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連被打了幾十下巴掌,已經完全沒有說話的力氣。
她的臉高高腫起,平日裡自己引以為傲的臉此刻已經完全看不出本來的面貌。
崔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盞,站起身來,走到易安郡主的面前。
“我不管你是郡主也好,公主也罷,進了我國公府的大門,便要乖乖聽話,
無論你以前身份多麼高貴,現在都已經成了我們國公府的媳婦,就應該以夫為天,
像今日這種抓傷阿遠的事情,若是再讓我看到,便不會這般輕饒了你,”
最後她警告道:“不要想著傳遞訊息出去,不然被我發現了,我有很多種辦法可以折磨你。”
她昂起頭,整理了一下衣裳,緩緩走了出去,“不要給她吃飯,等她什麼時候認錯了,再給她飯吃。”
崔夫人走後,易安郡主情緒崩潰,跌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我可是皇上親封的郡主,你們怎麼敢這麼對我?”
崔夫人留下來教導易安郡主規矩的嬤嬤道:“即使您以前是郡主,進了我們國公府,可沒有人捧著您了,您還是將您的脾氣收一收,免得受更多的罪。”
易安郡主指著嬤嬤的鼻子罵到:“你一個賤奴,憑什麼這麼跟我說話?”
嬤嬤二話不說,便舉起手中的板子重重的打了易安郡主幾下,易安郡主哀嚎著躲避,毫無還手之力。
嬤嬤走後,易安郡主一個人坐在地上,她的臉很疼,身上也很疼。
她此刻頭髮散亂,身上的衣服也皺巴巴的,看起來十分狼狽。
她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落下淚來,“父王,您快來救救女兒,她們都欺負女兒。”
然而回應她的,是周遭的一片死寂。
易安郡主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不行,我不能待在這裡,我要逃出去。”
然而她剛走出房門,便看到嬤嬤帶著幾個侍女眼神不善的看著她,“郡主,您這是要去哪啊?”
她被按住,又是一頓毒打。
嬤嬤將房門鎖了起來。
“郡主,在您想明白之前,還是先不要出來了。”
她吩咐丫鬟道:“你們幾個,把這裡守好了,若是讓她跑了,拿你們是問。”
易安郡主趴在地上,渾身上下都充斥著疼痛,稍微動一下都疼。
就這樣接連過了幾日,一開始她還很倔強,可身上的傷口長時間不上藥,開始發膿潰爛。
腹中的飢餓讓她難以忍受,最終她實在受不了,啞著嗓子朝外面喊,“來人。”
房門被拉開了,嬤嬤一臉不耐煩的進來,“郡主,您又怎麼了?”
易安郡主說話的聲音極其虛弱,微小的幾乎聽不見。
嬤嬤將耳朵湊近了她,才勉強聽清。
她說,“我想通了。”
嬤嬤臉上泛起笑容,直起身子,“您終於想通了,我去告訴夫人。”
“等等。”易安郡主叫住她,“我要吃飯。”
嬤嬤瞭然,吩咐丫鬟道:“讓廚房給少夫人送飯。”
沒過多久,易安郡主的另一個丫鬟便端著食盒進來。
“郡主,飯送來了。”
丫鬟將食盒拿到床邊,端起飯碗想要喂易安郡主。
易安郡主卻看到她的嘴角有一處淤青,“你臉怎麼了?”
丫鬟慌忙偏過頭去,“郡主,奴婢沒事,只是不小心磕到的。”
看著丫鬟躲閃的眼神,易安郡主根本不相信她的話,直覺她不對勁。
“你說實話,到底怎麼了?”
在易安郡主的逼問下,丫鬟才終於說了實話。
她哽咽著,斷斷續續的回答,“嬤嬤讓奴婢去大公子的院中幹活,沒想到,大公子看上了奴婢,奴婢不願意,大公子便......便強迫了奴婢。”
她偏過頭去,抬手擦掉了流下來的眼淚。
易安郡主氣的發抖,這個丫鬟還有之前被打死的丫鬟,都是跟了她十幾年的人。
現在卻被崔家這樣對待,連日來的身體疼痛和心理上的折磨,此刻她再也承受不住,又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她呆呆的看著床頂的帷幔良久,身上的傷已經都被上了藥,國公府的藥很有效果,她的臉此刻已經消腫了不少。
過了幾日,等身上的傷完全好了,她叫來了崔夫人身邊的嬤嬤。
“今晚我要服侍大公子就寢。”
嬤嬤笑著應了一聲,“大公子要是聽到這個訊息,一定很開心,等大公子回來,奴婢立刻便通知大公子。”
易安郡主換上了睡前的衣物,髮絲垂落披散在肩上。
半透明的薄紗遮蓋著她的身體。
等了良久,房門被推開,崔遠走了進來。
本來今日回來的時候,聽到嬤嬤說易安郡主想見他,他還不想來,是娘好說歹說的讓他過來。
說易安郡主和以前不一樣了,如今的她,一定會叫自己滿意。
他一開始不相信,易安郡主那個母老虎,能好到哪裡去?
看到易安郡主安靜的坐著,細腰如柳,烏髮雪膚的樣子,他一下子便看呆了眼。
她此刻的樣子,比平日裡他見到的那些女子,都要美上幾分。
心中好似有火在燒,他鬼使神差的朝著易安郡主的方向挪了過去。
慢慢走到了她身邊,“娘說,是你叫我過來的,怎麼?這回想通了?知道我國公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了?”
易安郡主忽然看向崔遠,崔遠下意識以為對方又要打自己,連忙後退幾步。
易安郡主卻依舊坐在原地,淺淺的笑了一下,眼神溫柔的看著他,絲毫沒有要打人的意思。
“夫君怎麼了?我是什麼洪水猛獸嗎?為何這麼怕我?”
她站起身,緩緩朝著崔遠走了過去,輕輕的拉起他的手,朝著床的方向走去,按著他坐下。
整個過程,崔遠都像是著了魔一般,任由易安郡主拉著他走。
此刻的易安郡主,跟平日裡完全不同,整個人恬淡安靜,溫柔如水,完全沒有往日的囂張跋扈。
崔遠笑了起來,臉上的肥肉堆在一起,“早這麼識相,不就不用受這麼多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