻最怕李二。
“李德獎,上前來,讓朕看看你。”李二朝著墜在最後的李德獎招手。
見李二相召,李德獎戰戰兢兢地走上前來。
“草民李德獎,參見陛下。”
李德獎不像他大哥,有恩榮在身,說到底,他只是個沒有繼承權的次子。
自稱一句草民,不為過。
“嗯,你很不錯。如果今天這事,若能證實,在朕記你一功。”眼光一掃,看向李勉,“該你的功勞,朕不會吝嗇。”
“謝陛下。”兩人齊聲道。
現場一片沉默,崔禮望著李勉,眉毛微不可察的抖了抖。
崔禮姓崔,正是博陵崔氏。
世家想對李勉下手,他也是知情者。
現在見李勉又立一大功,而且是有功於整個社稷的大功,心中不免有些不喜。
再加上,他身為禮部尚書,掌全國錢糧,李勉所提商稅,算是幫了他們禮部一把。
他應該感激才對。
兩相沖突之下,是喜悲參半。
有了李二口諭,占城王子很快趕到了禮部大堂。
一身月白長衫,仕子打扮的占城王子,如果不是樣貌與中原人迥異,一眼看去,分明是個唐人。
“小國下臣阮貞,參見天可汗陛下。”
阮貞雙手置於胸前,躬聲道。
“你是占城國王子?朕問你,佔據是否有一年三熟的糧種?”李二雙目緊盯著阮貞,問道。
眾人目光齊齊看向阮貞。
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阮貞懵然,“回陛下,您說的一年三熟糧種,是何物?”
李二臉色一變,失望的嘆了口氣。
果然嘛,沒有那神種。
李勉眉頭緊皺,心道,不對呀。
後世記載中,可是寫明瞭,稻種來自占城的呀。
“王子,陛下所問,是一年三熟的水稻,或者說叫旱稻。”李勉提示說。
阮貞恍然,躬身道:“如果說的是稻種,我國確實有,很普通,一般丟下就不管了,到處都是。”
失望之後,又帶來希望。
這種過山車式的經歷,眾人心中紛紛感到無語。
接著便是欣喜,真的有一年三熟的逆天糧種。
李勉一拍巴掌,“我就說嘛,我分明記得是有的。”接著臉色一變,厲聲喝問道:“好你個阮貞,有一年三熟的稻種,為何卻不呈於陛下。”
“你可知,我中原大地,一年只種一茬,歷來口糧稀缺。你安的什麼心?”
這聲喝問,把阮貞嚇得臉色一片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