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郡主越痛恨姜雲知,她心裡便越發高興。
次日。
國公府張燈結綵,穿著大紅嫁衣的易安郡主被攙扶著走下了轎子。
崔遠笑著過去扶她,她卻用力一掙,便將他的手掙脫開了。
他的笑僵在了臉上,尷尬的左右看看,輕咳了一聲。
遠在封地的恭親王收到了訊息,但他因病無來參加婚禮。
但還是將嫁妝備齊給女兒送了過來,給足了她排面,並送上了祝福。
易安郡主手持著扇子,面無表情的走進來,卻在旁邊的賓客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的眼神瞬間變得怨毒起來,姜雲知?她怎麼還敢來這裡?是來看她的笑話嗎?
她捏著扇子的手收緊,眼睛死死的盯著姜雲知。
國公府大婚,姜雲知也收到了請柬,她本不想來,但孟清瑜一定要拉著她過來。
她不想掃了對方的興。
孟清瑜沒有看到易安郡主充滿仇恨的眼睛,她被面前的婚禮場面吸引住了。
忍不住在心裡想,以後她和姜雲鶴的婚禮,會是什麼樣子的。
她忍不住感嘆出聲,看“雲知姐姐,這婚禮好美啊,他們看起來好幸福。”
姜雲知勉強扯出一抹笑,若是清瑜知道,易安郡主是因為她才不得已要嫁給崔遠。
還會不會這樣想。
婚禮很快便結束了,時間到了晚上。
崔遠喝的醉醺醺的開啟門走了進來,易安郡主冷著臉坐在床上。
崔遠抬手想撫摸她的臉,語氣吊兒郎當的,“怎麼了夫人,誰惹你不高興了?”
易安郡主伸手拍開他的手,嫌惡的眼神不加掩飾,“別碰我。”
崔遠的臉色變的極其難看,“你都以後被我碰過了,還高貴什麼?我願意娶你,已經是給你臉了。”
他說著就朝易安郡主撲去。
易安郡主猝不及防的被他壓倒,她大叫道:“混蛋,你放開我!”
她抬起手用鋒利的指甲在崔遠的臉上狠狠抓了一下。
崔遠猛的起身,捂著自己的臉,攤開手來看,上面有點點血跡。
他怒罵道:“你這個臭娘們,敢打我?”
一個巴掌過去,易安郡主的臉被打的偏過去。
他抬腿罵罵咧咧的往外走,大力的將門關上。
易安郡主捂著臉,忍不住落下淚來。
崔遠離開後去了沐姨娘的房中。
沐姨娘扭著不盈一握的腰撲進崔遠的懷中,
“公子,您怎麼今日還會來這,妾身還以為,你已經在少夫人房中樂不思蜀了呢。”
崔遠心裡還帶著氣,語氣也不好,“別提了,那個女人真是野蠻。”
聽到這話,沐姨娘鬆開崔遠,一眼便看到了他臉上明顯的抓痕。
她矯揉造作的驚叫一聲,“哎呀,這是怎麼弄的啊?不會是......,少夫人抓的吧?”
崔遠點頭。
沐姨娘心疼的撫上崔遠的臉頰,“少夫人也太狠心了,竟然捨得將公子的臉抓成這樣。”
崔遠捉住沐姨娘的手,握在手中,“還是你好,那種女人,若不是太后讓我娶她,我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沐姨娘嬌嗔一笑,順勢倒在崔遠的懷裡。
屋內的燈光熄滅。
第二日。
到了需要易安郡主敬茶的時候,崔夫人坐在正廳中央的榻上等著,卻看到自己的兒子孤身一人前來。
身旁的嬤嬤率先注意到了崔遠臉上的傷口,她驚叫一聲,“大公子,您怎麼受傷了?”
崔夫人也注意到了他臉上的傷,站起身來,語氣帶著怒意,“這是誰打的?”
崔遠臭著臉,不滿的嘟囔,“還不是你那個好兒媳。”
“易安郡主?她竟敢打你?”
身旁的嬤嬤在崔夫人耳邊小聲道:“聽說昨夜大公子在少夫人房中待了沒多久,便出來去了沐姨娘房中。”
崔夫人扭頭問丫鬟道:“她人呢,為何還沒有來?”
丫鬟俯身恭敬的回答,“奴婢這就去看看。”
不一會兒,丫鬟回來了,顫顫巍巍的回答道:“夫人,少夫人說......說......”
“說什麼?你能不能不要吞吞吐吐的?”
丫鬟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她說您不配讓她敬茶。”
“豈有此理。”崔夫人勃然大怒。
易安郡主昨晚一夜沒睡,到早上從睡著,這會兒睡的正沉,猛然被人掀開被子,從睡夢中被拉了起來。
她茫然的睜開眼睛,看到一個穿著雍容華貴的婦人正瞪著兇狠的眼睛看著她。
她昨日注意力全都在姜雲知身上,沒有注意到崔夫人的樣子,此刻便沒有認出來。
她怒罵道:“你們是誰啊?誰允許你們進本郡主房間的?不想活了嗎?”
崔夫人冷哼一聲,“給我掌嘴。”
易安郡主被人丟在地上,四五個丫鬟按住她,動彈不得。
崔夫人身邊的嬤嬤上前揚起一雙粗糙的大手便要朝她打過來。
易安郡主急了,睏意煙消雲散,
“你們憑什麼打我?從小到大連我父王都捨不得打我,你們若是打了我,我父王不會放過你們的!”
面前的婦人絲毫沒有懼怕之意,“你父王遠在千里之外,如何來護你?
我身為你的婆婆,自然有資格替你父王好好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易安郡主這才明白,眼前這個人,便是崔夫人,她的婆婆。
崔夫人對嬤嬤道:“給我狠狠的打。”
“不要打我們郡主!”易安郡主的貼身丫鬟忽然撲到了她的身前,將她護在身後。
崔夫人冷聲道:“把這個賤奴給我拖下去亂棍打死。”
丫鬟的瞬間一臉恐懼,她被拖著往外,大聲喊道:“不要,郡主救我!”
易安郡主劇烈的掙扎起來,“不要打她,你們放開我!”
奈何她的力量根本無法撼動四個人的力道。
外面傳來了丫鬟的哀嚎聲和求饒聲,漸漸的,便沒有了聲音。
易安郡主無比的憤怒:“你們太過分了,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但這句話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面前的嬤嬤伸手重重打了個巴掌,打的她耳朵嗡嗡作響。
還沒等她緩過來,便是又一個巴掌招呼上來。
她接連被打了幾十下巴掌,已經完全沒有說話的力氣。
她的臉高高腫起,平日裡自己引以為傲的臉此刻已經完全看不出本來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