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紅看清來人,又驚又喜。
“小姨,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谷豔麗一把捂住了嘴巴,在她耳邊低聲道:“立即離開京城!”
張小紅瞪大了雙眸,不解的看著谷豔麗,但很快就從谷豔麗的眼神中看到了緊張和關切。
想到小姨的身份,一下子就瞭然了,看來小姨暴露了,她這是冒險來通知自已的,不知道朱家那個老鬼要怎麼對付小姨,心裡忍不住一顫。
朱家那個老不死手段有多殘忍,張小紅哪裡不清楚,沒有猶豫立即搖了搖頭,她不可能讓小姨去獨自面對朱家老祖,那不是她張小紅性格。
見張小紅搖頭,谷豔麗又急又怒,急切道:“墜機案與朱家老祖有關,很可能是朱懷安操作了此事,儘快把訊息送出去!”
說完,也不管張小紅的反應,立即推開車門轉身就走。
可是,已經晚了,衚衕前後和圍牆上突然出現數十名蒙面人,這些人手持鋒利的彎刀,陽光下泛著刺目的光芒。
這些人中,一個身穿灰色僧衣的中年人緩步走出,雙手合掌,高誦一句:“阿彌陀佛!”
旋即道:“小麗,既然找到了小紅,你還是親手把她帶回府裡吧,老祖宗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嗎?他可不喜歡有人違逆他的命令!”
谷豔麗冷冷道:“看來你們早就防著我了,就憑你也想留下本姑娘嗎?”
“谷丫頭,加上老夫吶?”
突然在黑衣人中閃出一個老者,赫然正是朱國清。
朱國清的突然出現並沒有讓谷豔麗感到驚訝,自從她和譚和尚出府後,二人就分開行動,譚和尚自然是去監獄迎接朱國清,谷豔麗則是去尋找張小紅。
可是,谷豔麗沒有預料到的事,譚和尚的速度這麼快,自已這邊剛剛找到張小紅,譚和尚和朱國清就率人圍住了自已。
\"小紅不願意去朱府,你們也不要強人所難,我可以親自去向老祖宗交差,至於老祖宗如何懲罰,我無二話!\"谷豔麗淡淡的掃了一眼朱國清,根本沒把這個人渣放在眼裡。
就在這時,張小紅推開車門,大步走向了谷豔麗,冷冷的看向朱國清,深淵般的眸子彷彿洞穿朱國清骯髒的內心,她輕蔑一笑:“朱國清,能從監獄出來,看來你家那個老不死快撐不住了,急需要你的軀殼苟延殘喘了,不知你真的糊塗還是愚蠢,不抓緊時間跑路還在這裡嘰嘰歪歪,你是真的嫌自已命長啊!”
朱國清大驚,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張小紅的話猶如一記重拳把他徹底打醒了。
朱國清猶如醍醐灌頂,如夢方醒,自已被判了終身監禁,本打算在監獄孤獨終老,唯一放不下的是自已的兒子朱文(朱文其實是冷青雲的兒子),自打朱文出國後,朱國清也安心了不少,既然出不去,那就索性稀裡糊塗的過下去吧。
可是,今日突然接到自已無罪釋放的訊息,屬實讓他大為震驚,聽前來接他的譚和尚講,是老祖宗出手與高層達成了一項交易,釋放了他,他屬實很感動,老祖宗並沒有放棄他。
至於為何老祖宗突然想要救他出獄,他並沒有多想,剛剛張小紅的話讓他立即清醒過來,自已是老祖宗選定的宿主,此時放自已出獄,其目的不言而喻。
結合譚和尚透露出老祖宗曾經被刺客行刺,至今還沒有復原,更加堅定了了朱國清的猜測,老祖宗這是要奪舍他的節奏啊!
想到這,朱國清的目光開始遊離,心裡已經有了計較,自已絕對不能回府,不然世界上再就沒有朱國清這個人了。
張小紅見朱國清的眼神飄忽,就知道他相信了自已的話,繼續道:“你家那個老東西被人閹割了,性情大變,此時他唯一想做的就是立即找到一具契合自已的軀殼,多半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奪舍目標,這才想到你這個備胎,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是好在安全,不然他也不會放棄石油產業的控股權換取你的無罪釋放……”
“住口!”
譚和尚實在聽不下去了,不得不出口打斷張小紅,他也真是低估了張小紅的判斷,幾乎百分百剖析了老祖宗的這些操作。
再讓這小妮子說下去,朱國清一定會信以為真,那老祖宗的目的就難以達成,首先是朱國清一走了之,這些人還是很難留下他的。
可是,譚和尚的話音未落,就見一隻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一股窒息感讓他臉色漲得通紅,急忙道:“國清,你這是幹什麼?”
朱國清怒目而視,厲聲喝道:“張家小妮子說的是不是真的?敢撒謊,老子掐斷你的脖子!”
“咳咳,”譚和尚劇烈的額咳嗽兩聲,沒有辯解,只是點了點頭。
朱國清眼神逐漸冰冷,鬆開譚和尚,冷冷道:“回去告訴老鬼,既然他不忍就別怪我朱國清不守信用了,這些年為他做牛做馬也還清他的恩德了!”
說完,輕飄飄的一掌拍在了譚和尚的後心上,身形一晃向張小紅撲來。
張小紅早有防備,伸手拉起谷豔麗向後奔出數米,眉間陡然射出一道璀璨的白光,朱國清大驚,探手抓起幾個黑衣人擋在了身前,剎那間,隨著幾聲哀嚎,現場只留下幾堆黑灰,已經不見了人影。
“小紅,你真的修成了曜日?”
過了好一會,谷豔麗從驚愕中緩過神來,語氣中透著驚喜和震驚。
張小紅淡淡一笑:“小姨,我是不是很厲害?”
“小紅,你真了不起,你娘九泉之下也瞑目了!”谷豔麗激動地抱住了張小紅,哽咽道。
提起自已的孃親,張小紅心臟彷彿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渾身一顫,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往事歷歷在目,自已在七歲那年,母親為了修煉家族裡的秘密功法,走火入魔,當場焚燬,當她發現時後宅裡只留下一堆白骨,母親永遠的離開了她。
此事被老祖宗追查下來,原來是父親偷偷的教授了母親修煉曜日功法,為此老祖宗震怒,把父親差點貶出家門,最後還是外公家沒有繼續追究此事,併為父親求情,才沒有被家族掃地出門。
其實也不是父親的過錯,母親天生就是武痴,當得知父親修煉了十幾年也沒有修成曜日,不服輸的額母親就求著父親教她,父親拗不過他,才把神功傳授給她 誰也沒想到母親竟然沒日沒夜的修煉,最後還是出了偏差,造成了慘禍。
但是張小紅自打母親出事後就開始記恨父親,父女之間的感情也變得十分寡淡,基本上隔一段時間張文松就上門求著自家女兒原諒自已,可是每一次都被張小紅掃地出門,讓張文松很是苦惱。
這還不算,就連最小的小姨子也開始記恨他這姐夫,把姐姐的死算在了張文松的頭上,二人勢同水火,可是,一次偶然的機會谷豔麗得到了一個傳聞。
姐姐的死另有隱情,因為懼怕曜日神功的京城世家大有人在,有人獲悉姐姐的修煉曜日功法突飛猛進,有些人坐不住了,於是就在姐姐練功的時候,故意使出下三濫的手段,致使姐姐走火入魔而死。
不僅是谷豔麗得到了這個傳聞,張文松也獲悉了這個資訊,於是開始秘密調查此事,經過幾個月的秘密調查,終於鎖定了嫌疑人,就是朱府那個老不死的催動傀儡驚嚇到了正在衝關的妻子。
於是,谷豔麗甘願去朱府做一名臥底,想要摸清楚那個老不死的秘密,於是二人還上演了一場苦肉計,谷豔麗也成功進入了朱府。
幾年過去了,谷豔麗十分謹慎,基本不與張文松有任何接觸,至於朱府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她也沒有向外透露,朱家老祖對她經過無數次考驗,基本對她放下了戒心。
可是,不久前谷豔麗在執行秘密抓捕譚亮的行動中,意外失敗,事後還秘密見了張文松這事還是被朱家老祖發現了,於是谷豔麗基本被朱家老祖判了死刑,今日本打算圍剿她與張小紅,沒想到被張小紅三言兩語把朱國清給策反了。
二人在衚衕裡哭了一會,立即意識到這裡很不安全,立即上車離開此地,車子剛剛開出衚衕,就被一輛防爆車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