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看上去很精緻,很新,我覺得在我們這裡可能沒有你那裡值錢。”谷玥希望著那架屏風,和半人高的瓷器花瓶道,
“古時製作工藝有限,能製出這等花樣已是技藝精湛,而且耗時耗力,所以價值不菲。”谷玥希摸著瓷器上的花紋道,
“經過歲月沉澱,千年之後出土,被當作寶貴的研究資料,是非常值錢的古董。可是單論精緻漂亮,我們現代的工藝品已遠遠超過數倍。”
谷玥希的意思晏書瀚明白了,他帶來的這些不值錢,離承諾的黃金萬兩差太遠。
“可是這個東西不錯。”谷玥希拿起那塊巴掌大的黃金,有點沉,大約有;四斤重。
不知道大夏國是以什麼重量來計算,不過,在這裡一塊四斤的話,就是兩千克,一克560元,兩千克的話,就是……
谷玥希默默的掰著手指。
!!!
“你把這些東西全部帶回去吧,把這個留下就成。”谷玥希道,這四塊金子都已足夠她和谷女士這輩子衣食無憂了,人,不能貪得無厭。
“然後我再給你一點兒好東西,那邊的玻璃水杯帶幾個回去,定能賣個好價錢。”
“這......”晏書瀚有些不好意思,他精挑細選送來的物件竟沒讓谷姑娘瞧上眼,還要從她這裡拿東西走。
谷玥希淺淺一笑,臉頰上兩個酒窩若隱若現,“你們需要保全自身,花錢的地方還有很多。這些我也用不到,你帶回去能有更好的用處。”
晏書瀚見谷玥希說得認真,便也不再推辭。
“你們現在才立了軍功,皇帝肯定不敢在這個時候動你們。不過,他肯定會見縫插針,一旦抓到了機會,絕對不會放過。”谷玥希輕蹙眉頭,低聲說道,
“你們收拾收拾準備跑路吧,投靠張太后也不是不可以,我覺得她是在意你的,不然也不會在永安王府被誅殺之後有那樣的流言。”谷玥希說,
“你們都死後,知道真相的人就只有她了。”
晏書瀚:“跑路?”
“嗯。”谷玥希點頭,“既然皇帝已對你們起了殺心,難道你們還想要效忠他?”
“身為大夏國子民,怎可......”晏書瀚擰著眉,叛國?
谷玥希看他一臉為難的樣子,知道做這個決定對他來說很困難,便開口道,“幾百年後,不管是夏國還是西嵐國,又或是大宛國,都合併成了一個國家,你又何必計較這些?”
晏書瀚想起他們坐車一晚上便到達大宛國的茂城,一路暢通無阻。
谷玥希說得有道理,如果結局註定都是叛離了夏國,那不坐以待斃或許能有一線生機。
“你們有沒有想過,是什麼事情引起了皇帝的不滿和猜忌?你是他私生子的事情是在永安王府被誅殺之後才有的傳言,那在這之前,他應該不知情才對。”谷玥希很認真地問他,
“這件事情是不是還有其它的知情者?”
晏書瀚搖頭,“這我不清楚,需得回去問問。”
“夏國太子性格仁善,優柔寡斷,在繼位後才展露了他的真性情……齊王,燕王都絕頂聰明,對他諸多設計都未能成功。他是一個心機深沉之人,或許,你是不是不經意得罪了他?”谷玥希問。
“不可能。”晏書瀚想都不想,一口否認,
“我與太子自小一處長大,他心地善良,愛民如子,我與他的關係猶如親兄弟一般。”
“……”谷玥希眯了眯眼睛,想到了一個可能。
那位太子繼位之後,性格乖張,雷厲風行,殺伐決斷。與太子時期的記載完全判若兩人。
能當皇帝的哪裡能有幾個簡單角色呢?
“你怎麼這麼看著我?”晏書瀚當然知道谷玥希懷疑是太子的手筆,可他依然不相信,
“我與太子自小不分你我,他的就是我的,他一直拿我當哥哥看待,對我言聽計從。”晏書瀚說。
太子對他有一種深深的依戀,雖然他身份尊貴,卻從未將自已看輕過。因性格相投,他們二人私底下不用行那些虛禮,也不刻意用尊稱。
本來,他以為太子對他是不是有別的心思,他還刻意的疏遠一些。
可能他們二人能如此親近,是血緣關係的原因吧。
可是太子不僅在王府出變故那天夜裡將他放走,更是為他進宮提供便利,還贈他金銀。
怎麼可以懷疑到他身上呢?
“你的?他的?”谷玥希神情凝重,
“他是太子,未來的一國之君,他的怎麼可能是你的?作為一個打工人,哦不對……一個臣子,應該謹守自已的身份,時刻都要有清晰的認知。”
這一條對於打工人來說,也非常適用。別以為領導和你蛐蛐了幾句,你就是她的心腹了,到後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晏書瀚:“……”
晏書瀚回去的時候渾渾噩噩的。
谷玥希只要了顧玉嬌準備的手鐲和步搖。
雖然晏書瀚準備的東西都很豪橫,可首飾什麼的還是女孩子的審美靠譜。
谷玥希在自家的便利店裡,給他拿了兩套玻璃茶杯,要知道在古代,這玩意老值錢了。
可抵黃金萬兩裡面的黃金二字,非富即貴的家人才用得起。
收了顧玉嬌的禮,她不能不回。新買的口紅還沒有開封,正好給她當回禮。
她年紀應該不大,清甜的薔薇色,她肯定喜歡。
晏書瀚回去的時候,特意查閱了地圖,谷玥希家便利店的位置正好是他家舊時宅院,只有兩個老管家在此處看守。
“陳伯,勞煩你,將這些全部幫我換成黃金。”
鬍子頭髮都花白的老管家見到自家主子,很是詫異。
一是因為,這麼多個箱籠屏風花瓶,他竟然沒有聽到一點兒聲音,就出現在了院中央。
二是,王府遇到什麼難處了嗎?開始變賣家產了?
“陳伯,王府一切安好,我拿的這些東西父王也知情,你去辦就好,三日後我親自來取。”晏書瀚說。
交待完這一切,他拿出懷中的玉佩,和往常一樣,又多出來一道細細長長的裂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