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得彩此時只覺腦袋瓜嗡嗡的,搬石頭把自己砸了,難怪這小子昨天不吵不鬧,原來他們是一夥兒的,張啟寧這小子陰我。
“劉得彩,昨天你果真搶了他的海貨?”劉知縣望向劉得彩。
“劉大人,這。。。這不可能,您不能聽他一派胡言。”劉得彩結結巴巴的說道。
“可我就想不明白了,張啟寧每天按時把海貨送到我府上,偏偏昨天沒送,倒是你今天把張啟寧給綁來了。”李庸望娓娓道來。得彩一時語塞,這刀補的他猝不及防。
此時又見張啟寧向張鄉紳行禮道:
“張大人,既然劉得彩說我偷了他家海貨,不如往後每天這海貨交給劉得彩好了。”張啟寧轉向劉得彩問道,“不知,你可接的下來?”
張鄉紳一聽急了,這劉得彩多年來上貢的海貨不過區區幾條,見劉知縣沒有吱聲,他也就沒有吱聲兒。
“劉得彩,這海斑乾貨乃稀缺之物,張鄉紳的海貨大多是我府上購了去,你可接的下來?”劉知縣此言一出,驚的劉得彩是頭皮發麻,就差昏倒在地,自己搬起石頭不光砸慘了自己還砸到縣太爺了,完了。啪的一聲,雙膝跪地。
“大。。。大人饒命,昨天那海貨是我暫扣的,只因太過貴重絕非佔為己有,以後這小子打海貨與我無關。”劉得彩說罷磕頭求饒。
“哼,張鄉紳,這劉得彩身為一方財主,不帶動一方百姓休養生息,要他何用?退朝。”
張啟寧請了李庸去鎮上吃酒喝茶,又去新宅子裡裡裡外外打掃一番,到家已是深夜沒見到十三,明天得找劉得彩家把媳婦兒要回來。
秦十三忙到大半夜被李三衛叫回來了,進屋見相公已回睡的還挺沉,這才匆匆洗了鑽進相公懷裡踏實的入了夢鄉,大清早張啟寧見懷裡多了個人兒正是十三,二話不說就暴殄天物,兩人直到太陽昇起才結束了戰鬥,躺床上聊了會兒天,十三得知公堂上發生的事,不由的抱緊了相公又睡了個回籠覺,直到二人被外面來人吵醒才起了床。
來人是李庸派來的差使,說是府上有請,張啟寧跟在差使後面越走越覺不對勁,這不是去劉得彩家嗎?
見差使不說話也沒問,進入府內只見李庸坐在大堂,四周往來家眷全是生面孔,李庸見到張啟寧笑呵呵的走了出來,
“實在不好意思打攪清夢了,不過往後想打攪也沒機會,你得抓緊時間捕魚。”
張啟寧疑惑的看向李庸,閃過一絲憂心,問道:“劉得彩他們一家,砍頭了?”,
李庸聽後哈哈大笑:“這不是幫張小兄掃清障礙麼,咋了,不應該高興?”
見張啟寧還愣在那,李庸這才正色道:“哪裡會砍頭,換個地方發財而已,官爺的話都不聽早該割了,不說這個了,我跟你交待點事莫要耽誤時間了。”
張啟寧聽後釋然,這劉得彩也太倒黴了?張鄉紳的海貨主顧居然是劉知縣,這我也不知道啊。
李庸開門見山:“叫你來呢就一個事,捕撈海鮮每天弄個五十斤,需要什麼儘管提。”
“官爺,那碧海灣剛開始魚是多,但經過長期捕撈也枯竭了,正在找地方呢就發生了後面的事,下人可不敢保證啊。”
“嗯,你別跟我找理由了,總之有貨大家都好,沒貨可就沒銀子了。”
“我需要一輛馬車,然後府上準備幾口大鍋用來烘乾,這一塊我就不做了,這裡的工人都是有經驗的。”
“沒問題,這馬車你等下就駕回去。”
張啟寧回家叫上衛海三人就出發了,張啟寧確信沒經過前世那樣大開採的海洋都有魚,就近找了片少有人跡的海域,在海中央果然下竿就中魚,提上來一看居然是大黃魚,張啟寧感嘆好東西啊。接連下竿都是五六斤甚至更大的大黃魚,看來這裡是捅了大黃魚的窩了。不知道上面的人識不識貨,半小時辰就擼了兩百來斤。
衛海倒是樂的合不攏嘴非也要試一竿,張啟寧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同意,他擔心斷線,斷線一切就玩完了。
太陽落山了才把魚運到李庸府上,第一天上貨李庸特意跑來看收穫,一看之下眼都直了,他可是識貨的,是更稀罕的大黃魚啊。忙叫工人下貨烘乾,趕明兒他要給老爺一個大驚喜。張啟寧一見心裡踏實了,把李庸叫到馬車後邊,指了指馬車上的一個大木盆,
“裡面有幾條活蹦亂跳的,要吃新鮮的得趁早。”
李庸見那肉質鮮嫩的大黃魚在水裡遊著,激動的無以復加,不敢獨享,遂令人快馬加鞭親自陪同運往張鄉紳府而去,張鄉紳見後自己擼了兩尾,快馬加鞭向劉知縣府上而去。
張啟寧每天工作一時辰就夠交差了,日子久了著實也無聊,就想到增養保鮮技術,想發明增養馬達,發明製冰機?想了一天,最後,嗯,還是抱十三睡覺去吧。
今天海面很平靜,三人乘竹排到了比以往更遠的海域,下竿就中了超級大傢伙,張啟寧溜了一個上午還沒有拉上來,好線上夠長但海也夠深夠大,為了安全起見,張啟寧一度有了棄魚的想法,但最終憑著超高的耐心,直到太陽落山才把魚溜了上來,一看是條七十多斤的金槍,還好不大,但也有些後怕,自己這裝備往後是不能來深海了。
到李庸府上天已黑,李庸見到一條碩大的金槍橫躺在馬車上,整個人都僵了。據說這條金槍最終最流入了皇宮內。
近期高階食圈突然冒出大量的稀有海魚,成了權貴們茶餘飯後樂道的話題,皆以吃先為快。
丹州汪知府暗忖:這民間海洋捕撈技術已發展到如此水平?若能大量捕撈深水海魚,當以全國廣而效之,於是招來探子對海貨來源展開調查。
不日探子回報:所有海貨皆來自定遠縣一個叫北古鎮的地方,卻是沒查到當地有名號的捕撈隊,唯有的捕撈隊也早已成了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