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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回程

時隔多日蕪瑕又踏入了那片寧靜的村落,炊煙裊裊升起,與夕陽交織成一幅溫馨畫卷。

村頭老槐樹下。幾位老人家閒話家常,孩童們追逐嬉戲,歡聲笑語迴盪在田間小路上,一切都顯得那麼和諧而美好。

時間彷彿在這裡放慢了腳步。看樣子,那群山賊沒有再騷擾這些村民了。多虧了冷卿玉的警告。

她牽著馬繩悠悠走在小路上,撫過路旁野花,感受著微風帶來的淡淡稻香,心中湧起一股安寧。

這時一個小女孩突然從衚衕裡面鑽了出來,差點驚了她的馬,小女孩一臉驚慌,手裡緊攥著一隻彩色紙鳶。

馬尾辮隨著她急停的步伐輕輕跳躍。蕪瑕溫柔一笑,輕聲安撫受驚的馬兒,同時蹲下身,溫柔地詢問小女孩是否無恙。

小女孩抬頭,眼中閃爍著好奇。

這時衚衕裡又陸陸續續鑽出五六個孩子,帶頭的小胖子捏緊拳頭看樣子氣的不行。“小叫花子,把紙鳶交出來!”

小女孩握緊手中的紙鳶,臉通紅。“不給!這是我孃親給我做的,憑什麼給你們。”

“切,肯定是你偷的,你這個小叫花子,你娘又醜又窮哪來的錢給你做。”小胖子指著小女孩嘲諷道。

女孩把紙鳶藏到背後,“我沒有偷,就是我娘給我做的。”

小胖子凶神惡煞,“不給是吧,那我就揍你了。”說著就擼起袖子要揍人,卻被蕪瑕拎了起來。“小小年紀不學好,欺負人。”

小胖子兩條小短腿在空中蹬著,“放開我,那來的叫花子。臭死了。”蕪瑕冰冷的眼神讓小胖子瞬間噤聲。

他掙扎幾下無果,眼眶微紅,作勢就要號啕大哭,蕪瑕鬆開手,他一下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小胖子哭得滿臉通紅,鼻涕泡都冒了出來,周圍的孩子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住了,紛紛安靜下來。

蕪瑕目光冰冷,再次重複:“道歉,為你的無禮和欺凌。”

小胖子抽泣著,不情不願地看向小女孩,低聲嘟囔:“對不起……”聲音小的跟蚊子似的,和剛才判若兩人。

小胖子走後,小女孩一臉感激的看向蕪瑕,遠方傳來一道聲音。“如意,回家吃飯了。”小女孩說了句謝謝跑走了。

離京城快進一步的時候,她在安陽鎮遇到了一位故人,柳如是。

她過去叫他的時候,他沒認出她來,可能因為她身上的乞丐裝。讓柳如是誤以為她他真的是一個乞丐。

\"柳公子,別來無恙。\"蕪瑕輕聲喚道,衣袂輕揚,自馬上躍下,眼中閃過一抹舊識的溫柔。

柳如是聞聲,驚訝抬頭,凝視眼前之人,乞丐裝扮下的她依舊難掩氣質,二人相視一笑,往事如煙,重逢在安陽鎮的餘暉中。

“蕪瑕姑娘,你的眼疾好了?”柳如是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如此甚好。”

“柳公子,近來如何?”蕪瑕寒暄道。

柳如是嘴角上揚,一雙柳葉眼好看又深情。“在一琴坊教琴,姑娘不介意的話,可以與在下一聚。”

“好。”蕪瑕應了下來,柳如是邀請她一起去琴坊休息一會,他要去教學生們奏琴。

蕪瑕跟著他來到了一個琴坊,把她帶到了自已休息的房間。讓她自已先休息一會。他要去上課。

柳如是走後,她開始坐在視窗望著外面發呆。一個姑娘突然闖了進來。“柳老師,你在屋裡嗎?。”那姑娘抱著一把琵琶。

穿著像是富人家的小姐,她面若桃花,眼波流轉,身著精緻的繡花羅裙,步伐輕盈。

她神色焦急,環顧四周後,目光落在蕪瑕身上,微微一愣,隨後便開始尖叫。“哪來的叫花子,快來人啊!”

說罷抱著琵琶往外跑去,卻不料被門檻絆了一下,一頭栽倒在門口。她的動靜驚動了琴坊的學生。

學生全都圍了過來,其中一個女生把她扶起來問道:“寶珠,你怎麼了?

寶珠看了看手上的擦傷,指著屋裡面一臉緊張。“柳老師屋子裡有乞丐闖進來了,還坐在老師床上翻找東西。”

“什麼乞丐,帶我進去瞧瞧。”一名男孩壯著膽子走了進去。看見眼前的蕪瑕罵罵咧咧道:小乞丐,好的不學,學人偷東西呢。”

“快滾出去!”為了在心上人面前裝一裝,他拿了院裡的掃把,作勢要驅趕蕪瑕。

蕪瑕還是跟個沒事人一樣坐在那,頂著那麼多人的目光緩緩開口。“我是柳公子的朋友,他讓我在這等他。”

寶珠一聽,生氣開口:“騙人的吧,柳公子怎麼會有你這種朋友。”眾人面面相覷,氣氛一時尷尬。

男孩見蕪瑕不走,拿著掃把驅趕她,掃把打在她身上,還是有些疼。她一生氣搶過掃把,一掌把他推翻在地。

旁邊的女生被嚇的不敢進去攙扶,全都圍在門口面面相覷。

上完課的柳如是回來就看到了這一幕。柳如是急步上前,扶起學生,向蕪瑕致歉,“蕪瑕姑娘,是我疏忽了。”

“不是柳公子的錯,也不怪他們,是我穿成這樣惹人誤會了。”

有了這一遭,她也不想再在這裡待了。她決定馬上就走。她起身要走,柳如是眼裡滿是不捨。

蕪瑕淡然一笑,輕聲道別:“柳公子,他日有緣再會。”言罷,她轉身離去,留下柳如是目送其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你們說柳老師是不是喜歡那乞丐呀,那眼睛都快陷進去了。”女孩八卦的聚在一起交頭接耳。

一旁的寶珠卻不知怎麼的生了氣,“胡說!柳老師怎麼可能喜歡那個乞丐。”

……

回了宮,因為這身打扮,差點又把母后給嚇暈了過去。

母后捂著鼻子一臉嫌棄,“瑕兒,你怎麼穿的這般不得體,我以為是那溜進來的叫花子呢。快去給我換了!”

她日日趕路,身上攀纏因為一路救濟百姓花了不少。沒錢住客棧,身上早就酸的發臭了,也不怪別人嫌棄。

她沐了浴,換了乾淨素雅的裙子,把頭髮盤了起來,點起蠟燭坐在床上又看著那本秘籍。

燭光照在她的臉上,為她添上一抹柔和。

“劍從心起,劍心歸一,心從劍起,鳳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