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魚一早去市場買回新鮮的蔬菜和一隻雞,回到清雅居。
點上小爐子裡的柴火,將一個砂鍋放上去,一會院子裡飄逸著母雞湯的香氣。
院子裡的竹子都砍完了,不曉得什麼時候又冒出很多竹筍,何小魚一個一個挖出來放進籃子裡,明日早上送到市場上賣了。
“你說這個傻子,有什麼傻福,讓我們六爺對她是百依百順。”
“我們六爺心善,看她可憐吧!從那麼高的山上摔下河,居然沒死。”
何小魚一聽聲音,就曉得是廚房花大姐和李春妮。
“哪來的兩隻野狗,叫個什麼勁,有多遠滾多遠。”
“何傻子,你等著,我去告訴四爺去。”
“你去呀!我看你能不能把你的四爺喊來。”
何小魚早就發現許府這幫沒人管束的下人,囂張的很,花大姐和那個李春妮揍自已的仇還沒有報呢!
中午,何小魚燒好飯菜沒有等來許長歌,卻等來何小魚最害怕又想見的許二郎,許長遠。
許長遠漆黑的眸子,落在侷促不安的何小魚身上:“我和四弟,你打算嫁誰?”
“啊!我一個都配不上,誰都不嫁。”何小魚回答的很乾脆利落。
“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二年後,自動離開。”
“二爺,我想打聽我哥哥們的案情調查的怎樣。”
“你不覺得你哥哥們當下處境是最安全的嗎?”
“我,我…….”
“蜀山那三個指證你二哥受賄的鹽商,都離奇的死亡了,有些力量太強大,該低頭時就低頭吧!”
許長遠環顧四周,目光投向小飯桌上兩副碗筷,轉頭就走。
何小魚趴在矮矮的院牆上,目送許長遠大步離開,一會兒福伯來了。
“何小姐,六爺讓奴才給你帶句話,六爺要出一趟遠門,讓你在清雅居安心待著,等他回來。”
“謝謝福伯。”
“何小姐,二爺喜歡靜雅,平時在府上不喜歡人去打擾他,下午我和老婆子給你來種菜。”
“謝謝福伯。”……
從那日起,何小魚四個月沒有見過許家四郎和六郎。
許府的人不待見何小魚,何小魚也不會去自討沒趣,種種菜,賣賣菜,有時去街上逛逛,打發打發時間,夜深人靜時無比想念兩個孩子。
有一次何小魚賣完一籃子菜,和出城的人們走在一起想混出城,還沒走到城門,人群之中有一位年輕的女子扭住何小魚的胳膊。
“何小姐,城,你是出不去了,乖乖地待在許家,還能多活幾年。”
“你是皇后娘娘的人?”
“只要你不出城,奴婢是不會現身的。”身材嬌小的女子,說完後消失在人群之中。
何小魚脊背發麻,原來自已的一言一行皆被人監視著。
中秋假期,皇后娘娘在宮中設宴,宴請群臣共度佳節,散席後,面容豔麗,盛裝出席宴會的泰王妃攔住何小魚。
“寒酸的呀!身上一件首飾都沒有!這套衣裙穿了幾年了吧!”泰王妃輕蔑地嘲笑著。
“王妃,許家還沒有人願意娶她。”一個官員家的小姐附和著。
“許家兒郎個個氣度非凡,你們看看她,穿得和村姑一樣樣,席間一直吃個不停,餓死鬼脫胎似的。”另一個官家小姐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出言說道。
“王妃,王爺等著你一起去康泰宮。”一個小公公彎著腰,小聲提醒著。
何小魚望著遠處的金遠端,嘴角微微上翹,心裡卻是一片苦澀。
馬車上,何小魚無意發現許長遠的目光,一直探究的審視著自已,避免尷尬探著腦袋往街上夜景看去。
“你喜歡泰王?”
何小魚背後一涼,木訥地說道:“他都成親了,不喜歡了。”
“他要是沒有成親呢?”
街道上燈火通明,宛如白晝,街道兩旁商鋪令人眼花繚亂,孩童老人,年輕姑娘,帥氣小夥,穿梭在街道之間,繁華似錦的大街上看不到乞丐,看不到落魄的窮人,宛如人間天堂。
“二爺,我和他不可能的,他要的我給不了,我想離開京城,二爺你能幫幫我嗎?”
何小魚每日思念著兩個孩子,恨不得馬上飛到孩子們的身邊。
“婚書的事情,你怎麼解決?”
“我們都沒有簽字,所以婚事也不算。”
“明日搬到我的院子裡來住。”
“我不去。”何小魚坐直身子,抬頭看著許長遠。
“你做的了主嗎?”
許長遠的話像一個個冰錐砸進何小魚的心裡,何小魚無語了,自已什麼都沒有,小命兒還捏在別人手裡,遠在遼東的哥哥們,也不知怎麼樣了。
“我住清雅居,住的好好的,不不,不想搬。”
許長遠閉目養神,英俊的臉龐在燭火的映照下越發冷峻。
何小魚躲在車廂的一角,不敢打擾他,抿著嘴唇眼淚一顆顆無聲的流下,這一刻,心裡恨死了手裡掌握著至高權力的,心狠手辣的皇后娘娘。
康泰宮
“遠端呀!王妃有了身孕,以後事事要小心呀!”皇后娘娘笑得合不攏嘴。
“姑姑,我就想住進荷花居里住,三表哥死活不同意,連院門都不讓我進。”泰王妃嘟著嘴,趁機告狀。
“遠端,王妃可是金家的大功臣,一個院子而已。”
“母后,荷花居現在是兒臣的書房了,不方便紅表妹私自進去。”
“留在宮裡安胎,姑姑讓太醫好好給你調理身體,你可要給姑姑生個大胖孫子。”
“姑姑,你最疼我了。”
金遠端平靜地面對自已母親滿臉的笑容。
“母后,兒臣想進兵部任職。”
“好呀!下個月初六,將你二表姑家小妹妹納進府吧!”
“母后!”金遠端驚訝地喊道。
“王妃留在宮裡安胎,母后希望下個月側妃也有好訊息,兵部的職位任你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