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血濃於水的親情,一邊是刻骨銘心的愛情,被夾在中間的賀以時左右為難、痛苦不堪。
為何就沒人能設身處地換位思考,體諒一下他此時此刻複雜糾結的心情呢?
賀以時那張原本英俊帥氣的面龐此刻也佈滿了掙扎與痛苦的神色,彷彿曾經那位風度翩翩、玩世不恭的貴公子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既然這裡容不下我,那我還是走吧。”
許諾雅瞄了一眼被男人緊緊拉住的手,試圖掙脫開來,但對方強勁有力的大手如同鐵鉗一般牢牢將其鎖住,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濟於事。
“你究竟要怎樣?”
許諾雅不禁眉頭緊蹙,眼神中流露出絲絲不耐之色。
難道好聚好散、平靜分手就如此艱難?
“賀以時,大家何不都給彼此留些顏面呢?”
聽到這句話,賀以時如死水般沉寂的內心深處驟然泛起一抹酸楚與苦楚。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能無可奈何且無力地鬆開緊握著她的手,而這次鬆手似乎意味著他們二人從此分道揚鑣、再無交集。
賀以時的眼眸底處滿是酸楚與眷戀。
“哼,算你許諾雅還懂得知難而退,曉得不再糾纏一個有婦之夫!”
見狀,陸筱圓趾高氣揚道,她終於扳回一回了,將“有婦之夫”這四字咬的十分重。
許諾雅沒有理會陸筱圓的冷嘲熱諷,轉頭,毫不猶豫的離開。
見著那決裂的背影,一向沉穩的賀以時眼底一片猩紅,一種無力感浮上心頭。
想喊卻怎麼喊不出口,以他一個人的力量,還是無法和龐大的賀家集團對抗。
曾經信誓旦旦地向她許下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但事到如今,與其強求,倒不如就此鬆手,讓一切順其自然,如同風一般消逝無痕。
另一邊。
此刻,臥室內一片幽暗,沒有絲毫光亮透入。
厚重而華麗的遮光窗簾嚴密地遮蔽著窗戶,將外界的光明徹底阻擋在外。
在這片漆黑之中,隱約可以看見一個身影靜靜地躺在床上,彷彿失去了生機。
而地面上,則胡亂地擺放著幾隻空空如也的酒瓶,顯然這裡剛剛經歷過一場縱情暢飲。
整個封閉的空間裡,都瀰漫著濃烈的酒精氣息,令人感到窒息和壓抑。
突然間,一陣輕微的震動聲從床頭傳來,打破了屋內的死寂。
原來是放在那裡的手機正在振動。男人那修長而白皙的手指微微動彈了一下,他緊閉著雙眼,摸索著去拿手機。
當男人摸到手機並將它舉到耳邊時,一個聲音傳了出來。
“穆哥,劉鑫已經被我們的人抓住了,現在要怎麼處理?是把他交出去......”
然而,對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冷漠的聲音打斷。
“關進地牢。”
男人的嗓音中還帶著一絲未睡醒的倦意,但卻異常低沉。
沒過多久,男人原本昏沉的頭腦漸漸恢復了清明,他似乎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於是又補充了一句。
“等我,我馬上過去。”說完,他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掛掉電話後的男人,眼神變得愈發冰冷,眼底更是流露出一抹陰險狠厲之色。
與此同時,他周身的氣場也發生了變化,散發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威壓。
劉鑫 ,欺負我的男 人 ,我會讓你付出十倍的代價。
午夜漆黑,天空中一輪血紅圓月,烏鴉穿過繁亂樹蔭 ,落在枯乾的枝頭。
粉色的裝修風格的房間裡,帶著溼氣的浴室被開啟。
她穿著白色的浴袍,隨意的紮了個丸子頭,露出滿滿膠原蛋白的臉蛋,纖細的雪勁上掛著水珠。
許顏汐剛洗了澡,隨意看了一下窗外。
血紅圓月?
許顏汐的眉頭一皺,直覺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她修長白皙的手指連忙拉上窗簾,遮蔽住外面的一切景象。
另一邊。
在那陰暗潮溼、散發著黴味的地下牢房之中,光線昏暗得令人幾乎無法看清四周。
一個身材臃腫的男人正被幾個身著西裝、神情冷酷的保鏢粗暴地撕開裝著他的蛇皮袋,使得他那肥胖的身軀完全暴露出來。
這個男人滿臉驚恐,眼睛不停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似乎想要從這片黑暗中找到一絲安全感。
然而,這裡根本沒有絲毫陽光能夠穿透進來。
取而代之的,只有若有似無的\"嘀嗒\"聲,彷彿是水滴落在地面所發出的聲響。
再加上那閃爍不定、昏黃幽暗的油燈光芒,更是給整個牢房增添了幾分詭異與陰森的氛圍。
\"救……命啊!你們是不是抓錯人啦?要……要是要錢,我給,我給你們錢!\"
劉鑫結結巴巴地喊道,一邊說著,一邊臉色蒼白地看著眼前那些身形高大且冷漠無情的保鏢們。
就在這時,一聲輕笑突然響起。
原來,是一直靠在門邊的路陽看到劉鑫如此狼狽不堪的樣子後,終於忍俊不禁。
\"哈哈~\" 路陽的笑聲在寂靜的牢房裡迴盪,聽起來格外刺耳。
劉鑫聽到這笑聲,頓時嚇得渾身一顫。他努力瞪大眼睛,試圖看清那個站在門口的陌生男人。
當發現對方正注視著自已時,劉鑫立刻顫抖著身子,拼命向路陽爬去,嘴裡還不斷哀求。
\"大……大哥,救救我!你們到底是搶錢的還是別的什麼?只要放了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眼見劉鑫這般驚恐萬狀,路陽微微皺起眉頭,隨即向身旁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保鏢心領神會,迅速上前阻止劉鑫的動作,並強行將他按坐在一張破舊的椅子上。
“幹嘛?”
劉鑫滿臉的防備和驚恐。
“幹嘛?當然要為你做過的事付出代價呀。”
路陽俊美的臉龐上,笑的一臉燦爛,如同驕陽下一朵燦爛的向日葵。
費了他好大的心思,終於趁著陸二少沒注意時,帶走他想要保下的人。
如今人帶到了,也該向穆哥交差了。
路陽這一笑落在劉鑫眼中,就如同陰冷的撒旦降臨般驚恐。
他慌慌張張威脅道。
“我可是陸二少的人,你們誰敢動我,就是跟陸二少為敵,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說到陸二少,劉鑫的神色逐漸恢復清醒,眼神裡開始惡狠狠威脅。
“識相的,就趕緊放了我,不然憑藉陸二少黑白通吃的本事,絕對沒有你們好果子吃。”
“好大的口氣,人家好怕喲。”
路陽懶羊羊的戲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