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妖？”

秦哲明聯想起自己看到的黑煙，立馬告訴了元玉：“對了，今天我去助理小李家裡看他，人雖不在，但他家門口一直溢著黑色的煙霧。”

“黑色的煙，是妖的標誌。若是成魔，它們的氣息就是黑色和紅色的煙。”

元玉一邊解釋教導秦哲明，另一邊施法清除了秦哲明身上貓妖的味道。

施法後元玉臉上還是有些嫌棄，拍拍手，彷彿剛才碰到了晦氣的東西。

秦哲明問：“你的意思是，我的助理是貓妖？”

“還有一種可能，他和貓妖接觸過。”

在元玉管轄的地界內，出現了貓妖過界接觸人類的事件，是她最不能容忍的。

一想到貓科動物，原本清冷的元玉也帶著滿腔的憤怒。

她說道：“你帶路。”

她要去會一會。

秦哲明當即和元玉出了別苑，開車帶著她來到了小李住的房子前。

這一整棟樓都殘留著貓妖來過的氣息，這些氣息會短暫地影響病者、老者、幼者的氣運，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影響便會消失。

元玉握住門把手。

秦哲明還想提醒她：“門鎖著……”

然而話音剛落，門就被元玉開啟了。

被打臉後，秦哲明才想起：好吧，這玩意兒不是人，是神來著。

剛一開啟門，充滿怨氣的妖族氣息撲面而來，吹得秦哲明睜不開眼。

元玉不受影響，踏入房子內部，就見房子內的所有傢俱都像是被什麼野獸抓過一般，無論是沙發還是窗簾，都殘留著類似野獸爪子的痕跡，很多東西碎在地上，一片狼藉。

踏過這些碎片，元玉站定在一個房間門前。

這裡是一間書房，用的磨砂玻璃門，隱隱能看出一個黑影在裡面蹲著。

元玉心道不好，直接開門，就看見一個男生四肢都長出了貓的爪子，耳朵被貓毛覆蓋，如針一般的眼睛盯著突然開啟門的元玉。

在他的爪子下面是一塊從冰箱裡取出來的凍肉。

這個男生就是秦哲明口中所說的小李。

平時小李彬彬有禮，和公司同事相處都很愉快，是一個開朗陽光的男生。

可是現在的他就是一頭不修邊幅的動物。

秦哲明實在沒想到小李的真面目會是這個樣子。

“沒想到小李真的是貓妖。”

“不是，他是人類。”

秦哲明一聽更不明白了：“這……是人？”

都長毛了，不是貓妖，難道是發黴了？

元玉沒有解釋，只是冷下臉。

對面的小李並沒有意識，他只是覺得好像面前的兩塊活生生的肉更香。

於是他露出兇相，身上的毛都立了起來，立馬弓著背跳著朝元玉攻擊。

元玉並不在意這小玩意兒的攻擊，手都沒抬，小李便被無形的東西撞擊，整個人朝後飛去。

不過經過這一番，小李意識到面前的人不好惹，便四肢著地跑到牆角里縮著。

元玉並不把他放在眼裡。

她觀察起書房的一堵牆，又去了書房隔壁的臥室。

這面牆是裝修時小李自己加建的，為的就是隔斷，隔出一間書房來。

確定不是承重牆後，元玉就抬手隔空將這面牆敲碎。

秦哲明也跟在後面，等看到這面牆裡面的東西時，臉色煞白。

這牆裡面夾著很多貓的屍體，屍體慘不忍睹，明顯在生前受過虐待。

元玉一看到這滿面牆的貓屍就明白了：“看來是受到報應了。”

秦哲明不明白：“什麼報應？”

元玉解釋：“你這員工不是什麼好人，靠虐貓發洩，被貓妖纏上了。這滿牆的屍體就是貓妖藏進去的，這是對小李的詛咒。”

“不會吧……”秦哲明下意識反駁：“他在公司很好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

秦哲明便不開口了。

只是他開始反思，自己手下的員工怎麼能做出虐貓這種行為。而且元玉方才說小李透過虐貓發洩。

天地良心，他可是最通情達理的老闆了。不讓員工加班，就算有不得已的加班，那也是規規矩矩給足了加班費，還有就是大家都覺得萬惡的團建也選在工作日，從不佔用他們的週末。

他算是那群老扒皮中最好的老闆了。

元玉沒空管秦哲明這個資本家的自我反思，她再次來到小李面前。

小李見她站在自己面前，嚇得哆哆嗦嗦往後退，卻被牆角困住，退無可退。

雖然她不喜歡貓科動物，但這人不是好人毋庸置疑。

不過人族的事情，還輪不到一個妖怪插手。

元玉嘴巴一張一合，聲音空靈悠揚：“他結下了因果，自有報應。你過界插手，日後修仙必定化作心魔，你好自為之。”

修長的手指點了一下小李的額頭，小李身體中的黑氣立馬消散，甚至還發出絕望的嘶吼。

驟然，小李便如洩洪般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秦哲明忙問：“他死了？”

“沒，暈過去了。”

元玉揮袖將房子裡的一切恢復原樣，隨後就和秦哲明離開了。

在他們離開後不久，一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道士跟著羅盤來到了小李的房門前。

他單手結印，在空中畫了好一會兒符篆，最後搭在門鎖上，瞬間門鎖便開了。

可是他卻發現，這裡的妖氣散了不少。

奇怪，妖怪的氣息的確在這裡，怎麼突然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