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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子規出山

(王晗)

西楚王魏鵬雖然沒有大的動作,但是小動作倒是不斷,碎石城內佈滿了自己的眼線。

所以小狐狸一來到碎石城,立刻就展開反間諜的工作。捕獲了潛伏在碎石城中的西楚奸細數人。

西楚的偵查被限制,西楚王魏鵬只能在地巖城緊急的召開了戰前會議。

會議主題是敵人何時進攻?陣容如何?進軍路線如何?

經過謀士集團和將軍們的分析,大家一致認為:不可能完美預測出敵軍的進攻路線和方案。因為從歷史經驗來看,碎石城到地巖城的進攻路線有很多。

而且現在西楚嚴重缺少人手,不可能大面積的鋪開情報網,更不可能大面積增設伏兵,只能選定在某個地方阻敵進攻。

“不知道敵人何時會來?從哪裡來?這仗怎麼打?”西楚王質問。

眾將相互而視,沒有人敢於應答。

這時謀士王晗站了出來,積極獻策。

“王上,如果真無他法,可再派遣細作入碎石城。”

“大部分的細作在小狐狸的大規模圍剿之中已經喪生了。”申將軍說道:“如今我們已經不能再繼續往裡面派人了。”

王晗繼續說道:“將軍,我所言的細作不是一般人。而沉寂多年不出山的子規將軍。”

諸位將軍面面相覷,暗覺不太可能。因為大多數人都知道子規將軍生性怕事怕死,而且現在一直都是重病狀態,這一次來前線也是壓壓陣而已。

“我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子規將軍的身體狀態我們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實在不願意開口。更何況,就算能夠潛入碎石城,也肯定瞞不過範尊奇的眼睛的,容易將子規將軍置於危險之地。”魏鵬說道。

“王上,我與子規將軍是幼年同學,我相信能夠勸說將軍出山。而且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一旦探明敵軍情報,就可以提前設定伏兵,一戰可成。”

“哼!”範縝不屑道:“你這個計劃完全取決於敵軍情報的真實性和可變性。如果你今天取得的情報,設計好了伏兵,明天他們變了計劃又該如何?”

範縝和王涵可以說是西楚王手下兩大主力謀士。

範縝的之才在於大略,精於算計,步步為營,穩中有進。

而王涵的計謀可以說往往是奇險毒狠,喜歡一招必殺。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王上,如果我們沒有任何行動坐以待斃必然西北不保。段將軍信中所言極是。如今我們需要的是出奇謀,走奇兵。需要大膽嘗試的勇氣和決心才能有機會擊敗強於我們數倍的敵人。我這計謀雖然簡單,但卻並非沒有勝算。”

“勝算何在?”範縝問道。

“勝算就是範尊奇怠於防範,小狐狸情報受阻,如此一來潛入碎石城可成。”

“哈哈哈。笑話,天下好事豈能均被你碰到?”範縝笑道。

“海嘯皇室不和天下皆知。此時為何不去試探?”

“好了。你們兩個。”魏鵬制止道:“情況我都瞭解。先生,你先去子規將軍那裡探探口風。然後再從長計議。”

議事的結束之後王晗便去子規將軍的府上探一探情況。

時約午後,未得入府,可相隔遙遠,王晗就能聽到屋內傳來陣陣乾咳之聲。

雖然子規將軍的身體他是早有耳聞,也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如今身臨其境卻也依然讓他感覺到極其難受。

因為子規將軍那咳嗽的聲音極其淒厲,彷彿自己的肺都要咳出來了似得。

“謀臣王晗前來拜見。”

王晗叩門而問。

府內管家一路跑來,開門而迎。

之後管家先示意王先生於內堂歇息,接著他趕緊招呼下人們端出那幾個滿是血濃的痰盂。

最後管家親自進屋幫助子規將軍更衣,準備接見客人。

不一會,子規將軍來見。只看他面色焦黃,披頭散髮,雙眼小如鳥禽。雖更新衣,但看上去卻毫無精神。

“王先生,好久不見。”子規將軍趕緊行禮。

“將軍不必多禮。快坐,快坐。”

“先生和我自幼相識,不必叫我將軍,還是叫我谷布吧。”

“不敢,不敢。私下或可,但正堂之上還是應為尊稱。”

“我看閒話套話你我就不必多說了。不知道此次先生前來有何要事?”

“嗯...這次我是特來通知將軍提前準備行李,早回西楚的。”

“此話怎講?”

“範尊奇大軍二十多萬,號稱三十。而我軍五萬左右而已。如此懸殊,恐難抗衡。諸位謀士更是勸說王上回西楚為好。王上似乎也有此意。”

“王上確要退兵?”子規將軍聽後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有此意,但是還未定奪。”

“哎,只可惜我們千里迢迢趕來,到頭來又是一場空啊。不知道我有生之年還能否再看到王上君臨內邦。”

“將軍洪福,定能等到那一天。”

“我看未必了啊。這圖騰:啼血杜鵑,自我覺醒以來,每天咳血不止,身體更是每況愈下,自覺天命不久矣。”

“既如此,將軍難道真意主戰?”

“這幾天我思來想去,確有此意。”

一聽到此話,王晗雙膝跪地,然後重重叩頭相求。

“賢弟,這是為何?”子規將軍趕緊扶起。

“將軍,看在往日同學情面上,今日賢弟有一事相求。”

“賢弟快起,有什麼話起來說。”

“不,將軍且聽我說完。我西楚王上處心積慮,機關算計,兢兢業業才有如今強大西楚。如今大軍已進入內邦,富庶疆土,近在眼前,此千載難逢之事啊,一旦錯過,百年之內,不會再有轉機。

將軍雖不能上馬馳騁,亦不能戰場殺敵,但是藏身盾影的本領可謂天下無人能敵。

我王晗,今日斗膽請將軍以身犯險,以換西楚大業。只需將軍潛入碎石城中,獲取敵軍關鍵情報,我們既可以一戰而定。”

“我何嘗不願意為王上獻出生命。但是碎石城範尊奇在,此事恐怕難成啊。”

“將軍,我王晗知道你的本事。我們必須賭一賭了。”

“此事你有幾成把握。”

“一成。”

“這...”

一聽這話,谷布陷入了遲疑之中。

雖然他絕不是劉紹安那種可以為王上毫不猶豫獻出生命的將軍,但是一般的命令他都會接受的,哪怕有三成的勝算他都可能會以身犯險。

但是如今面對範尊奇以及碎石城內諸多高手,他一個人的潛入獲取情報,並且成功抽身的機率可以說一成都偏高。

更何況小狐狸剛剛才肅清了西楚的情報網,沒有內人接應,此事更加難成。

子規將軍不是愣頭青式的傻子,也不是臨危不受命的叛逃者,只不過他需要思考一下。

“我看此事還是容我再過三思。先生今天就先請回吧。”

說完谷布就行禮而退。只剩下王晗一個在大堂之內唉聲嘆氣。

這一下午子規將軍也沒有休息好,滿腦子都是王晗的話。

不久便入夜了,他一個人吃過晚飯後,便來到了後堂繼續歇息。

這時他突然發現,自己的管家正悄悄的帶著一隊年輕的小孩朝府外面走去。

“等一下。那些人是誰?”

管家趕緊上前,畢恭畢敬的對將軍謝罪。

“請將軍治罪。我也是無可奈何啊。”

“怎麼回事,你說。”

“這些孩子是我家的遠房親戚。”

子規將軍看著這些孩子破衣爛衫,滿臉黑土,餓的骨瘦如柴。

“遠房親戚?”

“我家裡人被土匪砍死了。”一個小男孩毫不畏懼的說道,語氣中帶著不滿的情緒。

“地方官員怎麼不管?”

“管不過來了,窮山惡水之地,土匪抓了一波又來一波。時間一長他們就不管了。”

“家裡沒有糧食嗎?”

“糧食不夠吃,長出來的莊稼也很多都是帶毒的。我爹就是餓急了,吃了帶毒的,最後毒死的。”

“那內邦進口來的糧食你怎麼不吃呢?”

“太貴了。”管家趕緊把話接過話來:“而且本來這些人家就窮,根本買不起。將軍,這幾個孩子實在是可憐,求將軍留宿他們一夜吧,第二天我就讓他們回去。”

子規將軍意味深長的看著遙遠故鄉的方向,無奈的點了點頭。

回到內堂,坐在床上,子規將軍徹夜難眠。

第二天,王晗受邀來到子規將軍府上。

“將軍,傳我來何事?”

“潛入碎石城之事,你需要獲取什麼情報?”

“敵軍詳細進攻計劃,包括進攻時間、地點、陣容、陣型、弱點等,我們好提前埋伏。”

“告訴王上,我已決定前去。”

一聽此話,王晗立刻跪在地上,激動的不斷叩頭。

“若能得情報,我等將士定然不負將軍今日之大恩。大敗內邦大軍。”

表明決心之後,子規將軍換上衣服,前去找王上、各位將軍和謀士等人談說具體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