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這樣的事故,不但方從心無語,道長也有些無所適從。
但他看不見談墨,而方從心連擲三次的最後結果都是聖盃,雖然過程明顯有點詭異,但……
糾結了幾秒,道長指著左邊的門對方從心道:“算了,你去第二環節吧。”
就把方從心這個難題交給在第二環節坐鎮的師伯,如果師伯認定她並非惡人,收了也行。
心虛的方從心自然不會反對,乖巧地往左邊走了。
旁邊的男人見狀也要跟著她一起往左邊走,卻被另外一名道長攔住。
“等等,你被淘汰了,走那邊的門直接出去吧。”
男人雖然有點心虛,但卻死皮賴臉地笑道:“別,通融一下嘛道友,你看我本來就是要去第二環節的,現在也就是——”
不等男人的話說完,那名道長一擼袖子,亮出了隱藏在道袍底下的肱二頭肌,冷聲道:“誰跟你是道友?”
望著道長那躥起老高的肱二頭肌,男人嚥了咽口水,灰溜溜地掉頭去了右邊的門。
目睹全程的方從心:…………
她也忍不住嚥了咽口水,低著腦袋出了左邊的門。
出了正殿之後,面前是一條走廊,走廊上有個指示牌,寫著【第二環節向前→】。
方從心順著指示牌的方向往前走去,一邊用精神波問談墨。
“談將軍,你之前說有人看見你了,是誰啊?”
談墨答道:“就是剛剛殿中那人。”
方從心滿臉疑惑,“嗯?你是說剛剛那兩位道長?可他們如果真看見了你的話,怎麼沒阻止你?”
還能讓你幫我公然作弊?
談墨搖頭,“不,不是他們,而是殿中間那位。”
“殿中間?”方從心還是一臉疑惑。
剛剛大殿之中,除了他們三個學員和兩位道長以外,還有其他人嗎?
莫非是先前那個小男孩?
卻聽談墨又道:“就是故意擾你擲杯結果的那位,吾正是為了不讓祂刁難你,才動了你的杯筊。”
方從心思考兩秒,然後差點驚叫出聲,“你說的該不會是——”
神像上的那位吧?
看著方從心捂著嘴巴,一雙眼睛瞪得溜圓的模樣,談墨點了點頭,肯定了她的猜測。
我靠!!!!!!
方從心差點一個趔趄摔倒。
難怪最後杯筊都裂開了,那位該有多生氣啊?!!!
正在她震驚萬分時,就覺得揣在身上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掏出手機一看,是吳文翰發來的微信:【我看到跟你同一排的小男孩了,你怎麼樣?】
小男孩擲的是聖盃,直接進入第三環節了,吳文翰這麼說,說明他也直接進入第三環節了。
方從心也不好解釋說自已擲了三次陰杯,但是都被談墨作弊篡改了,把那位氣得都讓杯筊裂開了。
只得回道:【我進入第二環節了。】
吳文翰很快回資訊:【哦,不用擔心,你肯定能通關的,我也略懂一點面相,能看得出來,你的面相很不錯的。】
方從心沒想到吳文翰還懂這個,不過聽他這麼說,原本忐忑的心情倒是稍安了一些。
【謝謝。】
吳文翰:【不客氣啦,我很期待我們以後能成為同學兼道友!】
方從心沒再回資訊。
她此刻已經順著指示牌走進了一間偏殿之中,這裡也有人在排隊,不過隊伍並不長。
前方有個精神矍鑠的老道長坐在桌子後面,每個人在他面前坐下後,他都要問一下生辰八字,接著觀摩一下面相,再看一看手相,偶爾還要掐指算一算。
透過的人,老道長會給一個銅牌,拿著銅牌從右邊出去,就可以進入第三環節。
不透過的,則是免費贈送一張平安符做紀念,然後從另一邊離開。
方從心排了約莫二十分鐘的隊伍,便輪到她了。
在老道長面前坐下之後,方從心照例將自已的生辰八字說了一下。
然後就見正捋著鬍鬚打量方從心的老道長皺起了眉頭,他連忙掐指算了算,又看了看方從心的手相。
結果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方從心被老道長的反應弄得心裡“咯噔”一聲。
此刻,她擔心的倒不是老道長會宣佈她不適合入道教學院,而是會宣判她“三日之內,必有血光之災,若不能化解,恐有性命之憂”了。
被老道長的反應弄得心裡七上八下的方從心,索性開口問道:“大師您就直接說吧,我是不是得花重金破財消災,不然就活不過一個月了?”
老道長睨了她一眼,不認同道:“老道又不是那等江湖騙子,你這女娃娃胡言亂語什麼。”
“只是你這命格與面相,著實矛盾。”
“你的命格明明是厄運囚困之相,但觀你眉眼又是清澈通明,實乃正直豁達之相。”
聞言,方從心悚然一驚,頓時就覺得眼前的老道長是真的有兩把刷子了。
前世的她可不就是厄運纏身,囚困而死麼?
只是重來一次,又有穿越怪談世界的那些經歷,所以她也看開了,不再拘泥於她原本的身份設定。
怕被老道長看出自已重生穿越的離奇經歷,方從心訕笑著道:“大師,那您看我有沒有資格進入道教學院啊?我是很有誠意的,要是今年考不上,我就回去復讀,明年再來參加面試!”
老道長被方從心逗笑了,從抽屜裡摸出一塊銅牌丟給她,道:“復讀就不必了,望你能保持初心,不會為執念所困。”
方從心連忙雙手接過銅牌,站起身對著老道長深深一鞠躬,“謝謝大師!我一定謹記大師教誨!”
成功透過的方從心,腳步輕快地朝著右邊的門走去,談墨就跟在她的身後。
出偏殿的時候,談墨回頭看了一眼,卻見那位老道長仍舊面向這邊,也不知是在看祂,還是在看方從心。
老道長搖頭嘆氣,用只有他自已能聽見的聲音喃喃道:“孽緣纏身,也不知這女娃娃能不能掙脫得了。”
談墨的眼睛不由得眯了眯,但見方從心已經走遠了,祂也不再逗留,而是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