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子驅動黑沙,正在吞噬無盡屍氣。
從山凹的位置為中心,無數屍體正在被幽蠱吞噬。
玲瓏子不置修行,他的幽蠱不能吞噬通幽之上修者,不過屍體等物與修者無關。
他似乎吞噬屍體與吞噬楓葉原的飛獸沒有區別。
龍淵同時落到地上,他將玲瓏子與溫如月提了起來,繼而三人就要疾速去往屍王谷之外。
玲瓏子不可能無緣無故操縱屍體,他也絕對不是操縱屍體就可以一勞永逸。
屍王谷,玄黃道至險之地,那裡可能輕易脫身。
他擺明了發現了什麼,想借著幽蠱吞噬屍骨拖延時間而已。
龍淵帶著兩人略身升空。
幽蠱如潮,一道黑沙之牆,從凹陷的地方向著四面八方括散,其速度無敵逆天。
山凹的位置,屍體聳立全部站了起來,那是幽蠱化為了屍骨。
而黑沙之牆的外圍,那是還沒有被吞噬的屍骨。
一屍動萬屍動,千萬屍動,玲瓏子在凹陷的地方刻意小心,那些先前被召喚起來的屍體沒有多大動靜。
但他隨意灑下黑沙,毫無猶豫之時,結果已經註定。
山呼海嘯的聲音傳出之時,立即千萬屍潮立即就會奔湧。
如果這樣屍王谷之險都體現不出現,龍淵進入的時候何必那麼謹慎。
咆哮不止,山谷大地之中,突然間屍體到處亂飛。
一排排投擲屍體的戰車讓腐屍滿天亂飛,那些戰車本來是攻車的炮石車,現在因為在屍王谷中停留太久。
那些偶爾因為入侵者突然醒來的屍妖屍兵,分明早就總結出了新一套戰法。
人道可以制霸東荒,總有原因。
轟!
腐屍飛舞,面對龍淵三人,其準頭極其驚人。
而玲瓏子控制的那些屍體,也根本不遑多讓,幽蠱之屍也在空中亂飛。
其似乎戰出了更多的花樣。
幽蠱之屍飛到空中,其突然爆開,其勢又化為無數幽蠱,接著幽蠱四面八方飛出,將飛來的腐屍重新吞噬。
許多屍體飛到龍淵跟前之時,其已完全被幽蠱所控。
也有些被控一半。
龍淵一劍斬之,屍體化為兩半,其落到地上又被幽蠱吞噬。
也有些屍體幽蠱還來不及撲到龍淵身上,最終也被一劍斬開。
它們落到大地之上會是什麼結局並不好說。
輕而易舉破開一切狙擊,龍淵哪裡敢掉以輕心,他知道一切才剛剛開始。
轟!
排山倒海之力已來,龍淵沖天而起。
同時帶著玲瓏子兩人。
他看向大地,在大地與他之前,一箭飛掠,其勢太過驚人。
洞天強者。
他看向劍勢來處,瞬間剎那他不得不看向四面八方,山勢周邊至少有十幾道同樣的洞天氣息。
那是十幾個著甲的腐屍,一看那些腐屍的甲冑,他已知道不凡。
那正是曾經倒在屍王谷中,神王之下驍衛,每一個都在洞天之境。
就算他的極限戰力,也不過能夠針對其中一人而已。
“有點不妙。”還在升空的時候,下方玲瓏子又開口了。
他不置修行,來去只能靠機關,但他見識豈是尋常,根本不會輕易說什麼喪氣話。
地動山搖,龍淵看到大地在震顫,屍王谷中突然憑空地形鉅變,那些還在吞噬屍體的幽蠱之屍也好,神王之屍也好,紛紛平地起伏。
谷下好似有地龍出沒。
龍淵知道有大物出沒。
接著一隻巨手從大地之下伸出,其又從谷側抓取,那手伸到峭壁高崖之中,強行抓取接著一把戾氣逼人的巨刀被其抽離。
巨人屹立,其在山谷之中,那巨人有百丈之高。
真正的屍王!
屍王非神王,其顯然就是這屍王谷中曾經的大軍首腦。
屍體化妖,與人不同,其曾經就是普通的人修,現在吞噬無數屍體與屍氣之後,變得無比巨大,不能以人道的修法揣測。
最重要的是,萬千幽蠱化為黑氣,紛紛向著屍王撲了過去。
讓龍淵想不到的場景發生,幽蠱紛紛後退,接著萬千幽蠱跌入地下。
幽蠱知道遇到了不能招惹的存在,不得不躲。
“什麼情況?”
龍淵觀望屍王,他幾乎與其平齊,而四面八方都被合圍。
他要帶著玲瓏子兩人逃離何其艱難。
他又掃視大地,也不算完全沒有好事發生,因為幽蠱之屍消失之後,這山谷中九成五的屍體居然都不見了。
其顯然都被幽蠱所控。
但這與他能不能離開這裡無關。
“逝者本有超級戰力,不凡之身,縱然死了幽蠱也是沒有辦法吞噬的,就是不知道是誰心動的屍潮!”玲瓏子趕緊道。
話已說完。
玲瓏子的飛索發動,他又鉤住了一處山頭。
飛索一收,他與溫如月都離開了龍淵的身邊。
現在的龍淵已經自身難保,不可能還帶著他們兩個累贅。
山谷之中屍體大部分消失,他們落下去也可以暫時保證少許安全。
龍淵有點惱怒。
是誰驚動了屍潮,絕對不是他們。
他在空中的時候,已經感應到屍王谷外戰意無比,不知道是誰坑了他們。
“無名的小賊,居然敢入侵神武之地嗎?”
巨人審視龍淵,其震怒無比。
那屍王與所有的屍體都不同,看來慘色,卻像死亡不久,而其可以口吐人言,更表達了其強大不凡之處。
根本不與龍淵再度廢話,巨人手已指向龍淵。
其巨刀佇立大地谷中,屍王不屑與龍淵動手。
滿天箭雨,由周邊十幾個屍妖射出。
明明十幾個屍妖,卻射出箭陣之感。
風助火勢,龍淵極速身法飄離。
悶哼的聲音傳出,他幾乎沒有任何避讓可能,他腿身手臂各中一箭。
他勉強落在一處不算太高的峰丘之上。
箭已拔出,接著他將傷藥扔到口中大口咀嚼,他的傷勢正在疾速恢復中。
再沒有第二波箭過來,遠處的巨人審視著他,好像在看一個將死之人一樣。
時間流失,十幾息之後,龍淵調理氣息,對方不動他絕對不會動。
這種時候沒有心思想什麼生死,但直覺卻不會消失,他多多少少感到有點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