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是犯法的,我要報警把你抓起來。”邵軒聽到響動跑出來,看到啞著嗓子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的邵國興,指著晏書瀚道。
谷玥希和谷吟梅站在那裡就那麼望著他。
“你們是死人嗎?還不快來給我爸看看。”邵軒衝著走廊上的醫護人員吼道。
醫護人員臉上盡是嫌棄,但職業道德迫使他們必須先對這個家暴男進行救治。
只是......
給邵國興檢查身體的醫生眉頭一皺,很是吃驚,下巴脫臼,使他不能發聲說話。
肝臟受損,使他痛不欲生,而力度又掌握得剛剛好,不至於讓人休克失去意識,卻讓他能清晰地感受痛苦。
肋骨斷了兩根,手骨和腿骨均有不同程度的斷裂......
他剛剛可是目睹了全程,短短三十秒時間,掃把還玩好,人傷成這樣,太匪夷所思了......
晏書瀚:這點小事,做不到都不好意思叫錦衣衛。
“報警!快報警!故意傷人,把他抓起來。”邵軒大聲叫嚷著,可是沒有一個人掏出手機。
他媽媽被他爸爸打得那麼嚴重,沒見他吼一句,打到他爸爸身上了,怎麼就這麼激動呢?
雖然打人不對,可大家心裡暗自痛快。
“是他自已挑釁在先,活該被打。”谷玥希說,“你如果要報警,我不介意按正常的遺產流程走,姨媽該分一半就只有一百五十萬,多給的全都還回來。”
邵軒聽谷玥希這麼說,頓時不出聲了。
這事兒他們本就不佔理,不過是看著谷吟梅和谷吟霜的姐妹情分。
而且谷吟梅現在已經鬆了口,那他們絕沒有把錢還回去的道理。
邵軒狠狠地剜了一眼晏書瀚,卻被對方一個抬眸嚇得哆嗦了一下......
那眸子帶著濃重隱忍的殺意,讓他脖頸處感到一絲涼意。他想如果這裡不是公共場合,他可能會死得很慘......
邵軒被自已的想法驚到,再不敢看晏書瀚一眼。
谷女士不想在待在這裡,去了鏡璃。
晏書瀚的事情還沒有辦完,谷玥希和他一起回到滄洲。
水流源源不斷,蒼洲的乾旱已得到緩解,只是不知道那水可以流到什麼時候?晏書瀚還得回去盯著。
在超市庫房裡,二人依依不捨。
晏書瀚又換回了古代的裝束。谷玥希打算把他穿過的衣服清洗一下備在這裡,他來的時候就可以換上。
“我走了。”
“嗯。”
“我真的走了。”
“嗯。”
“你拉著我我怎麼走?”
“......那你什麼時候來?”谷玥希望著他,黑白分明的瞳仁在昏暗的燈光下,水潤多情,惹人憐愛。
晏書瀚握緊她的手,笑容溫軟,“想來的時候我便來了。”
他垂下眸子又道,“對不起,都是為了我,害你和阿姨受委屈。”
“沒事兒,不委屈,只要你好好的就行。”谷玥希眉眼彎彎,笑得甜蜜。
在不知道告別多少次之後,晏書瀚消失了。
這種甜蜜又憂傷的感覺......谷玥希覺得...要是晏書瀚能一直在這裡就好了。
等他處理好永安王府的事情,他就可以經常留在這邊了吧?
晏書瀚修蓄水池挖到地下水的事蹟傳遍大夏國,百姓口口相傳,認為他有一顆赤誠之心,感動了上蒼,神靈才得以賜下這甘泉。
可是,這並沒有改變史書上對永安王府的記載,叛國,闔族全滅!
這讓谷玥希有些苦惱。
晏書瀚回到蒼洲地下室時,方竹正等在旁邊,“主子,你怎麼去了這麼久,可急死我了。”
“怎麼了?”晏書瀚問他。
“沒什麼,就是太久了,我想主子了。”方竹道。
晏書瀚:“......”
“水流還和之前一樣嗎?”晏書瀚邊問邊往地下室門口走去。
“一樣一樣的,那水已經流往蒼洲相鄰幾個縣,他們今天都派人送了信過來,詢問是否可以效仿你的做法,也挖蓄水池。”方竹緊跟晏書瀚的腳步。
晏書瀚卻突然停下了。
他捂住心口,臉色蒼白,手撐著牆壁,一股腥甜從喉頭噴湧而出......
“主子,你怎麼了?”方竹看到自家主子吐了一大口鮮血,頓時慌了,
“主子,是誰傷了你?你別嚇我。”
晏書瀚對自已的身體狀況也非常不解,他長年習武,身強體壯,氣息平穩。
現下只覺得周身氣息紊亂,像是受了重傷。
可他明明沒有跟任何人動手。
難道是...在醫院裡打了邵國興?
晏書瀚想到這裡,谷玥希每次給他準備東西,他能正常的帶走,沒有任何反應。
而現在他身體的反應告訴他,他似乎不能憑他自已的意念去動屬於那個世界的東西?
是這樣嗎?
晏書瀚掏出懷裡的玉佩......
整個人瞬間如墜冰窟,涼意襲遍他全身。
不同於以往出現的裂痕,這一條裂痕貫穿整個玉佩,比以往那些裂痕都要清晰明顯。
好像只需要輕輕一碰,這玉佩便會從那道裂痕處斷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