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手上動作一頓。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他對她的情感，後知後覺，卻又深入骨髓。

可他們之間，錯過了。

他甚至不知道姜未對他的態度。

是愛，是恨。

或者說，二者皆有。

他思考了很久，抬眸對上了婁嫣的眼眸。

澄澈乾淨。

和以前的她，一模一樣。

她沒了記憶，卻一點也未變。

傅晏想騙她說很好，但最終還是說了實話：“我們倆之間，不太好。”

站在姜未的角度，他的確在用著錢逼迫她妥協。

“我後悔沒對她百般呵護，卻又慶幸，我用了拙劣的手段。”

他從未愛過人。

在他看來，愛是佔有，不是放手。

就像現在，哪怕姜未親口說出她喜歡林祈年的話，他也不會選擇成全。

他固執認為，這世上，他與她最配。

就像當初的手術。

能給她主刀的，只有他。

男人說的雲淡風輕，但婁嫣卻從他臉上看到了五味雜陳的情緒。

這會，冗長的包紮終於結束。

婁嫣收回手臂：“謝謝。”

她沒心思探究傅晏和姜未的八卦，剛才也不知是怎麼，頭腦一熱問題就問出了口。

她指了指門口：“這次我可以走了嗎？”

傅晏沒說話。

只是收拾著醫療箱的手停了下來。

婁嫣沒等他同意，徑直站起。

剛走了幾步，腰身就被扣住。

男人的氣息自身後包裹住她。

淡淡的薄荷味，帶著提神的功效，透著恰到好處的清冽。

“你放手！”

婁嫣從來沒有和男人這麼親近過，登時紅了臉，去掰他的手指。

“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傅晏直接忽略她的動作，附在她的耳旁，低聲開口：“你知不知道，這三年裡，我很想你。”

想到恨不得和她一起死。

“傅先生，”婁嫣知道他又是將她當成了姜未，嗓音冷了些，“我不是她，我也沒有失憶。我的腦中有著我從小到大在s國長大的所有記憶，所以還請傅先生不要將你對別人的深情，強加到我身上。”

“不是強加，你……”

傅晏想說，她就是姜未。

但從心理學角度分析，一個人很難接受自已是另一個人的事實，尤其是，還有著自已記憶的佐證下。

強行讓她回想，很容易造成精神分裂。

思及此，他鬆開手，換了個問題：“你真的和林祈年結婚了？”

婁嫣後退兩步，聽到他的話，眼睫低垂。

她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沒有。但如果我結婚，丈夫只可能是他。”

傅晏聞言，黑眸微眯：“為什麼？”

婁嫣苦澀笑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說完，她心口一陣窒悶，莫名不想再停留。

她轉身，徑直向著門口走去。

這樣的舉動落在傅晏眼中，無疑是她在為林祈年守身如玉。

心底的醋意鋪開，他抬腳上前，按住了將要開啟的房門。

婁嫣一愣，側頭想問，男人的氣息已落了下來。

他單手扣住她的後腦勺，覆上她的唇。

初始用了力，後撬開她的牙關。

愈發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