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女不是什麼青樓女子,初時的掙扎也停止了,因為只要進了屋子,她有無數種方法可以讓這醉漢睡到天亮!
可顧惘然也進來了?
那醉漢呢?
紅女只覺腰間一鬆,就見那醉漢徑直走到床邊坐下!
“顧公子……”
顧惘然搖搖手示意她先別言語,然後也走到床邊和那醉漢並排坐著!
紅女突然覺得後脊竄上來一股涼氣,難道這顧惘然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那要真是如此,今夜可不好辦了!
她沒把醉漢放在眼裡,但顧惘然她卻不得不怕!
“行了,沐兄弟,此處就你我二人,廂房隔音也好的很,是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紅女眼中的醉漢此刻哪裡還有半分痴醉的影子,只剩清澈無比!
沐辰先對紅女說道,“在你想跳窗脫逃之前,我可以先斬下你的頭顱,剁開你的四肢,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是坐下,還是朝那視窗走上一步?”
然後也不再理會紅女那驚恐的反應,對顧惘然說道,“客隨主便,當然是主人家先來!”
顧惘然指指紅女身邊的凳子,“坐著說吧!說說你想對倪姑娘下手的緣由!”
紅女心中稍微放鬆了些,原來只是問話,那自己完全可以應對,於是一臉無辜,“每次劍舞都有此即興的環節,顧公子為何說我要對一個素不相識的姑娘動手?”
“你瞞的了別人,可你覺得你能瞞我?或是瞞他?”顧惘然指了指沐辰!
“紅女自幼習這擊劍舞,也許是今日太過投入,以往也的確出現過驚著客人的時候,但顧公子說我針對那姑娘,那真是冤枉紅女了!”
顧惘然道,“行吧!我問完了!”
沐辰問他,“這就完了?”
顧惘然笑道,“她不說實話!我總不能真像沐兄弟說的那樣砍她的腦袋,剁她的四肢吧!咱也不是官府衙門,上不了大刑伺候,那還能怎麼辦?以後提防些就是了,再不成將她們趕出平香府唄!”
“您倒是通透!”
“哈哈,沐兄弟,該你了!”
其實沐辰有點為難,顧惘然在這,他有些話還真不好說,只能先確定下其他的,於是對紅女說道,
“將衣服脫了!”
“等等!”顧惘然起身,“我便不在此打擾沐兄弟雅興了!顧某離開太久,恐怠慢了貴客,我先下去!”
沐辰暗道,這顧惘然還真是太會做人,真是通情達理,善解人意!
“那便不耽誤顧公子了!”
於是顧惘然便走了,走之前還留了句話給紅女!
“你如何怕我,最好就如何怕他!免的自己吃苦受罪!”
……
“公子真想佔了我身子?”
紅女問道!
“想多了,你只將衣服脫了便好!”
脫!必須脫!
她不能忽視顧惘然的話,雖然她看不出來面前的男人是不是真的高手!
紅女對自己有信心,只要自己脫了衣服,哪怕再是正人君子,她都不相信有哪個男人能把持的住,既然把持不住,那逃出生天就更加可能!
脫了外衣,脫了裡襯,就在要去解胸前的束帶的時候,沐辰說話了,“停!可以了!”
紅女有些疑惑地看向沐辰,奇怪他眼中怎麼沒有半分淫慾!
“轉過去!”
轉過去?
轉過去!
紅女一下子明白了!
她不再害怕!
不再恐懼!
挖空心思想要逃跑的念頭都沒有了!
甚至心中湧出一陣狂喜!
自己等了多少年了!
終於等到了!
也許可以回家了!
也許可以去見他了!
“公子喜歡紋繡?”
紅女開始發問!
沐辰不答話!
確實像,但不一樣!
如果非要說哪裡不一樣!
那就好比雲兒後背的真跡!
紅女背後的是贗品!
真跡更加細緻詳實,亭臺樓閣,花鳥魚池,青山秀水,還有那兩個人的神態模樣,贗品雖然惟妙惟肖,但是有很多地方都像是一筆帶過!
像什麼?
就像仿畫之人只看了一眼真跡就被人拿走了,努力的憑著自己記憶描繪出來的,不過能做到此地步,已經很是了得!
沐辰確認!
這紋繡就是照著雲兒後背得那一幅仿繪的!
“公子!還需我再脫嗎?小女子的身段公子可還沒看全呢?”
讓男人看光了,總比被困在這裡要好!
沐辰搓了搓臉,先問哪個呢,怎麼起這個頭緒呢?
“你名字就叫紅女?”
紅女已經完全放鬆下來,輕笑道,“哪有女子姓紅?小女子姓祝!祝紅衣是我真名!”
“好!祝姑娘!希望你接下來也能像回答這第一個問題般坦誠!因為我耐性不是很好,所以留給姑娘的機會也不會太多!好嗎?問完,你走!好嗎?”
祝紅衣直到這時候才真真正正的感覺到顧惘然的話可能沒一點水份!
好不容易放鬆的身體又無端的緊繃起來,甚至還有些不受控制的抖動!
這是一種怎樣的壓迫感!
他明明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便帶來了這種折磨!
“不說話,我就當祝姑娘預設了!”
“那現在開始!”
“對凌兒,也就是倪姑娘下手的原因!先說這個吧!”
祝紅衣想賭,賭這個男人會不會憐香惜玉!
見她不答話,沐辰就將床頭的一方帕子拿過來疊了幾疊,走到祝紅衣面前,像哄小孩子一樣,說道,“乖!張嘴!”
將帕子讓祝紅衣咬住,又繼續說道,“顧公子說這房子隔音不錯,可我不放心,祝姑娘儘量忍耐些!只要你點頭,我便停手!”
自己已記不清經歷過了多少嚴刑拷打的密訓,只要不是取人性命的法子,自己基本上都領略過一遍,這男子只憑空著手就想套出自己的話?
只要你不殺我!
你什麼都得不……啊!!!
帕子在第一時間就從嘴中掉了出來!
大椎為諸陽之匯!
一根刺!
一根陰冷如寒霜的刺,順著大椎縱深,一路向著身柱,靈臺,懸樞暢行無阻,接著又橫向進發,穿過氣海,志室,魂門到達了肩中!
像一隻百足蟲在自己的血肉裡爬!
不!那是一把剔骨刀!
正在精妙無比的使自己骨肉分離!
這不是刑罰!
這是在虐殺!
沒有一絲人性的虐殺!
她甚至懷疑自己背後是否已經白骨森森,能看到那根脊柱!
可連著啞門,風池收制!
自己怎麼點的動頭!
束胸,下褲已全被冷汗浸的溼透了,沐辰才反應過來,忙扶著她坐好,“對不住對不住,沒發現竟竄到啞門風池去了!讓祝姑娘憑白多吃了些苦頭!”
沐辰是真心在道歉!
可聽在祝紅衣耳裡,那分明就是惡魔在調笑!
癱倒在椅子上,艱難的喘著粗氣!
“你……”
“就……”
“是……”
“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