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開始的？”
倪樂凌在最熱鬧的時候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京綺笙問道，“什麼什麼時候？”
“辰哥覺得京姑娘怎麼樣？”
“光彩照人光彩照人！”
沐辰感覺氣氛有點不對！
屋內被倪樂凌兩句沒頭沒腦的問話冷了場！
“你們天天都在說，便讓我心裡有了好奇！有了好奇便有了念想！”京綺笙將酒杯一放，深吸一口氣，“我京綺笙不是扭捏作態的小女人！我認！”
又看著沐辰，“可為何又偏偏是你救的我！為何？”
“總……總不能見死不救，眼睜睜看你摔死吧！”
“每個女子心裡都會有這麼一個幻象！對不對！”
倪樂凌回道，“是！會有！”
“你們有！我也有！他救過你們！也救過我！京綺笙出身低賤，有自知之明！倪姐姐放心，我從沒想過要爭搶什麼！”
“笙妹妹會錯意了！”倪樂凌釋然笑道，“只為問你心底的真實想法！現在你親口所說，我便放心了！”
正為自己感到羞恥的京綺笙一愣，“什麼放心？放心什麼？”
倪樂凌不回話，反而是向沐辰說道，“辰哥聽出來了？”
裝傻充愣在她面前不好使，沐辰只能點點頭！
“你要護京姑娘一輩子！保她一世周全！”
“啊？”
“啊？”
“哇！”
這次比剛才的冷場更冷場，唯一笑的如痴如醉的只有舒絳雲了！
她可不傻，她也看出來了！
但她不覺得有什麼，甚至在酒香的刺激下想起了大通鋪！
呸呸呸！
現在想那個做什麼！
舒絳雲揉著臉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辰哥你說啊！”
“不是！凌兒總要說個道道出來吧，你這莫名其妙的！我……”
“你說啊，別辜負了京姑娘心思！”
京綺笙想說什麼，但所有話都被堵在心口！
她在等！
她想聽！
就當是說笑，她也想聽聽！
否則這次一別，怕是再也沒機會了！
“京姑娘看得起我！我便保你一生無憂！護你一世周全！”
京綺笙醉了！
醉的被沐辰抱進了房！
就是這個懷抱啊！
自己終於又感受到一次！
舒絳雲靠在車廂裡還在傻笑，想著以後會不會更熱鬧！
“陳少興！大殷國相陳全道義子！”
得到了答案的倪樂凌再分不出一點腦汁來想這些個疑問！
因為她想起了明將軍的話！
自己到底是福是禍！
……
……
“回來啦？”
“嗯！”
“京姑娘身子軟不軟？”
“軟！”
“香不香？”
“香！”
“美不美？”
“美！”
“把她納了房進來，好不好？”
“好！”
偎沐辰懷裡的倪樂凌輕輕的掐了他一下，“生氣啦？”
“不能！凌兒給我撮合這麼一個大美人我生什麼氣？”
“還說沒生氣！可京姑娘對你心意可不是假的！”
“唉！你是與人打賭打輸了？還是心裡又捏起什麼小九九？”
“那你酒桌上說那話不也挺利索的？”
“誒！確實利索！凌兒讓我做的事一定有凌兒的道理！”
“喲！辰哥變聰明啦！”
“只是……”
“負擔？”
沐辰無奈的點點頭！
“大不了就當糊弄她的唄！”
沐辰想了想，又鄭重的點點頭！
倪樂凌一下壓到他身上，急道，“使不得！我就隨口說說逗著玩的！你怎還真用心去想了！君子言一，不違有二！對別人糊弄也就算了，糊弄對你有心的姑娘是萬萬不行的！”
“我又不是君子！”
“不行不行！都是女人，我清楚的！你要說到做到！”
“你說哪有你這樣的娘子？”
“我這樣的娘子不好嗎？”
“好！好的沒邊了！睡吧！”
“辰哥沒什麼問的了？”
“問了你說不？”
“說了要讓辰哥心煩，我便不說！”
“那不就得了！睡覺！”
……
……
“記得笙兒剛來的時候才十六歲！這一轉眼啊，都過去四年了！”
“京姑娘的爹孃……”
“她是孤兒，沒有爹孃！”
“這……對不住！”
“無妨，在這裡討生活的，有哪個有好家室的！笙兒一來，我便是照著頭牌花魁來培養她的！可不知怎麼，笙兒對自己身子尤為看重，說什麼都不願意！我喜她，不勉強，便讓她再學著唱曲兒，做個歌伎，可這丫頭！”
曲姨回憶起往事，臉上止不住的笑，“可這丫頭真不是這塊料啊！沒法，學不好便學不好吧！曲姨供她養她，可以的！可不曾想越是這樣反而讓笙兒越來越神秘，就連我都不知道怎麼越來越多的人知道綽越樓有了京綺笙這麼一號人物！”
“那是綽越樓已經有些資本，笙兒也讓我護著不是誰想見便能見的！直到有一人來，我接到那不可得罪的口令時，我才想通！”
“我想通了這笙兒是如何越來越神秘的，想通了她的大名是如何傳開的！那時我是有意見，可又有什麼用呢？這畢竟是他的孩子……”
“曲姨剛不是說……”
“他有很多孩子！”曲姨目光閃爍，“笙兒在那裡面，算是命好的！”
倪樂凌一下便明白了！
“笙兒聰明，待人接客也有自己的一套，可那姓陳的太齷齪了！他要欺負笙兒！笙兒不得已拿剪刀自保，不小心傷到了他！”
“就是那陳少興？”
“對！就胸前劃了個很小的口子，但那陳少興是個渾人吶，險些將笙兒打死！”
聽到這裡，倪樂凌心裡也跟著痛起來！
“可他非但不心疼，甚至還……算了，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從那以後，陳少興便經常來找笙兒，也不做什麼，就是逼著她唱曲獻舞，稍有不慎，就是非打即罵！完全是為了折磨她好玩！”
“難怪她會嚮往雲兒的往事！”
“是啊，可她沒有舒姑娘命好！”
“但如果在外人看來，陳少興是很看中京姑娘的？甚至會覺著京姑娘對他很重要？”
“這我沒細想！但倪姑娘這種想法應該也不會有錯！直到後來，世面上傳開了連當今聖上都對笙兒求而不得的時候，才稍微好轉了些！”
“是了，普通人當個笑話，明白人都明白！”
“是啊！這就是他想的法子！可這不是剛趕跑了狼，又招來了更兇猛的虎？或者說這猛虎終於踩了鉤！”曲姨哀傷不已，“倪姑娘別怪我之前苦苦相逼，你那辰哥是有大本事的，若是非要找一個能顧著笙兒的人，曲姨只能找他了！倪姑娘！”
撲通一聲，曲蘭馨跪在地上！
“曲姨！您……別這樣！您快起來！快起來呀！”
“都是女人，我已經出不去了，如果有那麼一丁點機會，我都不能再讓笙兒踏上這條老路！倪姑娘不能食言！不能食言啊！”
“您起來！倪樂凌既已答應，就絕不反悔！你快起來！”
“無論以後如何艱險！清貧苦悶！只要有一絲機會，都帶她離開這裡！答應我！”
“我答應我答應！”
……
倪樂凌腦中不斷的盤旋迴想著臨走時的倉促一談，心中百轉千回，看著辰哥就覺自己相比京綺笙不知幸福快樂了多少，難怪雲兒都能和她這麼要好！
都是籠中鳥！
舒絳雲已經振翅高飛，暢快翱翔！
京綺笙還要等多久？
還等不等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