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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片帆不得下海

所有人望著長孫無忌,神色各異,尤其是李世績,臉色很不好看。

他們這一路,張亮待在水師船上,只有李世績跟隨著皇帝,到達洛陽。

經過洛陽後,李世績也要去與張亮會合。

現在李勉所提,無疑有利於李世績與張亮。

長孫無忌此舉,無異於擋了他的道。

怎會有好臉色與長孫無忌。

“理由呢?”李二眉頭一皺,問道。

長孫無忌到底身份不同。

長孫無忌抱拳行禮,“現水師軍力尚弱,如若想要達到牽制效果,必會孤軍深入。容易引起高麗針對,從而深陷泥潭,憑白消耗兵力,不妥。”

“僕射這話,才不妥吧。”李世績開口道。

“有四萬精兵在手,兵貴精而不在多,晾那高麗之兵,非其對手。深陷泥潭之說,並不適合。”李世績道。

這次出征,精兵十萬,加上後勤,也不過三十萬眾。

四萬兵馬已幾乎佔據一半。

其實力,可想而知。

加上李世績有自信,能夠贏過高麗所派兵馬。

這話說得,擲地有聲。

其它將軍聽後,紛紛點頭附和。

“我知道大家急,但請先別急,聽完說完,可否?”李勉慢悠悠開口。

眾人望向李勉,靜候李勉下文。

長孫無忌臉一黑,狠狠瞪了李勉一眼。

李勉直接無視,慢慢開口說:

“我所提,在擾,主在牽動高麗有生力量,我觀乎,並無不妥。”

“高麗海岸線綿長,只要打掉高麗水師,折其腳,令其片帆不得下海,何怕他高麗乎。”

“打掉高麗水師,主動權便握在我們手裡。戰場設在哪,由我們而定。”

“若是這樣,水師兄弟還不能戰而勝之,枉為帶兵之將。”

眾人聽後,眼前一亮。

片帆不得下海,好霸氣。

高麗內陸為半島,拋開遼東,如李勉所說,直趨內陸,取平壤,都有可能。

四萬兵敵過高麗十萬,完全能勝。

何懼被圍?

又有何人敢圍!

李世績聽得身體一震,臉上浮現一絲喜色。

無疑,李勉的話,提醒了他,後續如何打,已心中有數。

當即出列稟道:“陛下,臣代水師及兵馬四萬,請戰。”

李二沒說話,看了眼長孫無忌。

他很想聽聽,長孫無忌還會說什麼。

長孫無忌看了眼皇帝,再次開口:

“陛下,我們討論的,是主攻方向。水師在輔,而不在主,請陛下聖裁。”

其它人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李勉看向他們,迎上程咬金目光。

程咬金對著李勉,微微搖頭。

李勉一愣,住口,不再發言。

李二點了點頭,看了眼李勉,見他不說話,又看向程咬金,李道宗等人。

眾人齊齊噤聲。

李世績見狀,鼻間吐出一身冷哼。

李二沉思半晌,方才抬頭。

“先這樣吧,按既定路線,待到達幽州,再行定議。”

眾人對視一眼,躬身應“諾”。

這次商議,草草而散。

李勉沒再停留,跟著程咬金等人,退了出去。

離著後廳,來到中廳,眾將聚在了一起。

“小子,不錯,倒是得了你師父幾成功力。”程咬金一巴掌拍在李勉肩頭。

力氣之大,差點把李勉拍到地上去。

不愧是老當益壯的老將,力氣之大,就算李勉內力小成,也敵不住。

儘管如此,李勉算是勉力擋住了。

只是身體微微一晃,便定住了身形。

“喲,小子實力不錯。再鍛鍊個幾年,必是一名驍將。”

李勉沒理,好奇問道:“剛才在裡面,伯伯為何阻止我?”

“為何阻止你?”程咬金搖搖頭,手背在身後,緩緩道:

“你知道,那長孫無忌,為何要第一個反對你的提議嗎?”

“反對很正常啊,有什麼不對嗎?”李勉道。

一旁的牛進達,嗡聲說:“長孫無忌是文,我們是武,文武向來對立。”

“答對了,文臣怕我們勢大,我們怕他們佔便宜。”

程咬金說得粗魯,引得其它幾人大笑。

文武對立嗎?這時候,就有了苗頭。

李勉深思,想到唐朝之前的歷史,瞬間瞭然。

文臣分明是想攪和掉這次徵高麗,從而在其中分一杯羹。

前期在高麗的佈置,可是文臣做的。

不戰而屈人之兵,以武壓服高麗高氏,才是文臣們想要的。

訴諸武力,在他們預想中,是最後手段。

想到這,不知對不對,李勉搖了搖頭。

內心暗自感嘆,到哪都是江湖。

爭鬥,永遠是主旋律。

這還沒開戰呢,就心起齷齪,真是夠了。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李勉下意識,把自已歸入將門行列,問道。

程咬金開口說:“不怕,遲早有一戰,正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等上了戰場,異變還不是隨我等而定,現在思之,為時尚早。”

李世績說:“等會合了張亮,商議過後,再定行止。勉小子,你的那個提議很好。尤其是那句,片帆不得下海,甚合吾意。”

說話間,李世績渾身迸發出深深寒意。

首當其衝的李勉,一股冷意,頓時浸染心頭。

禁不住微不可察的打了個冷顫。

看來,今天長孫無忌的小視,讓李世績心中頗感窩火。

不敢對長孫無忌怎麼樣,但把火撒到高麗頭上。

沿海的高麗各城,這下慘了。

有李世績和張亮這兩個狠人在,高麗不要想能討到好。

幾人出言鼓勵了幾句李勉,走了。

李勉是統領,雖是掛名,也不好離開太久。

更不宜與程咬金等人,接觸太多,那對李勉不好。

送走程咬金等人,李勉轉身去找李君羨。

李勉找到時,李君羨正在巡邏。

見到李勉,李君羨不由露出了笑容。

只是那笑容,落在李勉眼裡,多少有些令人不寒而慄。

‘不會笑,就別笑了,笑得實在瘮人。’

“怎樣,駙馬還習慣嗎?”李君羨道。

“習慣,同僚都很和善。”李勉回道。

李君羨搖搖頭,“和善一詞,也就是你。那些個小子,什麼貨色,我可太知道了。”

“罷了,你身份終是不同。”

李勉的身份,人盡皆知。

女婿也是半個兒,更何況李勉簡在帝心。

任何人,面對李勉,都不得不有所顧忌。

李勉當然也知道這點,自從跟隨出征起,就恪守本分,不是自已的事,不看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