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五點,距離約會還有一小時。
薛喀喀慢悠悠從椅子上起來,到陽臺試探了下今天的溫度,不禁嘟囔:“S市什麼鬼天氣。”
明明前幾天還是呼呼吹冷風,今天直接短袖了。但考慮到夜間氣溫較低,薛喀喀還是選擇帶件外套。
第一次和異性單獨出去吃飯,薛喀喀坐在梳妝檯面前搗鼓了好久,她底子好,不經常化妝,因此手法生疏。眼線畫了又擦,擦了又畫。不知不覺到了約定的時間。陸奕帆發來訊息。
陸奕帆:我在宿舍樓下了。
薛喀喀:馬上。
陸奕帆:不急,我等你。
陸奕帆回完就沒再打擾了,薛喀喀手忙腳亂地收拾桌面上的化妝品,整理,整理好頭髮,拿上太陽傘才奔下樓。
薛喀喀一下臺階,就看到陸奕帆小跑過來,自然而然地接過她手裡的太陽傘,幫她撐著。
薛喀喀都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聽見陸奕帆說:“借我遮點,我怕曬黑。”
這薛喀喀還能說啥,再拒絕就顯得自己小氣吧啦了。
在陸奕帆旁邊走著,薛喀喀突然想起昨天晚上陸奕帆擅自來桌遊館接她,思索著是不是要跟他道謝一下,但是話到口中就變成了:“昨天謝謝你……多此一舉來接我。”
陸奕帆笑了一下,接受了她理不直氣也壯的道謝,順著她的臺階道:“嗯嗯,不客氣。”
薛喀喀的傘一人遮綽綽有餘,兩人則太滿。所以陸奕帆幾乎挨著薛喀喀走路,薛喀喀隱隱能聞到他身上清新好聞的薄荷柑橘香。
但是好感只維持了短暫一會兒。因為兩人挨著走,熱意很快上來了。沒走多久,薛喀喀感覺自己要熱化掉了。
但陸奕帆好像感覺不到一般,他撐著傘像高貴的大鵝一臉淡定從容地走著,心情彷彿挺愉悅。
終於熬到了校門口,幸好陸奕帆提前打好了車,兩人一出現校門口就可以直接絲滑地上車了。
快到車門時,陸奕帆先薛喀喀幾步,側身紳士地為她開車門擋頭,並點頭示意她先進。
這一連串舉動行雲流水,讓薛喀喀有點措手不及。
經過陸奕帆身旁的時候,薛喀喀輕聲說了句:“謝謝。”
身後陸奕帆嘴角忍不住得意上揚,他從上週就開始未雨綢繆了,是以這一句“謝謝”盡在意料之中。
上了車,薛喀喀才覺得涼快點。繫好安全帶,她悠悠瞥了眼陸奕帆,這才注意到陸奕帆的穿搭風格好像和平時不太一樣。
白色短袖T恤外搭卡其色工裝短袖襯衫,下身軍綠色工裝短褲,有點小酷哦。而且這一套好像她平時沒看到過。
“看著我幹什麼?”陸奕帆明知故問道。
薛喀喀立馬回懟道:“你少自戀,我看的是窗外。”
聽薛喀喀這麼一說,陸奕帆也學著薛喀喀“看窗外”。
薛喀喀則轉頭看自己旁邊的窗。
外面的陽光金燦燦的,看著窗外一覽而過的陌生風景,薛喀喀不禁感嘆道:“這是我開學以來第一次去市區。”
“你之前沒和舒悅去過?”
“沒有,你是第一個。”薛喀喀轉頭看向陸奕帆,發現他正笑眯眯地看著她。
薛喀喀解釋道:“舒悅有提過,但是我們一次都沒去成。” 舒悅開學那會兒時不時提一嘴,但是有時週末下雨,有時舒悅說有活動要參加……林林總總很多原因,反正她們一次都沒去成。
“那我是第一個陪你去市區的嘍。”陸奕帆笑著說道,沒發覺自己的語氣略含炫耀的意味。
薛喀喀羞澀地嗯了一聲。
距離目的地還有一點距離時,司機建議他們下車,因為這條街人潮擁擠,容易交通堵塞。薛喀喀同意了,便和陸奕帆在一處轉角下車了。
甫一下車,外面的熱氣迎面撲來,薛喀喀皺著眉頭就要開傘,眼看著陸奕帆又要捱上來,薛喀喀立馬推開他的肩膀,
“好熱,不用你撐傘。”
她又拿著傘後退了一步,臉上明晃晃寫著“莫挨老子”,指揮道:“你到前面帶路去。”
陸奕帆的手伸了個空,沒辦法,只好離開傘底,到前面帶路。
陽光洋洋灑灑遍佈大街小巷,頭戴黑色鴨舌帽的青年在前面引路,
薛喀喀在後面慢吞吞地跟著。陽光實在太刺眼了,薛喀喀盯著陸奕帆的腳脖子跟著走,視線在這上面逐漸離不開。
糟糕,她好像發現他的腿比他的臉更誘人了。
陸奕帆的雙腿修長筆直,小麥色的腿肌線條流暢,緊繃有力,走起來像獵豹在叢林中散步,悠閒又不失風範。特別是那處隱隱露出的,筋肉分明的腳脖子,這個男人在勾引我犯罪。薛喀喀心裡如是想到。
約摸著快到目的地了,陸奕帆走著走著突然回頭。
他不禁一怔,不回頭還沒發現,一回頭一看發現薛喀喀距離自己五米遠,盯著自己眼神晦暗不明。喂喂,他又不是人工暖氣,也不用那麼怕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