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無論蘇依水怎麼哀求,老夫人態度堅決。
“我怎麼知道你去了,不會再次給陸家丟人。”
老夫人的話猶如一根刺狠狠的紮在蘇依水的身上。
讓她渾身僵硬,連呼吸都不能順暢。
她死死的捏著手裡的帕子,努力不讓自己的表情變得扭曲。
“我看,你還是好好待在家裡吧,此事就這麼定了,不必再議。”
老夫人扭頭,目光落在丫鬟身上,用眼神示意她送客。
丫鬟上前恭敬的行了個禮,然後抬起手對著外面, “少爺,少夫人,老夫人累了,想休息了,你們請回吧。”
陸天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看到老夫人漠然的表情時,到了嘴邊的話還是梗在了喉嚨裡。
“依水,我們走吧。”
蘇依水錶情哀怨的起身,向門口走了幾步之後,她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老夫人朝內室走去的背影,
眼神中充滿著不甘還有怨毒。
在轉頭對上陸天的目光時,她的眼神又恢復成了平日裡的柔弱無害。
回到靈繡閣之後。
蘇依水一臉喪氣的坐在凳子上,眼神空洞。
陸天見到她這個樣子,嘆了一口氣,“依水,你別難過。”
蘇依水抬眼看他一眼,又垂下眼瞼,“天哥哥,我沒事的,你不用在意我,我知道老夫人不讓我去是為了陸家好。
是我的名聲不好,才讓老夫人不喜歡我,都是我的錯,天哥哥,為了你,我願意放棄參加這次宴會。”
蘇依水眼角滑落一滴晶瑩的淚珠。
陸天心疼的把蘇依水抱在懷裡,心中對她的愧疚更甚。
依水明明這麼好,卻要被這麼對待,都怪他沒用。
忽然他打定了主意,表情堅定的看著蘇依水,“依水,我帶你去宴會。”
蘇依水錶情愕然,“可是祖母不是不讓我去......”
“沒事的,我偷偷帶你去,即使她在宴會上見到了你,到時候你人都已經在那了,在場那麼多人,她也不好說些什麼。
等到宴會結束回了家,也就是挨頓罵,頂多也就是挨頓打,但這些和讓你開心比起來,都不算什麼。”
蘇依水一臉感動,淚眼朦朧的看著陸天,“天哥哥,你對依水真好,依水就知道嫁給你沒有錯。”
到了太后壽宴這天。
陸天對老夫人和於氏說自己還有事沒有處理,讓她們先行離去,等會自己會跟上。
他讓人盯著老夫人那邊,等到老夫人的馬車走遠之後,下人便回去通報給了他。
隨後他便帶著蘇依水坐上另一輛馬車,朝著皇宮的方向駛去。
來參加太后壽宴的賓客絡繹不絕,宴會還沒開始,陸天進來之後便遇上了自己的同僚。
蘇依水貼心的讓他跟同僚們離去,自己則是坐在亭子裡喝茶。
亭子裡的貴女很多,圍坐在一起閒聊著京城裡的八卦。
蘇依水端詳過這些女子,大多都是一些小官的女兒和夫人,對她沒有用處,所以她也就不屑於上前同她們交好。
但她雖然心中不屑,卻依然豎起耳朵聽著她們的談話。
卻聽到其中一人說起了姜雲知的名字,“你們知道雲安郡主嗎?”
“當然了,京城中誰會不知道她姜雲知呀?”
且不說姜雲知婚前在京中的名號如何響亮,就是前段時間在京中鬧的沸沸揚揚的事,也足以讓大多數人都記住她的名字。
“她不是和離了嗎,聽說這次壽宴,太后有意為雲安郡主挑選夫婿。”
“啊?一個二嫁女,有哪個有頭有臉的貴族子弟會想要她?”
首先說話的女子立刻搖頭否定了她的話,
“這你就說錯了,雖然她是二嫁,但人家家世好,背後是皇家,又深受太后寵愛,父親又身居高位。
她的長相在京城中,也是數一數二的,除了名聲不太好。
但就這樣的家世樣貌,誰又會在乎她是不是二嫁,以及她的名聲好不好?”
當初若不是她執意要嫁給陸家那位,太后是有意要讓她在幾位王爺之中挑選一個當王妃的。”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唏噓聲,“人家真是命好,生在皇家,想要什麼便有什麼,呼風喚雨的,我們這些人沒法比。”
“可不是嗎,要不說人家會投胎呢。”
忽然她們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嗤笑,女人們皆回頭看去,其中一個不解的問,“你笑什麼?”
蘇依水扭過頭來,露出一張清純如出水芙蓉的臉,
“幾位姐姐,我覺得你們說的不對,她姜雲知就算身份再高貴,也依然是個被夫家拋棄的棄婦,這一點,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
“你是誰啊?”
蘇依水站起來,驕傲的仰起下巴,揚聲道:“我是陸府陸天的妻子,陸家主母,我叫蘇依水。”
眾人面面相覷,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她便是那個蘇依水?前段時間的傳聞中的那個女子?”
“沒想到她這麼不要臉,鬧出這麼大的的事,還敢來參加太后的壽宴?”
“雲安郡主可是太后的親外孫女,若是太后一會見到她能給她好臉色?”
“而且你們剛才聽到了嗎?她竟然罵雲安郡主是棄婦,我沒聽錯吧?”
“我也聽到了,她膽子也太大了,什麼話都敢說,真是不怕死。”
“陸家竟然娶了這樣一個女人,以後怕是沒有安生日子過嘍。”
蘇依水的臉頓時黑的像鍋底一樣,“你們都給我閉嘴,你們這些人懂什麼?我和天哥哥才是天生的一對,她姜雲知才是第三者。”
“這人瘋了吧?說雲安郡主是第三者?”
嫌棄的眼神不加掩飾,“我看她像是不太正常,怕是染上了瘋病,我們走,別搭理她。
遇上她這種人,真是晦氣。”
貴女們紛紛起身離去,留下蘇依水在原地氣的要發瘋。
她用力的掐著身邊丫鬟的手臂,丫鬟痛的面容扭曲,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但她只是死死咬著嘴唇,默默忍受著,不敢吭聲。
若是她此時發出聲音惹了夫人不高興,日後等著她的只會是比現在殘酷更多的刑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