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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小賊和殺手

小會議室裡僅剩下羅飛和任嘉和兩人。沒有谷長征在,羅飛也不知道應該問什麼,也不敢瞎問以免打亂了谷長征的步驟。任嘉和依舊一副悲痛的神情,閉目靠在椅背上,似在思念亡妻,或許也在想著其他什麼事兒。

尷尬的情況維持了10分鐘,會議室門又被推開了,谷長征再次出現在任嘉和的面前。

“任先生,今天就先到這裡吧,你先去休息!”谷長征進來後表示任嘉和可以離開了,羅飛注意到任嘉和整個人好像突然鬆了下來,一種疲憊感一下子跳了出來!他下意識的剛要開口,卻聽谷長征繼續道:“小羅,把詢問筆錄讓任先生看一下,沒問題簽個字就行了。”

任嘉和接過羅飛遞過來的筆錄,飛快看了一遍,邊簽字邊問道:“谷隊長,我的家,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哦,會通知你的,等等吧,不會太久的。你今天先在我們局招待所住吧,便宜,還安全!”谷長征說道。

“好,謝謝谷隊長,招待所在…”

“小羅,去,帶任先生去招待所開個房間。”谷長征指著羅飛說道。

10點56分,羅飛安頓好任嘉和後回到刑大辦公室,見谷長征的辦公室燈依然亮著,他懷著滿腹的疑問,推門進去。

谷長征靠在椅背上雙目緊閉,羅飛以為他已睡著了,正躡手躡腳的要出去,卻聽谷長征道:“既然來了,就說說你的疑問。”

羅飛回過頭,谷長征正拿眼睛瞪著他,哪有一點像要進入夢鄉的樣子。

“谷隊,我總感覺這個任嘉和怪怪的!”羅飛撓了撓頭說出了自已的疑問。“哦?說說看,你看出他有什麼怪地方了?”

羅飛在他辦公桌面前的椅子上坐下,眼睛看著桌面回憶著和任嘉和見面的種種畫面,開口道:“這個人給人第一感覺很有親和力,挺有人格魅力的,會讓陌生人對他心生好感,最起碼不會討厭他。”

羅飛在谷長征面前侃侃而談:“而在社會上,他又是一個比較成功的商人 ,這樣的一個人應該對於情緒管理很到位的,可他卻在我們面前流了眼淚,當然,這個我們可以理解為他剛經歷喪妻之痛,一時走不出來。可是當您故意刺激他,問葛曼麗是否抽菸喝酒時,我覺得他的反應有些不對勁,怎麼說呢?就是有點刻意。”

“哦?具體說說看!”谷長征以一種鼓勵的語氣說道。

“我記得他當時直接反問葛曼麗抽不抽菸和她的意外死亡有什麼關係嗎?而且當時他有個下意識的動作,扶了扶眼鏡框!”

“從心理學角度來說,一個日常習慣帶著眼鏡的近視眼,在眼鏡沒有鬆動要掉落的情況下,他們突然去扶眼鏡框表明他們有了戒備心理,或者是在做進攻前的準備,但當時他可能一下子明白了您問話的目的,所以立即放棄了這種要進攻的狀態,所以在您問他葛曼麗是否有酗酒的可能時,他反而很配合的回答您的問話。”

“這裡有兩個問題,一,他好像篤定葛曼麗是死於意外,或者是在給我們心理暗示?二,他為什麼會對警方有戒備甚至於攻擊心理?這是他第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第二個不對勁的地方,您被燕姐喊出去後,我明顯感覺他整個人繃得更緊了,面對我這種剛上崗沒多久的小警員,一般情況下,像他這種死者家屬,在單獨面對我這種毫無經驗的小警員時會想辦法打聽案子調查情況的,但和我單獨待的那會兒,他沒有和我說一句話,沒有問任何問題,這個表面看很正常,可我總覺得他是怕自已言多有失,或者覺得我們故意給他創造了一個單獨面對我的機會,說不定,經驗豐富的老刑警就在其他房間盯著他呢!”

“第三,在您重新回到小會議室時 他身上那種緊張狀態好像升高了!但您說出讓他去休息時,我覺得他明顯的放鬆了下來,這不像一個剛死了老婆的男人的正常反應,最讓我起疑的是他最後問了一句:什麼時候能回自已的家?他沒提出去看看亡妻,卻惦記著房子,哼哼!有些不對勁兒!”

谷長征望著滔滔不絕說了半天的羅飛,問道:“完了?”

羅飛點點頭:“嗯,完了!”

“警察辦案最基本的原則是什麼?”

羅飛愣了愣:“以證據為依據啊!”

“那你覺得你的感覺,你的推理對本案有用嗎?”谷長征嚴肅的看著他。

“這個,推理可以幫助我們理清案件的頭緒,在推論和推斷的過程中,我們可以更快更準確的找到方向。”

谷長征內心其實是贊同眼前這個“小警員”的推理的,但做為有二十幾年工作經驗的刑警來說,客觀存在的證據才是能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的利器!他欣賞這個小夥子,所以他更不想這個好苗子只知道憑感覺猜測、推理,以免在未來的日子裡走偏走錯!

“我們需要的是客觀存在,可靠,經得起驗證的證據!”

羅飛低頭不語,似乎在思考谷長征的話,也可能心裡很不服氣,卻又不敢表現出來。

“你明天去查一查任嘉和的經濟情況,但是不能公開查,自已想想辦法吧!”就在他氣餒不服的時候,谷長征卻給他派了任務。

羅飛聽谷長征說讓他查任嘉和的經濟情況,知道自已的推理還是得到了對方的認可,一時喜不自勝,樂呵呵的答應著就要退出房間。“谷隊!有重大發現!”

劉函帶著倆技術科的警員風風火火的闖入谷長征的辦公室!手中證物袋裡裝著一件黑色蕾絲邊的胸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