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院的實驗室幾乎可以與星際的相媲美。
“那邊是消殺區,這邊是測試區。”威廉帶著手套的長指向千枝做著介紹。
“當然,我只是想讓千枝小姐看一個小小的測試。”他輕聲說著,與實驗人員一起,帶著千枝走到其中一間玻璃房間內。
那裡放著一臺奇怪的儀器,被透明罩子包裹。
無數機械手在迅速地精準操控著下面的一灘黑色液體。
其中一隻機械手,將幾滴紅色的水滴滴入黑色液體中。
轉瞬間,那灘黑色液體被紅色水滴淨化,蒸發消失。
“那是——”千枝皺眉。
那好像是血?
“是血。”威廉笑了笑。
“我們發現被您淨化後的人和衛兵,即使被咬了也不會被感染。而且血液含有您淨化力量濃度較高的,被注射了多少喪屍病毒都不會死亡。”
威廉溫柔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毛骨悚然。
“所以我肢解了他們,卻研究不透他們。”
男人輕聲笑了笑:
“我很想知道千枝小姐,您的身上到底有什麼神秘的力量,幾乎可以淨化世界上所有的汙垢?”
“您是神嗎?”
他的聲音從溫潤儒雅變得逐漸病態嘶啞。
“在我看見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您擁有不可企及的力量。我研究您花費了無數個實驗體,卻一直都無法參透”
房間內數十名研究人員安靜地一動不動,就好像他們的博士依舊是那個完美嚴謹的博士,而不是這個幾乎快要將全身貼上千枝的變態。
“我只是擁有淨化的能力的人類,離我遠一點,威廉博士。”千枝厭惡得向後退了幾步,將手放在房間門的把手上向下按。
但是門沒有開啟。
它被系統牢牢封住。
與此同時,幾股淡淡白煙從房間的各處釋放了出來。
千枝連忙捂上口鼻,但還是吸入了白色氣體。
藤蔓從她的身體裡伸出來,向威廉威脅著。
“現在立刻放我出去,在我殺死你們之前。”
但威廉的表情更興奮了。
“如果能死在您的手裡,一定是非常幸福的事吧。”
他棕色眸子閃著詭譎的光,在千枝的眼眸裡逐漸扭曲,變成恐怖的面容。
他的面板好像從肌肉上脫落,露出下面蠕動的血肉,以及,從血肉中緩緩流出的黑水。
在她的視線裡,其他人也逐漸脫離了原本人類的模樣,像一坨流淌著膿液的怪物,紛紛向她靠過來。
“離我遠一點”千枝恍惚地向後退,轟響的耳鳴聲,混合著視線一陣陣發黑,暴戾的情緒陡然從她的大腦中升起。
那些柔軟藤蔓倏地亮出尖刺,向那些實驗員刺去。
但在碰到他們的那一刻,突然停下來。
他們沒有錯,他們是威廉的犧牲品,他們也許還有救,不能就這樣殺了他們。
千枝空茫的視線停頓了一瞬,就聽見威廉嘶啞的嗓音。
“您不需要憐憫他們,實驗已經賦予了他們所有的價值,能死在您的手裡將會是他們的榮幸。”
“當然,我也一樣。”威廉脫落的人皮從他的身上滑落,發出粘稠悚然的聲音挪到她的靴子邊上。
“請賜予我您淨化的獎賞,請您的力量降臨在我身上。”
“請您掘出我的靈魂,讓我與您共赴永生。”
一點粉色的長舌伸出,是他在舔舐著她的靴子邊緣,又向上想親吻她的小腿。
“千枝千枝千枝千枝——”無數的聲音在她的耳邊。
藤蔓像她失控的情緒,瞬間繃緊向前——
砰——
是玻璃房間被外力崩碎髮出的巨響。
紫眸的男人將鼓起青筋的手臂緩緩放下,又輕輕摩挲了下手指。
無數蛇影從他的身體裡冒出,躥入實驗員的身體,讓那些怪物瞬間化為黑色的血水蒸發。
“千千。”堅實的胸膛將向下跌落的千枝抱緊。
“呼啊——”溟背靠著牆壁,唇角勾起。
與他愉悅神情完全不同的,是他現在的處境。
他的手臂牢牢抱著懷中的千枝,溫柔地包容著她暴虐的動作。
受了藥物的影響,那些藤蔓正毫不憐憫地將他的全身纏緊。
藤蔓的尖刺在他的腺體裡翻騰,將溟的精神圖景攪得一團糟,圖景中的大蛇顫抖著,被藤蔓完全包裹。
不斷撕裂又不斷被治癒的疼痛讓他的額頭漫出層層冷汗,又被藤蔓的枝葉舔去。
就像現在在他懷中的少女一樣。
她的手臂正緊緊箍著他的脖頸。
雪白的牙齒在冷白肌膚上狠狠咬下去,深紅的血流出來,又被千枝貪婪地舐掉。
她不饜足地在側頸上留下咬痕,又在溟的喉結上也狠狠咬了一口。
然後舔了舔舌尖,意猶未盡地向上尋覓著更濃郁的香味。
溟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和嘴唇,誘引著失去理智的千枝去追逐他的血。
她如飢似渴地吮吸著,變成深綠色的藤蔓在同時纏緊。
靡豔的紅色勒痕,與流淌著鮮血的咬痕縱橫出現在溟纖細的脖頸上。
帶著瀕死的美感。
這場單方面的凌虐在溟要窒息之前終於停止。
“溟?”藥物效果慢慢散去,千枝睜開眼,舌尖還纏繞著醇酒的香氣。
但看見面前脖頸上全是血和咬痕,全身都纏滿了藤蔓的男人瞬間,她立刻完全清醒。
“我、我去拿藥!”她混亂地想從溟的懷裡爬起來,又被他拽回去,箍緊。
“只是被千千蓋了幾個章而已。”溟輕笑,“別忘了哨兵的自愈能力是很強的。”
他將被蹂躪得豔麗欲滴的唇湊到千枝的臉頰邊輕啜了兩下,留下溼漉的資訊素味道。
“那我還給千千幾個章,就公平了。”
千枝捏著溟的下巴,將藤蔓重新伸進他的精神圖景裡慢慢整理。
裡面的大蛇被她捆得嚴嚴實實,上面還打了個蝴蝶結。
紫色的眼眸溼漉漉地盯著她看,連尾巴都動不了可憐巴巴地彈了兩下。
千枝摸了摸大蛇的頭,用藤蔓慢慢梳理被她弄得亂七八糟的鱗片。
她從溟的精神圖景裡退出來,發現他正膩膩乎乎地親著她的眼眸,顯現蛇形有些分叉的舌尖將她的睫毛舔成一撮一撮,又將血像是標記一樣蹭在她身上。
當她冷靜下來看見血的時候,剛才研究室裡瘋狂的場景再次竄進她的腦海。
“那些人怎麼樣了?還有,那個威廉還說,我會挖掘出他的靈魂,這又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