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亞紅：“楊姐前海市演唱會的審批有眉目了，對方開價500萬，我和籌備公司的人商量後同意了。”
齊曦還有些不明白這條訊息的內涵。
趙亞紅補充了一句，“從始至終都沒有見到那位1把手，我的意思是，對方可能壓根就不記得你這個人，也沒有對這件事上心過。”
“從頭到尾，有可能是你母親自導自演出來的一場鬧劇。”
齊曦的臉色瞬間變了，“什麼？”
趙亞紅連忙握住齊曦的手，“現在只是一個猜測，我們不能再犯之前的錯誤了，是真是假，必須親自去驗證下。”
齊曦怔怔的呆在座位上，腦海中又泛起之前周孝愚在排練時舞臺上的一幕，以及程蕭和周孝愚並排走向舞臺後方的倒映。
那股埋藏在心底深處的遺憾和痛苦不輕易間翻湧出來，被無限放大。
與之相伴的，還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思念和衝動。
她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等楊姐的演唱會結束，我回前海市，親自去找一下這位領導，你幫我安排下，哪怕是相親也行。”
“不過這件事只能我們兩人知道，千萬不要讓周孝愚和我父母知曉。”
趙亞紅點了點頭，“行，等花城的演唱會結束，我陪你返回前海市，我親自去安排。”
兩場演唱會的間隔時間有半個月多，時間足夠充裕。
當晚，當週孝愚和程蕭出現在演唱會的舞臺上時，瞬間引起了現場粉絲的歡呼，這一切得益於剛剛播放出來的《奇遇人生》第二季的第一集帶來的熱度。
在製作方和播放方不計成本的資源投入下，周孝愚和齊曦這對CP組合再一次浮現在大眾視野中，且在周莊的那次小別扭一下子成為了粉絲口中津津樂道的話題。
粉絲討論最高的話題有兩點。
第一，兩人是不是真的在談戀愛。
第二，如果兩人在談戀愛的話，兩人在一起時到底誰說了算。
粉絲關注的視角總是這麼奇特。
他們尤其喜歡關注明星私下的一面，看看是不是和大眾人差不多，譬如在談戀愛這塊。
第二集錄制完成後，《奇遇人生》節目組給幾組人放了一個小假，一共3天，結束後就要前往雲省繼續錄製，這次的主題被定為走訪那邊的諸多少數民族。
趁著放假的空擋，周孝愚和程蕭各回各家。
程蕭本次要返回一下帝都，去一下經紀公司總部，這段時間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不少，要回去和公司的人溝通下。
另外就是商量下《奇遇人生》節目結束後的其他行程。
這款綜藝持續2-3個月，每錄製完一期（共2集）都會有個小假期，中間可以穿插一些其他活動和安排。
最後一個原因就是，來自吳宣衣的呼喚。
吳宣衣一個人宅在家裡，可是全程收看了《奇遇人生》前面兩集節目的播出，看著程蕭和周孝愚在節目中成雙成對，她可是酸死了。
一定要程蕭回去談談感想。
有些話還不方便在微信上說。
程蕭坐在返回帝都的高鐵商務間，旁邊只有一個跟隨她的女助手，兩人各自捧著一個手機，互不打擾。
她脫掉鞋子，盤坐在座位上，戴上耳機，正津津有味的看著在鵝廠影片平臺播放的第一集。
目前電視臺那邊，《奇遇人生》第一期的前面2集都播出了，網路平臺這邊要稍微慢一拍。
暫時只播出了第一集，也就是兩人在周莊的那一幕。
為什麼要在鵝廠影片上看回放呢？
因為和電視臺不同，這上面有彈幕。
而且這些彈幕百無禁忌，是來自粉絲的第一手最直觀的反應，程蕭想知道粉絲到底支不支援他們在一起。
雖然之前在微博鬧出過類似事件，那是兩人的緋聞第一次暴露在大眾視野中，不管是她的粉絲還是吳宣衣的粉絲，表面上都是支援她的。
嘴巴上叫的歡，不一定就是代表了大眾的聲音，沉默的永遠都是大多數。
除此之外，她關注的還有那些偏向於中立方向的粉絲。
本次返回帝都，除了工作交接和安排外，其實公司也會和她討論一下她和周孝愚的戀情問題。
“唉。”
才剛剛點開影片播放，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彈幕訊息，程蕭的臉蛋略微有些發熱。
甚至內心中多了一絲難以言表的羞恥感。
有一種自己的隱私被人窺見後大白天日的那種尷尬和緊張。
女人和男人的心思是完全不一樣的。
此時螢幕上播出的是兩人在公園內‘一人吹笛一人蒙面跳舞’的片段，而影片上的彈幕明顯一下子多了起來。
“啊，好甜啊，在一起在一起。”
“這是真正的男才女貌，周的笛子吹得好，蕭蕭的舞蹈也不錯，好般配。”
“百年好合。”
“生一個娃娃。”
程蕭的臉色刷的一下紅了，在看到‘生娃娃’這條彈幕後。
不知道這些粉絲是不是在故意搞怪，第一條生娃娃的彈幕出現後，後面一窩蜂的湧現出幾百條差不多的彈幕。
幾乎堆滿了整個螢幕。
她悄悄用眼神瞥了一眼坐在走廊另一邊的女助手，見對方正低著頭聚精會神在看手機，心中沒由來的鬆了一口氣。
內心中不由得懟了一句，“生娃娃是不可能的，本小姐還這麼年輕，公司也不准許啊。”
程蕭繼續往後面看。
等到兩人莫名其妙發生了一些分歧，正在鬧彆扭時，上面的彈幕風格再次變了。
“哄一下蕭蕭啊，呆木頭。”
“這個周絕對是初男，毫無經驗啊，都不知道如何哄女孩。”
“蕭蕭姐算不算老牛吃嫩草啊？”
“蕭蕭姐要好好地御夫啊，這個男友不及格。”
裡面偶爾蹦出一句‘他們真的在談戀愛嗎？這不是配合節目組演戲？’很快又被淹沒在歡樂的海洋中。
最後則是周孝愚和程蕭去附近店鋪吃早餐，周孝愚給程蕭忙前忙後買鍋盔和餈粑的場景。
這時候的彈幕風格又變成了甜蜜。
甚至還有網友搞怪道：“這門親事，我準了。”
程蕭在看彈幕方面已經培養出了屬於自己的經驗。
她回國後參與的綜藝節目不少，每次參與完的綜藝節目都會親自回看一遍。
彈幕看似有些搞怪，實則也有一定規律可循的。
譬如現在，她和周孝愚參與的《奇遇人生》第一集，每當她和周孝愚在一起表現出特別甜蜜亦或者鬧彆扭的場景時，上面的彈幕就一下子增加了好幾倍，幾乎將整個手機螢幕全部堆滿。
同時她也看出來了，節目組在剪輯方面也有意將兩人往‘情侶’方面引導。
公司那邊也並未反對。
這些都是隱藏在表層下的資訊。
看完他們這一組的表現後，程蕭略微關注了一下其他組情況，基本上都是邊看邊拉，萬一第二期節目拍攝，四組嘉賓來一次大團聚，到時候說錯了話就不好了。
看完鵝廠影片後，程蕭伸了一個懶腰，重新坐下，端起旁邊座位上的蘇打水喝了一口。
整個商務車廂，基本上就她和女助理兩個人，所以程蕭全程表現得還算放鬆。
上了一次衛生間後，程蕭再次拿出手機，這次關注的地方則變成了微博。
《奇遇人生》電視臺播放了2集，鵝廠影片播放了1集，微博上應該幫她們買了熱搜，關於程蕭的熱搜就有兩條在前十。
至於周孝愚，則有一條，落在了第14名，誇讚的方向則是他的才華。
不過程蕭的兩條熱搜，也與周孝愚有關，兩人還是第一次成雙成對出現在媒體面前。
譬如，上面兩個粉絲關注的問題就引起了相當大的討論量。
【兩人是不是真的在談戀愛】
有這種疑問的肯定不屬於程蕭的鐵粉。
作為她的鐵粉，其實她的所有行程和私人情況，這些鐵粉都能瞭解一些，八九不離十。
不過這批人大概也只有幾千人，大多以大學生為主。
畢竟大學生閒餘時間多一點。
問這個問題的則是程蕭粉絲中的大多數，也就是偏向於中立方向的那種粉絲，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有鐵粉幫她回答了。
“你難倒看不出來嗎？建議去看一下《奇遇人生》第一集和第二集。”
“不能怪他們，情商低或者沒談過戀愛的人真的看不出來。”
“奇怪了，明星不是不能談戀愛的嗎？這兩人的公司就不管？”
一向比較搞怪又比較空閒的吳宣衣也在自己微博上回復了一句粉絲的提問。
她的回答是：“你猜。”
粉絲都知道吳宣衣和程蕭是好閨蜜，所以，程蕭的問題也可以直接問吳宣衣。
不過這次，吳宣衣並不傻。
這種回答天衣無縫。
既俏皮，又沒有違背公司的規定。
更神奇的是，表面上看她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實際上，吳宣衣的回覆中已經給出了答案。
沒有明確否認，這踏馬不就是變向的承認了嗎？
在微博上，幾人的賬號下面，粉絲們基本上要到了自己的答案，那就是兩人真的在一起了。
女粉絲基本上都是支援的，部分男粉絲一下子就覺得天塌了。
既然兩人正在‘偷偷’談戀愛，第一個問題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那麼與之相對的，第二個問題就出來了。
【如果兩人在談戀愛的話，兩人在一起時到底誰說了算】
粉絲的回覆也是精彩紛呈。
“這還用說，蕭蕭姐比周大3歲，名氣也比周大，賺得多，那肯定是姐姐說了算。”
“這就是吃嫩草的好處啊，我要是蕭蕭，就把他關家裡讓他一天寫一首歌。”
“吳宣衣和蕭蕭的新歌都是周寫的，對了，還有一首給蕭蕭的妹妹程程的。”
“我代表我家蕭蕭和程程宣佈：我贊成這門親事。”
程蕭看著看著，突然笑出了聲。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來電人是程程，也就是她的妹妹。
“怎麼了？”
程蕭接起電話，直接向衛生間方向走。
程程：“不好啦，姐，你和姐夫參加的那個綜藝節目被爸媽知道了，他們找我打聽情況。”
程蕭的心情一下子緊張起來，“你怎麼說？”
程程：“我說姐夫人挺好的，長得也帥氣，關鍵是有才華。”
程蕭一下子怒了，“你就是這麼說的？”
程程：“是啊，你們不是已經住在一起了嗎？爸媽早晚會知道，我又不能向他們撒謊。”
程蕭：“……”
下個月的零花錢減半。
氣死她了。
兩姐妹的關係一直很好，畢竟程程的未來和上學花銷，以及零花錢都是程蕭在提供，她原以為程程是她的親密小盟友。
沒想到一轉眼就把她賣了。
其實程蕭有點錯怪了程程，打電話過來詢問的是兩人的媽，在老練的老練話術和人生閱歷之下，程程哪裡是對手？
最後只能和盤托出。
有趣的是，既然她父母知道了女兒正在談戀愛，為什麼到現在沒有電話或者微信找她求證呢？
亦或者說，她的父母也支援兩人談戀愛？
結束通話電話後，程蕭怒氣衝衝的從衛生間出來，旁邊的小助理察覺到程蕭的不對勁，拿下耳機站起身問道：“蕭蕭姐，是不是有什麼事？”
程蕭擺了擺手，“沒事，我眯一會，快到了你記得叫醒我。”
再次躺在座椅上後，程蕭直接給周孝愚發過去一條微信、
“你在幹嘛？我們錄製的節目播出了，你看了沒？”
周孝愚：“我在家休息呢，節目看了第一集，挺好的啊。”
程蕭：“你沒上微博嗎？”
周孝愚：“沒上，有重要事情紅姐會通知我的。”
程蕭一時間又湧出一股酸氣，“微博上大家都在談論我們的事情，還上了熱搜，你就沒關注一下？”
周孝愚：“反正他們早晚會知道啊，節目組當初不是和我們商量過嗎？你也同意了。我們又不能公開承認，就讓他們說去唄。”
程蕭憤怒的點選著手機上的螢幕，“你真是個呆子啊，你昨天回去後在幹嘛？”
周孝愚：“沒幹嘛，睡覺，跑步，做飯，彈琴，紅姐那邊說公司接到了不少和我有關的商演邀約，我都給拒絕了，我們現在又不缺錢，待在家裡不好嗎？”
這一點，倒是和程蕭有共同語言。
兩人其實都很宅，不同的是，程蕭的進取心比周孝愚要強一些，畢竟，女藝人的黃金時間也就15年。
程蕭最後咬牙切齒的留下一句，“你最好上微博看看，不過千萬別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