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北燕立國,便有慈清齋相伴國君左右,或護國,或輔國!
慈清齋每一代都會有一位聖女,而這一代卻有兩個!
為什麼會有兩個?
因為這兩位聖女的師傅齊婉飛選不出來,兩人無論文治還是武功從來沒有分出過勝負!
二人也不像其他門派子弟般,為了個繼承人鬥個頭破血流,反而相睦如親!
二人讓來讓去,不止師傅頭疼,連極度愛才的前女帝聞人月也難以抉擇,眼看這聖女的繼閣之日就要到了,正一籌莫展之際,小女兒聞人予鈺讓這難題有了解法!
“既然娘和姨聖母如此為難,倒不如選了兩位都是聖女,規矩是死的,總該隨著時勢的變化而變化,若人定的規矩阻礙了前趨的勁頭,那些規矩就該改改!”
“再說,我大燕臣民哪個不服慈清齋,哪個不對姨聖母的兩個徒弟稱讚不絕!選兩個於我大燕有利而無害,母親不必犯難!”
於是大燕便有了兩位聖女!
靈犀神劍南宮燕!
仙風神劍佘燕燕!
自先帝聞人月賓天,小女兒聞人予鈺十八歲繼位至如今持政十年,二人護國已有三十三年!
北燕雙燕!
西梁三傑!
南殷四老!
無論南殷和西梁打的多麼熱鬧!北燕始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二國若有其一來犯,那就要去問問兩柄神劍答不答應,去問問年逾古稀的齊婉飛答不答應!
……
而現在,相親相愛的兩位護國神劍卻爭的臉紅脖子粗!
“姐姐啊,你這是犯了什麼混吶!”
身為妹妹的佘燕燕竟對姐姐南宮燕有些恨鐵不成鋼,只是南宮燕再爭執了兩句之後就不再說話!
“姐姐,你到底怎麼想的你能不能告訴我?”
“你這別說讓聖上知道,就是師傅知道都要罰你!”
“姐,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稍有不慎就能打破這如今的局面!”
“你不為慈清齋想,不為聖上想,你總該為我們大燕想想吧!”
“你將這人帶回來,你這是引狼入室啊,還是兩頭惡狼!”
“這都多少年了?你怎麼還能記著!”
“他也沒忘記過我!”
“嚯,終於肯吱聲了,我……誒,你去哪,我還沒說完,你回來!”
終於打發走了,南宮燕揉了揉太陽穴,有些頭痛!這妹妹什麼都好,就是嘴太碎,再給她沏壺茶,她能叨叨你一天一夜!
自己何嘗不知此事危險?
也知道一旦被發現,責罰必不可免!
自己真不為師傅想?不為聖上想?不為這大燕蒼生想?
可讓自己眼睜睜的看著他去送死,自己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自己現在這糾結,煩躁都是因那死老鬼而起,越想心裡那口惡氣越重!
一腳踹開自己的臥房,拿起几案上的水果點心一樣樣的朝床上之人砸了過去!
“老王八蛋,這麼大歲數不讓人省心!”
“你要死就死好了,為何不老死病死,一輩子都別讓我知道!”
“你非要去送死,我讓你送,我讓你送!”
“誒喲,別啊,別砸了!”
“燕兒,你別扔了,啊!”
“怎麼了?砸著傷口了?”
恨是真心,關心是切意!
趕至床邊的南宮燕被柏子溪一把捉住了手,撫過自己還未垂下的淚,“捨得下凡啦?”
……
你是不是在九天銀河裡住著?
什麼?
仙女不就在那住著?
賊眼睛,討打!
這是他見著自己說的第一句話!
……
“頭髮都白完了,還這麼不正經!”
“嘿嘿!”
柏子溪輕輕撫過那雖年過半百,卻依舊細膩的臉頰,“燕兒,你犯了大錯啊!”
“那是為誰?”
“我這好的差不多了!這就走吧!”
“二十多年前你就輸我一招,如今更不會是我的對手!”
“你若想走,可以,那我就削去你的雙腿!”
“你若想爬,也行,那我便斬斷你的雙手!”
“要想當個全乎人,就給我好好待著,臭也給我臭在這屋裡!”
“踏出這院子一步!我便殺你南殷百人!”
“燕兒,你這犯不著啊!”
“犯不犯得著我自己心裡有數!不勞您費心!”
北燕大聖女的威儀是無匹的!
南殷刀聖的膽量是很小的!
他知道南宮燕說得出做得到!
慢慢勸吧!總不能真的死在這!
那會害了她!
……
“青哥,你嗦私傅沒啥子救他勒?”
“青哥,你那麼聰明,和我講一哈嘛!”
“師傅來了!”
“你就曉得騙我,你不給我講,我自己去問!”
“你要問什麼!”
呀,師傅真的來嘍!
周洛洛嚇了一跳,恨恨的看了眼翟青青,真來了你不告訴我!
“沒什麼沒什麼!只是二師傅剛才發了好大的火哦!”
“不用理她!青青你心裡明白就好!”
“放心吧師傅!”
翟青青哪能看不出來,自己將這柏子溪拉回來的第一天,師傅淚眼婆娑的摸著血人的眼神,不就和自己平時看洛洛的一樣嗎?
“你平日裡寵著你這師妹,但你要知道洛洛終是要成聖女……唉,苦了你了!”
南宮燕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會有感而發!
也許是自己這根心絃還是被人輕輕撥了一下!
“師傅不必說了,弟子心裡都明白!只是,柏前輩?”
“你們在那裡有沒有暴露自己身份!”
“絕沒有!”
“嗯,那就行了,以那姓施的腦子,他不會放過這次機會!也可以給我減輕點壓力!”
“什麼機會?”
“等著看吧,應該快了!”
“明白啥子?啥子快嘍?”
周洛洛聽的雲裡霧裡,捏著小拳頭,忍不住啦!
“洛洛功課可做完了?”
“唔……”
“青青,監督洛洛功課,今日做不完,晚上就將清劍賦練十遍!”
……
“聖上,該歇著了”
清秋鎖顏向春生,
水波靈眸盼顧相,
皓齒絳唇爍蒼月,
終化鳳儀兩相鸞!
好一幅美景,好一幅憂愁!
“我再等等吧!”
女帝聞人予鈺笑了笑,此刻全沒了朝間那為人懾服的威風,更像是小女兒般的倦怠!
女官李殘燭不忍,還是催促了一句,“聖上等不到了!這都什麼時候了!快歇了吧!”
“唉,殘燭,你說是我去好呢還是讓她們來呢?”
“君臣之禮還是該有些的!”
“雖然她們大我一半,可你忘了我叫她們什麼?”
“叫姐姐啊!姐姐和妹妹怎能心存芥蒂,真如此,就是我這做妹妹的不是!”
“暫且不宣,明日退朝,你一個人單獨陪我走一趟吧!”
“聖上,恐怕不妥,還是多帶些人吧!”
“不必,就我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