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山中,深山深邃,陰氣更加驚人。
眾人一路向前,更詭異的場景已經出現。
叢林之中突然出現了平地,這裡本來是人獸難至的地方,現在卻到處都是煙火氣。
那是因為叢林曾經被焚燒過,就算在黑暗之中也可以輕易看到地上全是炭色。
而地上、空中、再高處,卻又有許多棚屋存在。
星光月光透過叢林極其暗淡,讓人心旌盪漾的聲音正在傳遞。
棚屋裡面傳出了女人痛苦的呻吟聲。
眾男修面面相覷,龍淵冷眼旁觀。
空氣之中帶著腐臭的氣息,實在不太好聞。
老張身邊已有人走了過來,那是十五號的修者。
其人遞上了字條。
老張接住,隨後他眼中露出了笑意,“修行之地環境差了點,諸位不要介意就行,至於氣味諸位應該都是成年人,男女雙修有些味道也是正常的。”
“趙淼淼在什麼地方?”十五號修者已經忍不住了。
“進入營地看到最高處的房子就是,如果眼神不夠犀利自己沒找到的話,那自己承擔。”老張笑笑。
十四號、十三號的字條都遞了上來。
老張又道。“十三老哥可以在十四號與四號之間選擇,看個人喜好。”
兩人不動聲色,先前進入了營地。
一個個的男修看來淡定,其實擺明了有點心急火燎。
雙修法則女修越強大自然進益愈多,最重要的是靈劍女修個個都是國色天香。
有些人未必是衝著修行而來也是大有可能。
人人前行,最終只剩下了龍淵。
“閣下運氣不佳,不過常來常往下次可以拿到大號也未必,現在可以進去了。”老張根本不收龍淵的字條。
龍淵皺了皺眉頭,他也踏入了營地中。
他再看身後。
老張卻瞬間消失不見,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龍淵掃視整個營地,到處都是炭木灰。
他掃視棚窩,三十座左右,這種地方當然不是用來住人的。
隨後他看到營地中間,那是唯一一座在地上的棚屋。
而且比別的棚屋略大。
按規矩來講他既然是零號,那也就應該選擇這座棚屋。
他直接走了過去。
棚屋之中帶著呻吟,聽來讓人銷魂,這不是男人可以的抵擋。
氣息雖然不太好聞,這種事情卻沒人在意,只是太過黑暗了點。
龍淵已經進入了棚屋。
從外看來黑暗,是因為裡面比外面更加暗淡。
修者之力五感異於常人,黑暗之地修者看來仍然黑暗,那是因為有壓制光芒的禁制。
這並不是什麼複雜的操作。
刷!
龍淵探手而去,空中傳出了撲騰之意,呻吟聲迅速消失不見。
他抓了一手羽毛。
滿手是血,撲騰不止。
那是一隻小血靈,普通妖禽,與血鸚一樣擅長模仿女人的聲音。
剛才的聲音就是這玩意兒模仿出來的。
接著又有不太好聽的笑聲傳了出來,一道人影擋在了門口。
空氣中帶著香灰的味道。
“什麼人?”龍淵皺眉道。
“我是趙淼淼。”其人聲音非常難聽,甚至給人感覺不辨男女。
“確定嗎?”龍淵道。
“怎麼不確定?帥哥,你其實走了大運,如果不是你戰力驚人,我是根本不會出來接待的,這可是我的第一次。”伴隨著沙啞的聲音人已走進了棚屋裡面。
棚屋更加黑暗。
嘎嘎不止。
龍淵腳下,不知道是蛇蟲還是藤蔓升了起來,其迅速將人纏到死死。
整個棚屋化為了一處囚籠。
一點血光升騰起來。
血光從下而上照亮了軀殼,人影看起來極其可怖。
臉被嚴嚴實實遮住,衣衫卻極度單薄,可惜的是全身上下除了胸口沒有什麼疤痕算是白晰外,其它地方全是朽爛。
“帥哥,我美嗎?”沙啞的聲音再度傳出。
“夠了!是我們!”龍淵軀殼中溫如月再也壓抑不住,她怒斥道。
“哪裡來的妖女?居然敢壞我的好事!”黑影怒不可遏。
龍淵身上的藤蔓已經纏繞更緊。
砰!
他輕易將藤蔓全部掙脫,寸斷不止。
“是我,你確定是趙淼淼?”龍淵開口詢問。
當下的趙淼淼,多多少少跟離開雲霧澤的趙淼淼有所不同。
不管氣息還是形像甚至聲音,常理之下就算毀容沒有生機,那人的差別也是看得出來的。
“你是龍淵?”對面大吃一驚,這回應已確定了他的身份。
刷!
劍勢已下,隆隆的聲音向著龍淵切割而來。
龍淵閃開,棚屋與藤蔓全部被切割。
棚屋從中間而開。
而龍淵早就站到了數十丈的地方。
沙沙的聲音不止,那其實就是鋒刃切割的動靜。
血腥的氣息傳了出來,一具具的血肉屍體從各個棚屋中掉落地上。
二三十具黑影或站在樹丫上,或站在岩石上。
顯然正是靈劍派最三十個女修。
瞬間剎那,她們將龍淵圍在了中間。
殺氣瀰漫。
趙淼淼在最前方,她劍指龍淵,“不要怪我翻臉不認人,你出現在了不該出現的地方。”
“說的好像你是我的對手一樣。”龍淵有點無語。
“別吵了,他是來幫你們的!”溫如月極度不快,她不得不開口,“他好像現在已有了讓你們可以見人的辦法。”
空氣沉寂。
叢林中傳出古怪的聲音。
這些人除了趙淼淼外都已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她們知道自己聲音難聽,但她們壓抑不住自己的激動。
趙淼淼僵硬的身體正在顫抖,“如果沒有辦法的話,我一樣殺了你!”
她的情緒又是激動又是憤怒又是悲傷。
不是女人不可理喻,而是絕望之下的巔狂。
她不能活在陽光之下,她哪裡管什麼別人。
龍淵翻了個白眼,“辦法可能有,我卻未必輕易說,先講講你這是什麼情況。”
他掃視地上的那些屍體。
很明顯,前面已經不知道來了多少男修,全部都這個結局。
為了色丟了命也是好玩,這局倒是挺嚴謹的,一般人很難防備到。
“你問這個幹什麼?”趙淼淼沉默半天,明顯有點惱怒,“跟你幫我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