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楊秋兒皺起的眉頭,李勉也很無奈。
暗中對弄出這些事的李二,不由得升起一絲反感。
都是李二,弄出什麼勞什子詩會,還必須要去,霸道得很。
“拿我當棋子,也不怕崩你一嘴牙。”李勉惡狠狠想道。
翌日上午,李勉被楊秋兒安排侍女,拉著給他裝扮。這一裝扮,就到了中午。
把李勉看得直咋舌。
只是禮儀加服裝這些,其中竟有如許多道道。
經歷這一次,李勉算是開了眼界。
真不知道,那些朝臣,包括世家子,每天都是怎麼過的,不累嗎?
吃過午飯,過了午時,李勉便從府裡出發,前往芙蓉園,參加詩會。
李勉到時,芙蓉園門口,已排起長隊。
身有爵位,李勉當然不用排隊,擁有提前進園的特權,被門口的衛兵,給迎進了園裡。
楊秋兒沒來,侍女被留在外面,只有李勉一個人進園。
進來之後,李勉發現,芙蓉園裡面是真的大。
要不是有宮女帶路,非得迷在園中不可。
就算這樣,到達詩會舉辦地,走了一刻鐘,都還沒到,可見裡面之大,不愧是皇家園林。
在路上,意外遇到了李德獎。
李德獎見到是李勉,極為歡喜。
李勉見狀,打發走帶路的宮女,跟著李德獎,向芙蓉園深處走去。
“李勉兄,這芙蓉園,如何?”
李勉看了眼李德獎,笑著說:“美,大。”
兩個字描述,頗有些言簡意賅。
李德獎拍了拍巴掌,“好一個美,好一個大,一語中的。不過,這芙蓉園最美的,還得是今天舉辦詩會所在的芙蓉池。等下,你就能看到了。”
李勉點了點頭,芙蓉園裡有個芙蓉池,他知道,後世差不多說爛了。
李德獎一路上,化身導遊,給李勉介紹起芙蓉園中景色,讓李勉好好開了眼界。
園林之道,其中竟有這麼多道道。
李勉不由感嘆,他李德獎再怎麼紈絝,終還是高門府弟裡出來的,見識一點不缺。
見微而著著,可見那些傳承更加久遠的門閥世家,培養出來的人,又該是何等風光。
李勉不由期待起,今天要見到門閥世家出來的年輕人了。
兩人一路說笑,趕到芙蓉池。
在芙蓉池邊,已圍了不少早來的人。
但大多是年輕人,是朝臣以及勳貴中的子弟。
大臣與各國公,到時會與李二一起到。
打量一圈,李勉好奇地問李德獎,“怎麼沒看到將門子弟?”
李德獎撇撇嘴,“他們啊,嫌這裡太文雅,不想這麼早到,得等到詩會開始,才會來呢。”
李靖作為將門之首,其實在將門高層中,並不那麼受待見。
這和現在將門的人,多是玄武門之變,秦王府舊臣有關。
畢竟李靖幾次站隊,可是失敗的。
要不是因為領兵能力,冠絕眾將,也不會成為將門之首。
加上李二預設,這才有了李靖佔據高位。
而他們,不得不得承認李靖在將門的地位。
其中道道,李勉猜到了些,今天聽李德獎這麼一說,頓時明白了過來,同時眉頭也是緊皺。
一想到唐朝那些名將,李勉又釋然了。
程咬金,秦瓊,段志玄,尉遲敬德,李孝恭,劉弘基,殷開山等人,哪一個是好相與的。
都是一夥驍將,誰也不服誰。
李靖以軍功壓這些人一頭,是事實,也是桎梏。其中利弊,真不好說。
將門二代們沒到,文臣中的二代,倒是到了不少,都聚集在芙蓉池邊,正高談闊論。
兩人沒有走近,而是待在外邊,遠遠地看著。
“哪個是長孫衝?”李勉好奇問。
李德獎指著人群中央,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年郎,“那,最騷包的那個就是。”
聽得李勉暗自好笑。
眼睛還是暗自打量起長孫衝。
一身月白長衫,頭束文巾,顯得風流倜儻。
臉上帶著微笑,其中夾雜著一絲傲氣。
顧盼間,頗有傲視群雄之意。
確實是很騷包。
對這樣的人,李勉也看不上,哪是騷包,分明是顯眼包才對。
兩人的到來,沒引起人注意。
他們樂得站在外圍,看看景色,自得其樂,還沒人打擾。
“你們倆在看啥呢?”突然,李德獎肩膀,被人拍了拍,嚇了兩人一跳。
兩人回頭望去,一個身高一米八的壯碩少年,正一臉笑意的打量著兩人。
“程處默,是你呀,下次能不能別這麼嚇人,你可知人嚇人,會嚇死人的。”見是熟人,李德獎笑罵道。
程處默切了一聲,“你那膽子比蟲子還小,還怪我嚇你,真是不知所謂。對了,你大哥怎麼沒來?”
說著話,可目光緊盯在李勉上下不停打量。
“這位是……”
“我大哥啥樣人,你不知道?他要來了,你爽利?對了這位就是陛下新封的藍田縣男李勉,他爹是李一,也是我們將門的人。”
程處默目帶驚異,“哦,李叔家的?你好,我叫程處默,今後要是在長安城,有遇到事,只管報我的名字。對了,我爹是程知節。”
李勉笑道:“原來是盧國公家的,失敬失敬。”
程處默怪異的看了眼李勉,對著李德獎說道:“這人怎麼說話文謅謅的,聽得我不爽利。”
李德獎仍給他雙白眼,“你以為都像你呀,人家可是讀過書的。”說完,對著李勉道:“別理他,這人是個渾不吝。”
“誒,你這人,我怎麼渾不吝了,說清楚,否則跟你沒完,定把你翔都打出來。”程處默舉著拳頭,威脅李德獎道。
面對程處默的威脅,李德獎一點都不怕。反正小時候,經常打,誰不知道誰。
“怕你啊,打就打,誰怕誰呀。”
李勉不知道啊,忙勸架說:“兩位,大家都是兄弟,說說可以,犯不上動粗。”
兩人齊齊一愣,看著李勉,笑了。
“好,終於看到個比我還實誠的。”程處默哈哈大笑,引來不遠處一眾文臣子弟的不屑。
李德獎對著李勉解釋道:“我們打鬧慣了,哪會真打。就算打,那也是相互切磋武藝,不會下死手,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