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給顧晏禮夾了一個雞翅膀。
顧晏禮“……”
合著他沒外甥媳婦對她重要?
顧晏禮的怨念很重,他幽怨的神色很快讓溫棠看見了。
溫棠就小心問“你不愛吃雞翅?”
說著還伸出筷子,好像顧晏禮一點頭,她就立馬把雞翅給夾走。
溫棠確實是準備這麼幹的。
就是顧晏禮絕不允許。
合著雞腿不屬於他,連媳婦夾的雞翅也落不上了?
顧晏禮就那麼直視著溫棠的目光,夾起雞翅放在嘴裡狠狠咬了一口,用行動來告訴溫棠,他有多麼愛吃。
溫棠笑哈哈“你愛吃就好,我還當你不愛吃呢!”
她說完,又給桌上其他人夾肉。
飯後,顧舉元他們還沒下地的時候,鍾美仙面對著自家老頭子,到底是忍不住,“你瞧瞧那廚房讓燒的。”
顧舉元點著旱菸說,“不是燒了點柴火嗎?”
“那還真能把廚房給燒了啊?”
“廚房燒了,你中午吃狗屁!”
聽著老伴不文明的言語,顧舉元皺眉,別開臉去不說話。
鍾美仙也不管他說不說,自個繼續吐槽,“讓做飯,燒廚房,這以後不能全指著我這個婆婆做給她吃吧?”
顧舉元就說“你要實在不想燒,你分家就是了,總不好人剛娶回來,就鬧騰著吵架,說出去惹人笑話不是?”
“而且我瞧著也還怪好,會說話,也是個好孩子,怪善良的。”
顧舉元看著呢,這兩天家裡但凡每次吃些什麼好東西,溫棠總是想著大家的。
至於做飯把廚房燒了,顧舉元磕了磕菸袋說“興許人家真不是故意的。”
顧舉元說讓分家就已經堵住了鍾美仙的嘴,她是不願意分家的。
她就顧晏禮這一個兒子,分家了不讓人笑話嗎?
當然,吵起來,打起來,也讓人笑話。
哪有新媳婦剛進門幾天就吵架打架的?
說不講理,也不是哪一個不講理能達成的局面。
再……再說,她這個年紀了,哪裡打得過年輕人啊?
如今也是指望不了她閨女幫她了,她閨女家也有一本難唸的經。
想著,老太太就不自覺地委屈,“我也就是說兩句,你看你跟連珠炮似的,你今天話還多了呢!”
她說這個話,顧舉元又不說話了。
一袋煙抽完,顧舉元又扛著鐵鍬下地去了。
在家坐了一上午的溫棠跟池月,等到大家都下地去了,跟顧晏禮、鍾美仙說了一聲,也要出門去。
單純地坐著說話,對於溫棠跟池月來說太無聊了。
這個時代物資是有限,但買個瓜子嗑嗑還是能買到的。
嗑瓜子聊八卦才更加有靈魂。
但當鍾美仙問“你倆是上哪去啊?”
溫棠卻回“想看看能不能挖到什麼野菜。”
直奔著瓜子去,她想她婆婆肯定又要說她饞,但去挖野菜總不能說了吧?
至於回來時候手裡面多了什麼,那可就說不好了。
溫棠:嗚嗚,我真是小可憐,淪落成戀愛腦了,不然誰家好人挖野菜啊!
聽到兒媳婦是要去挖野菜,鍾美仙立馬就慚愧上了,她剛不久前還在唸叨兒媳婦不好,結果人家都已經想著去挖野菜了。
想著,鍾美仙就說“棠啊,不用挖,咱家自留地裡還有不少白菜,埋的蘿蔔也長了,應該不小了,晚上我挖出來炒給你吃啊!”
溫棠卻說,“媽,那炒蘿蔔多費油啊!”
“再說了,蘿蔔你可以曬蘿蔔乾,到時候放罈子裡最少也吃到麥收的時候,現在拔出來吃,不是可惜了。”
鍾美仙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她就算是拔,也頂多就拔一個,也就拔這一頓,溫棠要是再多想吃,那也就是溫棠嘴饞。
如今溫棠自個說了,鍾美仙也沒再堅持“那你倆要是挖不到就早點回來,天黑的早。”
溫棠乖巧點頭“知道了,媽。”
池月也說“知道了,姥姥。”
然後鍾美仙給兩人手裡塞上了筐跟鏟子。
溫棠“……”
池月“……”
好了,這下真的得挖野菜了。
而且她倆往外走,顧晏禮也跟在後面。
顧晏禮直覺,這兩人不是去挖野菜的。
挖野菜?
就她媳婦那眼珠子骨碌轉的模樣,你把野菜倒在她面前,她知道往家撿就不錯了。
不是挖野菜,兩人卻一起出門去……,顧晏禮想想,還是跟著吧!
溫棠跟池月拿著筐都走了一些路,池月搗了搗溫棠,溫棠才注意到顧晏禮也跟著出門來了。
溫棠就停下腳步,笑著問“你去哪?”
顧晏禮微抬眉眼,輕笑著“隨意走走!”
說是隨意走走,但溫棠跟池月不走,他也不動。
溫棠跟池月一動,他也就抬腳步。
溫棠就對他招招手,示意他過去。
顧晏禮想想,也就抬腳走了過去,然後站到溫棠身旁。
溫棠笑瞥了他一眼,“想跟就大大方方的跟著嘛!”
這一句話讓顧晏禮別開臉去,然後攏嘴咳了兩聲。
溫棠也實話告訴他“我們倆不是去挖野菜的,我們就是想去買些瓜子回來嗑,這樣省得坐在那閒聊時候無聊。”
“至於吃飯什麼的,”她拍了拍顧晏禮的胳膊,“你是我男人,我相信你。”
面無表情的男人聽了這話,腰桿挺得更加直,然後還十分不要臉的“嗯”了一聲。
然後他又說“瓜子我騎腳踏車過去比較快。”
溫棠擺手,“不用,不用,反正我跟月月在家也是沒事,出來邊走邊聊還鍛鍊身體了。”
她說著又揮揮手,示意顧晏禮可以退到原來的位置了。
想想還補了一句“你也可以回家去,我跟月月不跑。”
溫棠:哼,男人。
顧晏禮又戰術性地咳嗽,咳嗽完告訴溫棠“我也沒事。”
他這樣說了,溫棠也沒執意再趕人,就讓他不遠不近地跟著了。
他們仨一齊往公社的供銷社走,走著走著,就聽見一個女聲喊“顧同志。”
溫棠跟池月抬頭,就看見駱甜拉著一個女孩子的手,跟一對中年夫婦,還有一個年輕的男人一起站在一輛黑色轎車前。
駱甜正笑靨如花地跟顧晏禮揮手。
並且還告訴身側的人,“姐姐,媽媽,我跟你們說,多虧了這位顧同志了,要不是他,你們就算是今天來了,也看不見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