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龍淵依然糾結，到了這個份上，他好像大概聽明白了玲瓏子的意思。

岳氏如果本來就是幽族傳承，那溫如月跟玲瓏子的事情就不是偶遇，而是刻意設計。

如果跟玲瓏子遇到都是刻意設計，那跟他龍淵遇到也是刻意設計了。

他神色陰沉。

他看向溫如月，若是一路都是設計，那他被算計了多少東西可想而知。

甚至方小北被擄掠甚至也會跟溫如月相關。

“淵少，你不要誤會，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玲瓏子看透了龍淵心中所想，他再度緊張的道。

“是不是我想的那樣，你們得主動給我一個解釋了。”龍淵眼中露出冷意。

他一路上雖然對兩人不可能當成親人對待，但好歹也全是善意。

若是結果全在利用之中，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玲瓏子繼續解釋。

幽族覆滅，若說幽族不追求再度興趣，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此族當下已經族人凋零，玲瓏子號稱幽族最後的傳承，也只能隱匿在大秦。

到了這種時候，心中存有希望，實際上幾近放棄。

溫如月他們對龍淵撒近唯一的謊，當然不是幽族只剩下玲瓏子一個傳承，還有別人比如溫氏父女。

但再多也是人丁凋零的結果。

溫如水寄居大周，求幽族復興也是一個企圖，想借大周的國力。

不過隨著溫如水死，他的希望已經完全破滅。

原先的計劃，就算溫如月毀容不可能嫁給三王子，在三王子功成之後也有一個好的歸屬。

然後子孫後代以人幽混合之族繼續隱匿，自然不復存在。

其中最巧合的事情就是，溫如月因為毒聚魂，居然沒有真正的凋零。

“……淵少，小姐真的遇到了生死之事，她在這方面並沒有算計你……”玲瓏子哀求道。

當下這動靜，老頭子知道龍淵要殺他們就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確定嗎？”龍淵又看溫如月。

溫如月氣息有點艱難，“毒氣寄魂是幽族的專屬法則，但有個前提非得神器、或者不凡以上修者才可以寄魂，我沒有計算你的能力。”

她開口其實有點咬牙切齒。

她跟龍淵目光直視，絲毫不會畏懼。

最重要的是，一路過來她似乎並沒有害龍淵，所謂欺騙也對龍淵沒有真正的影響。

“淵少，你殺了我吧……放過小姐！”玲瓏子繼續求饒，他在龍淵跟前磕頭。

這傢伙確實該承擔責任。

先前沒有收蠱，搞得龍淵差點死在屍王手上。

不可饒恕。

這個貨不收斂幽蠱的原因，龍淵卻一想就明，幽蠱收斂，屍軍歸於屍王。

不收的話等到屍王重傷分解之後，這屍王谷可就是幽族的地盤了。

“我不殺你，你可以走了。”龍淵微微沉吟之後，他已把溫如月放開。

溫如月咳嗽了幾聲，她臉上通紅，“你可以不放我，你要讓他活著。”

“你敢威脅我？”龍淵冷笑。

這女人知道他不敢把她怎麼樣。

溫如月搖了搖頭，“我爸瘋瘋顛顛，我能不能遇到他兩說，遇到了也不敢和他在一起，我一個女人沒有玲瓏子協助能不能活命都不知道？那你不如殺了我算了。”

龍淵有點樂了，溫如月這說法聽起來好像是狡辯。

實際上真的不然。

她現在勉強恢復修行體質，不過她的修行幾近於無，自保的法則無非是施毒之類。

以她的醫道，這不是無敵的能力，稍微出一點什麼事情果然溫如月會把責任算到他的頭上。

溫如月的意思是，她要離開的話也行，但玲瓏子得給她當保鏢。

而且這要求分外合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溫如月要繼續跟著他。

“好像在逼我放人嗎？”龍淵咬牙切齒。

“我還可以用一個訊息來交換。”溫如月表情平靜，不等龍淵回應她已開口，“有關於方小北的訊息，但前提是你要承諾放過玲瓏子。”

龍淵再度變色。

他的震怒可想而知，擺明了溫如月還有最重要的事情隱瞞著他，方小北的所有訊息對他來講是逆鱗。

他手上把明慧劍捏得咯咯的響。

地上的玲瓏子悶哼不止，此劍插入大地禁制已成，每一個動靜都會讓玲瓏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龍淵豈會管他。

龍淵長長吸氣，“我答應了。”

溫如月挑眉，她隨手拿出一個東西，卻是她靈月蠱的那個盒子。

她示意龍淵伸手放到盒子。

龍淵雖有抗拒，卻不得不聽從，他倒不擔心溫如月會毒他，手已接觸到瓶子。

嘰嘰的聲音不止，盒子裡面正是蠱蟲的鳴叫。

接著溫如月又把手掌放到了龍淵的手上。

一道神念傳出，龍淵剎那間聽明白了蠱蟲正在表達什麼。

他要找的人，龍武學院龍武丹服用者，擄走方小北的那女人在幾十年前，曾經在洛山呆過，但後來離開了。

至於停留而離開的原因，也很簡單，她服用龍武丹之後再修毒道剋制龍武丹，需要蠱蟲為媒介壓制副作用。

其人在洛山呆了不到三年，離開那自然是因為不再需要蠱蟲壓制身體的惡疾。

溫如月與龍淵對視，她又淡淡的道：“第一點我拿到蠱蟲的時候，就專門給它溝透過，沒有給你說的原因，是因為知道你就算知道這件事情，也會到屍王谷碰運氣，第二我不提你也明白，以藥王的醫道，明秋芳什麼時候離開，什麼時候停留他一清二楚，所以他給你提供的三個地方必然是假的，他別有用心。”

龍淵將手抽了回去。

他實在有點憤怒，在凌波潭的時候，他已經推測藥王在利用他做什麼。

只是心中存著萬一希望，甚至現在三個地方都找了沒有看到方小北，他也存著萬一希望，只等藥王給一個解釋。

而現在真相揭露出來，他知道萬一希望都已沒有。

明秋芳曾經在洛山出現過，因為治病才來，那她就不可能再出現在洛山，這一個地點是假的，必然其餘兩個地點就都是假的。

龍淵沒有再矇騙自己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