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能在這茫茫人海中與蕪瑕重逢,宋瑾唸的心已滿是歡喜。她的身影,如同久旱逢甘霖。
讓宋瑾唸的世界瞬間明媚起來。
這份不期而遇的喜悅,遠遠超出了宋瑾唸的期待,讓他覺得,所有的尋找與等待,都是值得的。
微風拂過兩人的髮絲,陽光透過雲層,斑駁地灑在並肩行走的身影上,為這份重逢添上一抹色彩。
宋瑾唸的目光不自覺地追隨著蕪瑕,每一步都踏著輕快的節拍,洋溢著難以言喻的幸福與甜蜜。
蕪瑕沏了茶放到桌上,邀請宋瑾念。“坐下慢慢聊吧,我忘記太多事情了。”
茶香嫋嫋中,兩人對坐,過往雲煙似被輕輕揭開一角。蕪瑕眼神中帶著溫柔的好奇。
宋瑾念則緩緩講述著關於她的所有故事,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茶香。
蕪瑕靜靜地聆聽著,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宋瑾唸的話語如同涓涓細流。
說到宮裡,他突然眼神一變用力的握住她的手,眼中透露著擔憂的神色。
“蕪瑕姑娘,同我一起回去吧,這宮裡不安全,南宮滄那老賊眼疾恢復了,他不會放過你的。”
“我雖有悄悄在他藥裡下毒,可他應該很快就會發現。”
“到時候我們兩人都走不了了。”
“可是…”
突然,一陣腳步聲急促走來打斷了兩人的敘舊,兩人默契望了過去,心裡皆一震。
是南宮雪,她帶了一群侍衛闖了進來,她今日又是一身紫衣華服打扮,少了之前裝出的文靜。
她的唇塗的胭脂紅的勝血,和她的指甲一樣嫣紅,她嘴角噙起一抹弧度看著兩人。
“冷卿玉把你養在宮裡,你就是這樣回報他的?勾結野男人,與野男人在這院裡私會。”
素白的手指一抬,朱唇輕啟。“把這對姦夫淫婦給本宮拿下,捆起來。”
侍衛們應聲而動,利刃出鞘,寒氣逼人。宋瑾念迅速將蕪瑕護在身後,眼神堅定而冷冽。
南宮雪冷笑更甚,下令更緊。空氣凝固,劍拔弩張之際,門外傳來一道威嚴之聲。
“住手!別殺他們。”
蕪瑕抬頭望去,只見一位眼睛上覆蓋著黑色布條的中年男人在眾人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南宮雪見狀,面色越發得意,侍衛們紛紛停下動作。中年盲者穩步前行,語氣沉穩。
“雪兒,勿要衝動,爹爹的眼睛中的毒藥,只有她們兩人知道如何解毒。”
蕪瑕回想起自已眼睛中毒的那段時間,就跟廢人沒什麼區別,南宮滄現在也是。
只不過南宮滄有一個第一劍客的徒弟,還有兩個也不賴的小孫徒兒,誰也不敢對他造次。
本來那皇位是南宮滄要坐的,可惜了他被那賤人下了毒,他只好把他徒兒推上了那個位置。
南宮雪不甘地瞪視著宋瑾念與蕪瑕,卻也不得不收斂鋒芒。
南宮滄對宋瑾念道:“你二人暫且留下,老夫不會傷害你們,你們若把老夫的眼睛治好。”
“老夫就對這件事既往不咎,加以黃金萬兩送你們出宮。”
他眼睛雖盲,言語間也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好,我們答應你。”
蕪瑕在宋瑾念沒反應過來就脫口而出,察覺到他擔憂的情緒,她悄悄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慰。
“但我有一個要求,先交東西,並且安排好我們的住處。”
南宮滄聞言略顯不悅,語氣也不耐。“小孫徒覺得老夫是傻子嗎?”
蕪瑕平淡如水,拉起宋瑾唸作勢要走。“那你就一直做一個不能用內力的廢人吧。”
她知道這老賊不敢傷她,因為武功和權力可是他的命,沒了武功他什麼也不是。
南宮滄沉吟片刻,終是妥協,吩咐手下取來黃金與宮中一處幽靜居所的地契。
蕪瑕接過,滿意一笑,與宋瑾唸對視一眼,眼中滿接下來的打算。
南宮雪在一旁,憤恨難平卻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離去。
既然這賤人住進宮裡了,她也不差這一次,南宮雪暗暗打算著,下次怎麼去羞辱那人。
而這邊的兩人坐著南宮滄準備的轎子,來到了南宮滄安排的住宅。
這住宅周遭靜謐,彷彿與世隔絕。蕪瑕打量著箱子裡的黃金,嘴角掛起一抹笑。
夜色漸濃,蟬鳴空桑林,月光傾灑在院裡,兩人商量著解毒之策。
剛想這院裡什麼都沒有,院裡馬上來了一堆人。一袋子一袋子的乾草藥往裡面搬。
直把院裡都堆滿了,幾個下人對兩人行了個禮。“兩位御醫好,奴才是皇上分配照顧你們的。”
蕪瑕不明所以,自已什麼時候同宋瑾念一起成御醫了。她有些不解。
然後幾個太監就拿了一封聖旨開始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即日起,封蕪瑕為一品御,欽此。”
蕪瑕跪下接過了聖旨,不是吧,解個毒而已,這冷卿玉吃多了撐的是吧。
反正她不覺得南宮滄安了什麼好心,在他眼睛解毒後,肯定會殺了他們兩個。
她也有自已的打算,聽瑾念說南宮老賊是自已的殺父仇人,她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等下人都散去了,她們兩個關起門來開始討論起來。
她悄悄湊到宋瑾念耳邊輕聲問,“你知道什麼慢性毒藥,無色無味,可以摻在解藥裡嗎?”
宋瑾念耳朵微紅,也學她那般湊到她耳邊。“我知道一味毒藥,洋金花。”
蕪瑕心想這小子可以啊,轉頭想誇他一番,卻忘記了這小子嘴還湊在她耳邊沒離開。
然後兩人的唇就碰到了,氣氛瞬間凝固,蕪瑕迅速退後,目光閃爍。
宋瑾念臉色緋紅,眼神閃躲,不再敢看眼前的蕪瑕。“蕪瑕姑娘,對不起。”
可是姑娘的唇好軟,這一句她沒敢說出口,只敢憋在心裡暗暗回味。
蕪瑕輕咳一聲,掩飾尷尬:“那我們便用洋金花,既解他眼疾,也讓他日後無力再作惡。”
宋瑾念點點頭,眼睛始終不敢再看蕪瑕。
蕪瑕為了緩解尷尬,一把攬住了他。“別自責了,我的問題,應該我道歉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