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可知貴人為何來此?”
陳奇順忙了一圈重新站回張俊身邊!
“我要知道就好了!噓,來了!”
四人進了府衙,只是亮了個令牌便暢通無阻了!
“餘城領司張俊!”
“都武陳奇順!”
“恭候聖上大駕!”
聲音不大,但絕對清晰!
“張領司!陳都武!”
“臣在!”
“臣在!”
“很不錯啊!這情報中樞倒反應倒是迅速!”
張俊不敢隱瞞,如實相告!
梁帝聞言,回頭點了點身後的楊文泰,笑道,“文泰,我說什麼來著!還非要和朕打賭!”
楊文泰欠了欠身,“餘城領司慧眼如炬,心思活絡!文泰佩服!”
梁帝打斷道,“別給我打馬虎眼!賭注呢?”
楊文泰著實犯難,“爺,咱就那一罈子……”
梁帝眼一瞪,“想賴賬?那你可是欺君之罪!”
“行行行,給你給你!回去就給你!”
三十幾年的女兒紅實在不多見!
就連宮裡都不曾有!
都怪自己這臭嘴!
“這才像話!”梁帝又回頭對張俊說道,“張大人,這訊息渠道這般了得,那你可知你餘城來了個什麼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張俊揣摩不出這平淡的語氣蘊含著什麼!
既然揣摩不出,那跪著認錯就是!
一邊跪倒,一邊老掉牙的話,“臣罪……”
“行了行了!”梁帝親手將他扶起來,“又沒責怪於你,就是隨口一問!走,進去說話!”
幾人進了內堂,梁帝自然高居首坐,三郎分左右而立!
張俊被賜了座,落於下首!
陳奇順忙前忙後的泡著新鮮的金蓮春!
梁帝淺淺的嚐了一口,就連連讚歎,“嗯,不錯不錯!平香府的金蓮春,好極了!”
張俊起身道,“聖上喜歡就好!只可惜只有這一小撮,恐掃了聖上雅興!”
“今日都坐著說話!”梁帝壓了壓手,示意他和陳奇順都坐下,“這平香府路途遙遠,張大人能弄回這一小撮也是難得了,聞著這新鮮口,怕是才到不久吧!”
“是,今日日還沒出才到的!哦!是倪家家主倪雲,從平香府催人快馬加鞭送過來讓我和奇順嚐嚐鮮的!”
“哦?說起倪家家主,他去平香府做什麼?”
“生意人自然是生意上的事!”
梁帝輕嘆一聲,“可惜!”
張俊看出來,“聖上勿憂,臣得知您入餘城的一刻,便差人飛馬急書要老倪快些趕回來了!”
梁帝笑道,“無妨,你若言明是我來此,只怕老倪還真不樂意回來!”
張俊道,“回聖上,您可能想岔了!”
“哦?”梁帝聽聞,隱約覺得是件好事,來了興致,放下茶盞,“詳細說說!”
“有一日臣和老倪閒聊,具體過程無需贅述,只有一句老倪脫口而出的大梁!”
梁帝思忖片刻,心中便了然,一拍手,先是重重的嘆了一聲,又說道,“好!好啊!”
張俊聽得出來這聲嘆是聖上心中的一塊巨石落了地的輕鬆暢快,“聖上治疏有方,便聚天下能人共為一家!”
梁帝此刻的確心中愉悅,“朕再有方,也不及你和陳大人為這餘城付出的萬之有一!”
二人連道不敢,梁帝卻正經嚴肅的說道,“做了對,做了好,那就要認,什麼不敢不敢的!這四州三城的功勞簿上都會有你們的一筆!”
美滋滋的飲了口茶,瞥見二人似有些坐立不安,“張大人還在擔心什麼?講出來,朕不瞞著你二人!”
張俊其實還在想剛才門外的那番話,囁嚅的不知道怎麼開口!
“是在想朕剛才說過的話?”
梁帝暢快一笑,“說了沒責怪你們你們還不信嘍,我微服來此也是得到了些不太好的訊息!也是和那人前後腳!”
“臣願為陛下分憂!”
“行了,這事你和陳都武要能摻和,朕密旨詔書就行了,何必親自跑來一趟!上次來餘城被那刀聖攪沒了興致,這次,你倆首要任務就是領朕好好轉轉!”
……
入夜的梁帝沒住在領司屬!
只住在了合順營的中軍大帳!
沒有地方比軍營更安全!
“陛下,歇著吧,平香府就算馬不停蹄趕回來也要個兩三日!”
楊文泰催促道!
可梁帝現在並不想歇著!
“文泰,你說倪家知不知情?”
“按日頭來算,倪雲應是不知!”
“你是說是倪家女兒自己的決定?”
“自古美人愛英雄嘛!”
“他會不會說出去了!匪夷所思的事情,這麼多年咱也只查到個眉目!他卻親眼見到了!”
“按我所想,他絕不會說出去!”
梁帝捏著太陽穴,“得找個由頭!”
楊文泰不解,“直接拿了問不就是了,還要找什麼由頭?”
“莽夫!”梁帝白了他一眼,“拿了他問,你讓倪家如何自處!得人心不易,失人心不難!按張領司的話,咱這套法子收效甚大!可別輕易毀了朕那些臣子的苦心經營!”
“哦!聖上說啥就是啥!”
“誒,對了,文恭你和我說說,那人是怎麼個厲害法!”
楊文恭說道,“那日那老乞丐無師自通,入道之後……”
楊文泰笑了一聲,“這施老都和您講多少回了……”
話還沒說完,便被梁帝將案上的書紙搓成的球砸了下腦袋,“要你插嘴!施老,施老!我能像聽故事一樣聽施老說話嗎!你們習武之人的事情我哪裡猜的準!去去去,去找罈子酒來!”
“文恭你接著說!不許誇大不許隱瞞,細細的講解與我聽!”
“是!陛下!”
“其實紀北然不出陰招,絕不會死!那毒針估計是激發了他最後一口氣!”
“還有這種毒?先讓人快活,再讓人暴斃?”
“這類的毒確實不少!但那老乞丐也非死在毒針之下,應該算是油盡燈枯!”
“聰明反被聰明誤!”梁帝說道,“你看著最後那刀了?好好說說!”
“炫目!”
“沒了?”
楊文恭笑道,“陛下若是武學高手,以您的文采,怕也描述不出!”
“炫目?炫目!華光似彩?光芒萬丈?宛若雲虹?”
楊文恭道,“不夠!還是差點!”
梁帝頗為惋惜,“那是怎樣的一刀啊!那個人呢?”
“另一個就更不好說了!我只能說,老乞丐氣絕之前,我欲登樓一探究竟,卻被那磅礴的刀勢所滯!”
“但那個人,雖也受限,但立時便衝破了桎梏!”
“你底下的人一路相隨都沒被他發現?”
“陛下可以問問文闖!他是這方面的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