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悠然地伸出手臂,輕輕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杯。
她優雅地將杯口送到唇邊,微微傾斜,然後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茶水。
隨後,她不緊不慢地將杯子放回原處,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笑容。
\"擎宇啊,這次去楓市出差是否一切順遂?\"
儘管陸夫人向來不過多幹涉公司事務,但遇到關乎家族興衰榮辱的重大事宜時,也定當親力親為、絕不懈怠。
陸擎宇心頭猛地一震,滿臉狐疑地凝視著陸夫人,開口詢問道:\"母親,不知何事令您如此擔憂?\"
只見陸夫人輕輕嘆息一聲,似乎有千言萬語欲說還休。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吐出一句話來:
\"近來確有一事困擾,你那弟弟陸寒舟竟然涉足到了楓市那邊的一些事端之中。\"
陸擎宇聞言,不禁猛然抬起頭來,目光恰好與陸夫人那充滿無奈的眼神相對。
要知道,陸家在京城可是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而按照傳統家規,理應由嫡長子繼承家業並掌管公司大權。
對於陸寒舟這個人,他了解得並不多,只曉得對方是自已的表侄兒而已,但彼此之間甚少往來,若不是逢年過節時回老宅探望祖父,怕是都難得與之碰面一回。
原來,這陸寒舟乃是其祖父在外頭的私生女所生之子,平素裡並未同他們居於一處,而是居住於京城最為熱鬧繁華之地的一幢別墅之中。
“他究竟犯了何事?”陸擎宇將手中茶杯輕輕擱下,面色冷峻地開口問道。
“他企圖包庇一名在楓市深更半夜醉酒駕車並引發車禍之人,也不知他到底意欲何為,又能從中謀取何種私利。”說話之人語氣憤憤不平。
楓市?半夜?車禍?
聽聞這幾個關鍵字眼,陸擎宇不禁微微蹙眉,心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祥之感。
“那麼出事者究竟是何人?”他追問一句。
“據聞好像是楓市許家的大小姐。”陸夫人回答道。
陸擎宇聞言心中猛地一震,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了茶杯邊緣,杯蓋險些滑落。
“\"哐啷~\"伴隨著清脆的聲響,茶杯重重地撞擊在桌面上,水花四濺,形成一片溼漉的水漬。
\"來,快擦一擦。\"陸夫人驚慌失措地抓起擺在旁邊的手帕,迅速俯身擦拭著桌面的水漬。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掃過身旁的陸擎宇,心底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疑惑。
一直以來都沉穩淡定的親生兒子,竟然也會流露出這般失態的神情。
難道那位來自楓市的許家大小姐對於自已的兒子來說意義非凡?
這個念頭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層層漣漪,在陸夫人心頭盪漾開來。她不禁暗自苦笑一聲,似乎明白了什麼。
而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陸筱圓,則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看著哥哥如此反常的舉動,她的心如墜無底深淵,一片黑暗籠罩心頭。
為什麼總有各種各樣的女人闖入哥哥的生活呢?
這些源源不絕的女人就像撲火的飛蛾一般,拼命往哥哥身邊湊近。
實在是太可惡了!陸筱圓緊緊握拳,藏在衣袖中的手微微顫抖著,疼痛逐漸蔓延開來。
\"我沒事。\"陸擎宇的聲音打破了屋內令人窒息的沉寂,但他那故作鎮定的語氣卻無法掩蓋內心的波瀾。
陸擎宇緩緩地將茶杯放回桌上,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他暗自思忖著,這件事情似乎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尤其是那位許家大小姐,竟然是他的親妹妹——許顏汐。
儘管他曾經明令禁止她前來京城,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會對自已的親生妹妹遭受欺凌坐視不管。
思緒至此,陸擎宇猛地轉過頭,目光落在身旁默默無言的陸筱圓身上。
他嘴角微揚,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
\"圓圓,等會兒自已出去逛逛吧,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哥哥來付錢。\"
然而,陸筱圓卻不領情,小嘴一撅,滿臉委屈地抱怨道:\"可是,哥哥你說好今天要陪我一起玩的……\"
\"乖~\"陸擎宇無奈地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陸筱圓的頭髮,語氣又變得冷淡起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不能陪你了。\"
說罷,陸擎宇毅然起身,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孤寂冷漠,彷彿與周圍的世界格格不入。
周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陸筱圓看著哥哥如此嚴肅的神情,知道再多說無益,只好默默垂下頭,眼中滿是失落。
就在此時,陸夫人邁著輕盈的腳步緩緩走來,她的眼中滿含著慈愛之情,輕輕地拍了拍陸擎宇那寬闊堅實的肩膀,柔聲囑咐道:“孩子啊,出門在外一定要多加小心,時刻留意自身安危。”
“知道了,母親。”陸擎宇低聲回應道,聲音雖輕卻透露出一種堅定不移的決心。
話音未落,他便毅然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地朝著遠方邁步前行。
他的步伐穩健有力,每一步都彷彿踩在堅實的土地上,顯示出內心的堅毅和果敢。
此刻的陸擎宇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徹查此事!
他毫不遲疑,甚至沒有片刻的停留,迅速離開了別墅。
他的身影漸行漸遠,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彷彿一顆閃耀的流星劃過天際,帶著無盡的勇氣和決心,去追尋真相。
另一邊。
在那燈光昏暗、氛圍迷離的酒吧裡,彷彿隱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與故事。
此刻,在一個僻靜的小角落中,正上演著一場激情四溢卻又矛盾重重的戲碼。
兩具火熱的身軀緊緊相擁,彼此的喘息交織在一起,形成一曲充滿慾望的交響樂。
許諾雅滿臉通紅,她用盡全身力氣,猛地將壓在自已身上的男人推開。
\"走開!\"她氣喘吁吁地喊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種無法掩飾的厭惡。
她緊蹙的眉頭清晰可見,似乎想要把眼前這個男人徹底從自已的世界驅逐出去。
然而,賀以時只是低聲輕笑一聲,那笑聲如同陳年老酒一般,醇厚而富有磁性,但其中卻夾雜著一絲沙啞。
\"為什麼要千方百計地離開我?\"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憤怒與陰險,就像一隻張開獠牙準備捕食的猛獸,只需一瞬間就能將獵物撕成碎片。
面對賀以時的質問,許諾雅毫不畏懼,她挺直身子,高聲回應道:\"我們之間沒有名分,這樣不清不楚地相處下去有什麼意義?\"
她的目光堅定而決絕,彷彿已經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我可以給你三千萬,三套市區大平房,你還不知足嗎?”
賀以時長而白皙的手指緊緊捏住女人的下巴,彷彿要將其掐碎一般,手指上的力道不斷加重。
此刻,男人的眼眸底部瀰漫著猩紅的血絲,理智正一點一滴地從他腦海中抽離。
\"啊~\"
許諾雅痛苦地呻吟一聲,眉頭緊蹙,滿臉漲得通紅,呼吸也變得愈發急促起來。
她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個男人竟然動了真火,一心想要置她於死地。
失去理智的男人無疑是極其恐怖的存在。
但許諾雅天生就是一副倔脾氣,寧死不屈,甚至還變本加厲地挑釁道:\"你施捨給我的東西,難道還指望我對你感激涕零不成?\"
她的聲音冰冷而堅定,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直直地凝視著賀以時的雙眼,毫無畏懼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