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穎放出感知,那些精神體就像抽絲的柳條般,層層將老兵包圍。
跟姜南比,她的感知還是太稚嫩了。
等一下。
她為什麼能看到別人的精神絲了?
姜南揉了揉眼,突然發現視野中,正在比試的兩人,動作變得無比的緩慢。
而曹穎正在一步步地靠近老兵,老兵的身體開始變得不聽使喚了,不再出拳和躲避,而是雙眼發直地向著曹穎走來。
接著,曹穎一拳重重打在老兵的太陽穴,將人擊暈在地。
四周立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局勢瞬間就逆轉了。
雖說軍營中的哨兵,普遍都是自身等級並不算太高的B級雄性,但也都是經過嚴苛選拔和訓練磨礪出來的老兵,怎麼可能毫無防備地被一個雌性一拳打暈?
“去叫軍醫!”程承發號施令。
只有姜南知道,這是曹穎干擾了老兵的精神體。
曹穎無比興奮地朝著她走來,“要不是你的及時提醒,我險些忘了自己還能……”
“噓。”姜南捏了捏她的手心。
目光飄遠。
正前方,程承正被老兵們擁簇著坐在一張老舊的鋼鐵座椅上。
“把人拖走,繼續。”他目不斜視道。
比賽繼續。
剩下的幾個雌性可就沒有曹穎的好運了,姜南壓根管都不管。
曹穎想嘗試著和她一樣,用感知傳話,卻嘗試了幾次,直到把臉憋得通紅也用不出來。
她急得掐了姜南的手臂一把,“你快教教她們啊!”
姜南瞥了一眼,認出比試場的那張臉,就是一開始打斷她和曹穎敘舊的人。
“不教。”
她可是很記仇的。
曹穎氣得直抽氣,又不好當場發作。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但我只跟你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算什麼東西?”
曹穎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只能轉變思路,提前告訴最後一位還沒上場的雌性,“一會兒你要是打不過他,可以嘗試著用感知去控制哨兵。”
“還能這樣嗎?”那名雌性聽完,有些猶豫地看了遠處的程承一眼,“可是這樣,算不算是犯規?”
“犯規?”姜南抱臂站在一旁,聞聲笑了笑,“程將軍有說不準雌性使用感知嗎?這是我們生來的天賦,為什麼不用?”
“當然,你要是喜歡站著捱打的話,那就當我沒說。”
很快,到了最後一位比試的雌性上場。
一開始還不想使用感知的她,在被對面的老兵打得措手不及,連吃了幾個拳頭後,無奈之下選擇了使用感知。
局勢瞬間扭轉。
場面再度變得詭異起來。
又是和剛才一樣,輕敵的老兵被一拳幹趴下了。
笨重的身體被人拖著雙腳,扔下比試場。
而那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雌性也一瘸一拐地下了比試臺,來到姜南的身旁,“謝謝你。”
姜南沒有應聲,目光投遠。
但沒有想到的是,因為接連兩場雌兵獲勝,場下的雄性們,不論新兵老兵,竟然都被點燃了情緒。
一個個竟都開始叫喚著讓格鬥最殘暴的新野副官下場。
“副官!副官!”
“這要是不教訓她們一下,我們老兵的臉還往哪裡擱啊?”
“是啊,副官!比試只說是新兵對陣老兵,又沒有限制軍階,你就下場給我們漏幾手吧!”
新野副官被說得心癢癢的,當然,更重要的還是,剛才被打趴下的兩個老兵,都是他麾下的人。
被兩個新入伍的雌兵幹趴下了,這種醜聞能伴隨他們一生。
以後也別想抬起頭來做人了。
新野副官望向不說話的程承,“將軍,屬下能不能下場?”
程承抬了抬下巴,“去吧。”
這事要是換做平常,他是一定不會答應的。
但今天不同,他心裡有點窩火。
雖然這團火尚且還說不清楚是因為她擅自穿鞋上自己的床?還是因為穿成這樣出現在比試場?但不論因為什麼,程承都十分的想要教訓教訓她。
最好能讓她吃點苦頭,然後再順勢離開軍營。
隔得老遠,姜南都聽到了他的心聲。
原來,之前之所以什麼也探測不到,不是因為自己的能力退化了,而是因為這人壓根不往心裡裝事。
副官下場,這還是頭一次。
老兵們一個個都振奮地吼叫起來。
“閉嘴!一個個的也不知道丟人!連個雌性都打不過,真是丟老子的臉!”新野罵了句粗,然後解開了褲子上的腰帶握在手中,“啪啪”抽了幾下地面。
乾裂堅硬的土塊化作了漫天飛揚的黃沙。
正好也堵住了一眾老兵的嘴。
新野來到比試臺中間,聲音洪亮道:“我記得咱們這次入伍的雌兵有五名,剛剛已經出過了四名,應該還剩最後一名。”
隨著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一剎那間匯聚於姜南一人。
她猶自看向程承,後者卻別開了臉,故意不看他。
很好,不出聲是吧?
也就等同於說預設了他的副官向自己挑釁的行為。
姜南自覺出列,從劃圈的繩索上單手撐跳越過。
新野的副官投來一束目光,心中哼了聲,不錯,還算是個帶種的,正好替將軍好好教訓教訓這小娘們!
皺起眉頭,她一字一句道:“我不跟你打。”
副官笑得輕蔑,“沒事,我讓你一隻手,我也不想讓大家說我欺負人。”
姜南也笑了,白皙的藕臂輕輕抬起,指向臺下的程承。
“有種,你上來和我打呀。”她的聲音很清亮,有種介於女孩和女人之間的特殊音色味道。
看到那指尖兒所指的方向是自己,程承全身的肌肉微微繃緊,連下頜線都深刻了不少。
但卻不是憤怒或生氣,而是激動。
像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她選中。
程承不是未經人事的毛頭小子,軍區雖然沒有雌性,但他家裡給他養的卻不少。
每次回去,什麼型別都應有盡有。
但那些雌性給他的感覺都太low,每次連和她們多聊幾句都不想,更別說能激起他的性,欲了。
為此,管家還特地替他隱瞞了沒有碰這些雌性的事實。
生怕程父知曉他性,冷,淡的事。
但程承從未向管家或任何人解釋過,他心裡甚至很清楚,自己壓根就不是什麼性,冷,淡,相反,他的性谷欠十分……強烈。
譬如現在,他感覺自己連血液都沸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