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和尚說得唾沫橫飛。
林曉宇聽得津津有味。
蔡大猛睡得鼾聲如雷。
譚和尚似乎陷入了回憶,輕嘆一口氣,繼續絮絮叨叨:“周依依太美了,美得讓人一見到她就會心跳加速……”
“那一年她二十八歲,已經是華夏家喻戶曉的大明星,可是,熒屏上美麗端莊知性溫婉的周依依私生活卻是混亂不堪,經過我的秘密調查,與她有染的男人超過五個……”
林曉宇笑笑,打斷道:“很正常,美麗的女人,尤其是美麗的名女人都是男人最想征服的獵物,周依依擺脫不了那些上位者的潛規則。”
潭和尚卻搖了搖頭,淡淡道:“你錯了,沒有人敢對周依依潛規則,那幾個男人都是周依依主動投懷送鮑的,她喜歡年輕帥氣身強體壯的男人。”
林曉宇眉頭微蹙,嘀咕了一句:“原來是個慾女!”
“不僅如此,還特別喜新厭舊,很少吃回頭草,她對男人有著超乎常人的渴望,幾乎夜夜求歡……”潭和尚眼神裡閃出痛苦之色。
林曉宇對這個參與陷害冷青雲的女人似乎來了興趣,調侃道:“你也是被她玩過後拋棄的男人吧!”
潭和尚摸了摸光頭,搖搖頭,眼睛竟有些溼潤,一聲嘆息:“是我拋棄了她……我對不起她……”
原來潭和尚透過策劃一個趴體,成功邀請到了周依依參加,那時她情緒低落,坐在沙發上一個人喝悶酒。
潭和尚那時正是風華正茂的少年郎,俊朗的外表,謙遜和藹的態度讓周依依沒有立即把他從對面趕走。
二人都沒有說話,靜靜的坐著喝了一個小時的酒,直到趴體結束時,周依依突然開口讓潭和尚開車送她回家。
就這樣二人當晚住在了一起,很瘋狂的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潭和尚都覺得自己的腰好像斷了。
也瞭解到了周依依為何如此瘋狂的原因,那一夜她嘴裡喊的是一個叫冷青雲的名字。
回到辦公室,潭和尚立即開始調查這個冷青雲,得知冷青雲幾天前死了。
為了安慰周依依,潭和尚開始約會周依依,當然是瞞著自己的老大秘密進行的,一來二去,周依依也接受了潭和尚。
可是,這事怎麼能瞞得過他的老闆,夏宇震怒,自己想上的女人卻被自己的奴僕給捷足先登,而且還是打著自己的旗號動用了大量的資源,這口氣如何能嚥下去。
夏宇給潭和尚兩個選擇,第一,把周依依送到自己的床上;第二,讓他自宮去當和尚。
潭和尚嚇壞了,作為朱家安插在夏家的一顆釘子,任務還沒完成,一不小心犯了大錯,朱家一定不會放過他。
權衡利弊後,他選擇了犧牲周依依。
潭和尚把周依依約到了一棟別墅,二人泡完溫泉,喝了幾杯紅酒,周依依就人事不醒了。
夏宇如願以償的享受到了心心念唸的美女,還不忘拍攝了大量的照片和影片。
周依依醒來後,知道自己被潭和尚出賣了,她沒有哭也沒有鬧,兩個月後,周依依拿著懷孕證明找到了夏宇。
夏宇一下子就傻了,周依依要嫁給他,不然就公開二人的秘密,這事據說得到了周家老爺子的支援。
夏家和周家進行了一個月的較量,最後夏家妥協,夏宇被迫隱退,周鐵夫更進一步。
潭和尚成了替罪羊,被送到了潭柘寺出家。
周依依生下了一個女孩,孩子的父親成謎,有人說是夏宇的,有人說是潭和尚的,也有人說是冷青雲的……
這場博弈最大的贏家是朱家,在經濟領域朱家和夏家是死對頭,夏家的觸角已經深入到了朱家的勢力範圍,兩家已經開始發力角逐。
夏宇的退位,標誌著夏家在官場的勢力進一步削弱,間接成全了朱家,這一切都是朱家設計好的一步棋。
這枚棋子就是潭和尚。
直到華燈初上,林曉宇才把潭和尚收進了青玉戒指,又喚出了譚亮。
仔細檢視了譚亮身體,胸口有一個碗口大小的血窟窿,是小倩用爪子硬生生給掏開的。
這個小狐狸精功夫很是了得,一招取人心臟,是不是太小了殘忍了。
林曉宇不禁搖了搖頭,想著以後得找個機會教育教育她,這麼血腥的事不能做。
把譚亮扒了個乾乾淨淨,身體上的任何一處細節都沒放過。
屁股上一顆黑痣,後背上有一道二寸長的疤痕,小腹處一塊胎記都銘記於心。
看完後手指一彈,一抹幽藍的炙火飛入譚亮身體,幾秒鐘化作一把黑灰。
“太臭了,你不能去荒郊野外去化了他嗎?”
老祖宗不悅的聲音在林曉宇腦海裡響起。
蔡大猛捂著鼻子,一臉憤怒的看著他。
林曉宇立即開啟窗戶,並開啟了空氣清淨機。
“馬上就好,去荒郊野外得幾百公里,這多省事。”
林曉宇厚顏無恥的振振有詞。
“餓了,我想吃蔡大猛家的餃子!”
“我去,不行啊,你突然出現在人家,他父母非得嚇死不可!”
林曉宇嚇得一個激靈,人家前腳把兒子給火化了,後腳你就活著回家了,誰都得嚇個半死。
“我不管,今天必須吃到他家的餃子!”老祖宗上來倔脾氣了。
林曉宇犯難了,蔡家肯定沉浸在失去兒子的痛苦中,誰有心情給你包餃子?
“我帶你去東北餃子王去吃餃子,皮薄餡大,賊拉好吃,怎麼樣?”
林曉宇儘量的哄著這位老祖宗,不然說翻臉就翻臉,給你來個不按套路出牌就麻煩了。
“蔡家有個餃子館,蔡母的手藝一絕,你說不去,我自己去!”
蔡大猛已經站了起來,那不就走。
林曉宇一把抱住了他,“祖宗,你真是我親祖宗,咱去還不行嗎?”
林曉宇真急了,把蔡大猛一把按在了沙發上,瞪著眼珠子道:“易容去,決不能頂著這副尊容去!”
蔡大猛把頭搖的像撥浪鼓,結結巴巴道:“我,我,我就,就是去給,給他們一個驚,驚喜!”
“還驚喜?我看是驚嚇!”
林曉宇無奈了,他疑惑的看著蔡大猛。
老祖宗為何這麼執著要去見蔡家人?
他該不會融合了蔡大猛的記憶吧!
若如此,這還是自己的老祖宗嗎?
蔡大猛眼神躲閃,不敢直視林曉宇的目光,這更讓林曉宇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說,是不是想去見你妹妹?”
林曉宇死死盯著蔡大猛的雙眼,惡狠狠的問道。
“沒,沒,沒有,她,她她不是親,親妹妹!”
蔡大猛臉一下子就紅了。
臥槽,還真是被自己猜對了,這個老祖宗不純潔了。
長嘆一聲,拍了拍蔡大猛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兔子不吃窩邊草啊!”
說完,林沖進衛生間洗了個澡,出來時已經變成了譚亮。
蔡大猛翻了翻大眼皮,喃喃自語道:“窩,窩邊有,有草何,何必到,到處亂跑!”
二人大搖大擺出了酒店,在停車場附近,林曉宇像變魔術一般,弄出來一輛保時捷卡宴。
開門上車,開啟導航,直奔蔡家餃子館。
而此時,朱府後宅朱家老祖正裹著鴨肉被喝著薑湯。
朱懷遠親自一勺一勺的餵給他喝,二人都不說話,一個喂,一個喝。
十幾分鍾後,朱家老祖擺了擺手,沉聲道:“給我查查那兩個人的身份,他們與韓家到底是什麼關係!”
朱懷遠點點頭道:“我盡力吧,我調取了殯儀館附近的所有監控,沒有發現你描述的那兩個人的身影,韓家停車場的攝像頭是壞的……”
“你懷疑爺爺說謊?”
朱家老祖眼神凌厲起來。
“當然沒有,我也問過青青了,他提到的那個黑小子有點像被高威殺害的蔡大猛,不過,蔡大猛也是今天上午火化的,蔡父蔡母我都見過了,蔡大猛的骨灰就寄存在火葬場裡。”
朱懷遠耐心的解釋了一遍。
這個爺爺生性多疑,朱懷遠也不敢得罪他。
“蔡大猛?”
朱家老祖反覆唸叨了幾遍。
“今天多虧你了,不然爺爺還得多凍幾個小時。”朱家老祖面色緩和下來,輕聲道:“網上那些東西都處理乾淨了嗎?萬一散播出去會對股市有影響的,你清楚了嗎?”
“影片我看了,看不清楚裡面的人就是爺爺,不過,還是處理乾淨了,放心好了!”
“那就好,韓楚天這個烏龜,我會不讓他好過的!”
朱懷遠看了眼時間,起身告辭:“爺爺,有些事強求不來,能放手就放手吧,你好好休息吧!”
朱家老祖擺了擺手,混濁的眼睛眯了起來,冷笑道:“勸我放手?呵呵,小娃娃,你懂什麼!”
“來人!”
朱家老祖陰惻惻的喊了一聲。
兩個女僕打扮的女人輕輕推開門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床前。
迅速的脫光衣服鑽進了被窩,滾熱的嬌軀纏上了乾癟癟的軀體。
朱懷遠心情很糟糕,朱家老祖在韓府門前被冰封的醜聞已經被傳的沸沸揚揚。
眾口鑠金,說啥的都有,甚至連國主李乾都親自過問了此事,可是自己也是一頭霧水,怎麼能解釋清楚這事。
爺爺不肯透露實情,唯一的知情人青青閃爍其詞,顯然是不敢透露爺爺的秘密。
很少外出的爺爺出現在火葬場本身就值得懷疑,還恰好趕上林曉宇的葬禮,這根本不是巧合,而是特意奔著林曉宇去的。
一個死了的林曉宇對爺爺有什麼用?或是說林曉宇的屍體對爺爺有什麼用?
朱懷遠心裡泛起了嘀咕,爺爺為了抓捕林曉宇可謂殫精竭慮,連死屍都不放過嗎?
一邊走,一邊皺眉思索,剛走出五進院子,迎面碰到了青青,手裡還拉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
朱懷遠頓住腳步,開口道:“青青,跟我來一趟!”
“統領,老祖宗正等著她去伺候吶!”
沒等青青開口,陰影裡閃出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皮笑肉不笑的搶先開了口。
朱懷遠認識此人,是爺爺身邊的一個管家胡長順,專門負責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怎麼的,耽誤一會時間不可以嗎?”
朱懷遠極度厭惡此人,沒好氣道:“你去通知老祖宗,就說我找青青瞭解情況是!”
胡長順尷尬笑笑,“統領,青青可以去,只是這個小妮子就交給我吧!”
說完,就去拉小女孩。
朱懷遠打量了一下小女孩,不知道青青為何帶一個孩子去後宅做什麼?
小女孩使勁掙脫了胡長順的手,“噗!“”一聲跪在了地上,小手死死抱住朱懷遠的大腿,嗚嗚大哭起來。
青青也跟著跪了下去,嗚咽道:“統領,她是我女兒……老祖宗要……”
“住嘴!青青,你想好了再說話!”胡長順尖聲尖氣的威脅道。
朱懷遠一下子算明白了,他大腦一片空白,嗡嗡作響。
他知道後宅裡齷齪不堪,也從來不過問,但是,沒想到會是這種令人髮指的事。
他彎腰抱起小女孩,一手拉起青青,對著胡長順冷冷道:“給我滾!”
聲音低沉,極度冰冷,看得出朱懷遠憤怒到了極點。
胡長順額頭暴汗,他知道朱懷遠輕易不發火,一旦發火自己非得死在這裡不可。
朱家老祖聽到胡長順的彙報,臉色陰沉無比,目光中多了些令人捉摸不透的東西。
看得胡長順毛骨悚然,差點就尿了。
“你先退下吧,這幾天給你放假,好好休息休息!”
朱家老祖擺了擺手。
胡長順如蒙大赦,倒退著又出了房間。
忽聽到房間裡傳來女人悽慘的哀嚎聲,嚇得胡長順一溜煙奔出了院子。
朱懷遠給小女孩拿了杯酸奶,坐在沙發上怔怔出神了幾分鐘,才看向青青。
“怎麼回事?把你這些年知道的都告訴我,我會保護你們的安全,若是願意出國,我馬上給你們辦手續!”
青青低著頭摟著小女孩,輕聲啜泣,良久後,抬起頭看向一臉怒容的朱懷遠。
她以為朱府沒有一個好人,沒有一個是乾淨的,但這一刻她從朱懷遠那痛苦的目光中看到了這個男人是個好人。
於是青青把自己的遭遇和這些年為朱家老祖所做的一切骯髒的勾當推倒了出來。
她看見朱懷遠的拳頭握的越來越緊,手指關節都沒了血色。
她把自己一家老小的命都寄託在了這個男人的身上了。
賭一把吧,贏了解脫,輸了大不了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