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他們回到清風寨,休息了三天,這才在初二這天,帶著馬周來到長安。
二月二,龍抬頭。
大唐的春耕日,所有官員都有一天的休沐。
李二在不良人那,收到楚天回來的訊息。
所以今天,李二帶著一幫國公,跟著來到大唐書庫。
楚天坐在長方桌前,柳如是給他捏著肩膀,薛仁貴、馬周、張仲堅站在他的身後。
“楚天,這麼大的事,也不和朕商量一下。就你那幾個人,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才剛坐下,李二先聲奪人,對楚天他們表示關心。
“就是,楚小子,俺那天聽家裡的兩個臭小子說你去找世家報仇,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楚天,今天陛下和大家都在,老夫明著告訴你,這段時間多和婉兒接觸下,爭取今年把婚事辦了,那些繁文戮節也全都免了。你這個樣子做事,著實嚇人。”
楚天知道程咬金和魏徵是真的關心他,很是感動。
特別是魏徵,話都變了味,他從始至終都想著做楚天的老丈人。
柳如是聽到此處,撅著嘴巴,給楚天捏著肩膀的手,忽然加大了力道,弄的楚天呲牙咧嘴,在那‘哦哦,哦哦’的叫著。
李二、和李靖他們一眾國公,嘴角勾起,一臉的玩味。
“那什麼,多謝大家關心!這點小事,對我來說,小意思了。”
“楚天,老夫的建議,你考慮下。”
“魏伯,時間長著嘞,男女之事講究著個你情我願的,你這樣把婉兒姑娘強塞給我,是對她的不負責任。”
楚天感受到柳如是的醋意,委婉的拒絕。
但是魏徵哪裡會這麼容易放棄的,“婚姻大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跑不掉的。”
楚天無語,這魏老頭太無恥了。
他不想在這事上過多的糾纏,趕緊轉移話題。
楚天站起身來,拉過馬周說道:“老李,他叫馬周,此次春闈他也要參加,他可是我們前幾天回長安的路上,撿到的寶貝!
他的才能,可是在傅說、呂望之上哦!”
“什麼…”
李二、魏徵等國公一臉震驚。
“當真?”李二嚯的一下站了起來,抓著楚天和馬周的手,激動的說道:“楚天,馬周當真如此大才?”
“人不就在這呢嗎?又跑不掉,你鬆開人家,考校一番不就是了。”
“哦,對對對。”
李二那激動的神情,讓楚天有些哭笑不得。
可見一個人才,對於一個帝王來說,那是相當的有誘惑力。
楚天給馬周使了個眼色,馬周這才反應過來,拱手道:“馬周見過陛下。”
“馬周,楚天說你有大才,有宰相之姿,可敢容朕與諸位國公考核一番?”
之前楚天對他說,他和李二,還有一幫國公關係鐵,起初他還不大相信。
現在看到李二對他一個寒門士子這樣重視,他這才覺得,楚天是他的貴人他的伯樂。
古代讀書人的事,不就是投身朝廷,報效國家嗎?
想到這裡,馬周再次拱手說道:“陛下請。”
李二一手託著下巴,來回琢磨了一番,沉聲說道:“馬周,如今已經是貞觀三年了。
朕登基後,一直致力於把大唐推向繁榮富強。朕想知道,對於一個國家的朝政得失,你是怎麼看的?”
李二問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馬周,魏徵、房玄齡、杜如晦、劉政會等文臣,也是豎起耳朵,他們也想看看楚天口中,有傅說、呂望之才的人,到底會怎麼回答。
在這些個大唐天花板的人面前,馬周也沒有拘謹,他負著雙手,來回踱了幾步。
幾息之後,他再一次對著李二拱手一禮。
“陛下,馬周讀過不少史書,歷睹前代,凡是國祚長久者,皆為積德累業,恩結於人心者。而那些不能自守之君,皆是不思德化,不施恩化的。
陛下雖登大寶,然積德尚淺,固當崇禹、湯、文、武之道,廣施德化,使恩有餘地,為子孫立萬代之基。
馬周之所以年末從茌平縣走來長安,蓋因書籍、紙張、食鹽等物大漲,遂而賣了祖屋,以換得參加科考之資,改善當前。
然而還是無濟於事,若不是三位恩公,恐暴屍荒野。
若是天下寒士都如我這般,若是天下百姓都因為食鹽不起,恐怕會朝廷對朝廷把控鹽業不當,而心生怨言。
今日之大唐,比作前隋,仍舊有些弊端。大唐如今日漸強盛,陛下應當減免賦稅,廢去服徭役。
讓百姓全身心以事生產,若有工事,當以錢糧貼之。
國之興亡不由蓄積多少,唯在百姓苦樂。百姓安,則國安。百姓怨,則國亂。
此乃馬週一家之言,望陛下明察。”
馬周說完,對著躬身一禮。
他其實不知道,在他賣了祖屋來長安的當天,鹽的價格已經降了下來。
李二、房玄齡、杜如晦、劉政會、魏徵、蕭瑀等人,對馬周這一番言談,震驚不已。
李二也對馬周不由的讚賞,好一個百姓安,則國安。百姓怨,則國亂。
看來楚天說的沒錯,確實是個大才啊!
程咬金臉差點貼到尉遲恭臉上,有些不解的問道,“老黑,這個馬周說的是什麼意思?”
尉遲恭白了一眼程咬金,“我哪裡知道?”
對於這些文縐縐的話,楚天他其實也不懂。要是懂得話,在後世,他也不會學藝術去了。
見眾人沒有反應,楚天對著薛仁貴和虯髯客使了個眼色,然後故作高深的鼓起掌來。
薛仁貴和虯髯客兩人跟著也鼓起了掌。
接著,整個房間裡響起了連綿不斷得掌聲。
李二拉著馬周的手,歡欣若狂,“馬先生一席話,當真是醍醐灌頂啊!朕受教了。”
馬週一愣,這李二還真是求賢若渴啊!這麼會兒功夫,就連對他的稱呼都變了。
“陛下謬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