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族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九荒。

因為各洲的鬼族大軍，在陳夜前腳離開鬼族天地之後，後腳就已經撤走了，且每一道鬼門都在鬼族離去之後，徹底崩塌。

也就是說，從今以後，鬼族之中，除了寂滅境以上的修士之外，其他人再也不可能輕易越過兩個天地，想要再大規模進犯，已經是奢想。

如此詭異的行徑，人族這邊自然不會漠視，當即就讓人去查了，而陳夜出手時，絲毫沒有遮掩的打算，所以查出來不是什麼難事。

當然，對於陳夜這番作為，大傢伙除了罵一句變態之外，還能做什麼？也由此，陳夜接任餘拏舟的事情也不脛而走，一時間，整個九荒，無論此前對陳夜觀感如何的人，一時間都不由得對陳夜敬畏起來。

這麼做，需要多大的勇氣，自不用說。

陳夜本人，對此倒是沒有太大的感觸，畢竟除了肩頭重一點之外，沒有太大的變化，畢竟如今鬼門都給他砍爛了，只需要保證蜉蝣洲不淹沒在汪洋之中便可，而他如今的修為，不算什麼難事。

從鬼門出來之後，子言一劍幾人似乎在議論什麼事情，這件事還是不能讓陳夜知道的那種，所以陳夜索性回了留下城。

方靜言忙於前線，雖然有陳夜留下的那道劍氣，但是想要徹底擊潰大夏，還需要一定的時間，至少也得再有個一年半載。

不過陳夜知道，巫土那幫人已經回去，所以這算是大夏和大明的內鬥，陳夜不打算摻和進去，所以也不打算理會。

難得清閒下來，陳夜乾脆去了靈夜山。

和趙攏月等人過了兩個月舒心日子。

當然，舒心的日子，往往不會持續太久。

墜仙洲很快傳來訊息，說是陣法被動搖，緊急把趙攏月給召了回去，陳夜不放心她一個人，本來是想著一起去的，但是給子言一劍攔住了。

無奈，陳夜只能讓趙攏月孤身前去。

陳夜則是再一次，回到了道湖之中。

這一次，據子言一劍說，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和他說，等他來到那座宮殿之外時，子言一劍正看著那座山河鼎出神。

陳夜默默站到子言一劍的身後，沒有說話。

這位大劍仙忽然說道：“我有說過這座山河鼎的故事麼？”

陳夜搖搖頭：“前輩應該沒和我說過。”

“是了，已經過去快三千年了，”子言一劍露出一絲恍惚，自顧自說道，“你應該也沒有去過中土神洲，那座死去的大洲。”

陳夜問道：“當年發生了什麼？我聽說，中土神洲曾經是最發達的一座大洲，其內劍修如雲，那座大唐，更是被稱為天下第一王朝。”

“能有什麼？俗套至頂，仙族當年有一次，其實是破開了天幕，降臨到九荒的，不過後來被攔下了而已，當然，代價不小。”

陳夜猜道：“大唐便是因此滅亡？”

“子言一劍道：“滅亡二字不對，頂多算是沒落，因為你的眼前還站著最後的一個大唐子民，其實這個說法也不對，我只能算半個大唐的人。”

陳夜有些不明所以。

“不明白吧？老餘當年也問過我這個問題，說我為何甘願留在中土神洲，甚至為了它留在彼岸的這一邊，問題其實不算複雜。”

“是因為什麼？”

“一個女子。”

“一個女子？”陳夜下意識認為這個人是子言一劍的道侶，可是子言一劍猜到了陳夜的想法，很快搖頭道：“不是我的道侶，是一個老婦人。”

“她是大唐的皇太后，因為信佛，所以常年在長安城外的一座寺廟居住，我呢，那時候因為一點變故，失去了記憶和修為，重傷流落這座寺院，她救了我，後來我就選擇了留下，算是報恩。”

陳夜恍然道：“原來是皇太后所託。”

“不，她沒有讓我留下，甚至沒有告訴我她的身份，只是那天將我醫好之後，悄悄送出了寺院，我是後來才想起來的。”

聽完這個故事，陳夜問了其他人也問過的問題。

值麼？

只有子言一劍知道答案。

不過他不打算繼續說下去，轉而說道：“這山河鼎之中，封存著大唐三萬萬人的神魂，當年將仙族趕回去之後，為了鞏固天幕，李唐傾力而為，所有的血脈構築了這口山河鼎，便是用來鎮壓九荒。”

陳夜想起來之前在天外見過的那些符文。

“前輩叫我來這裡，應該有原因。”

“不錯，其實道湖之中還有一個秘密，那也是仙族和神族不顧一切也要攻破九荒的真正原因，這裡藏著的東西，可以讓人去到……彼岸！”

陳夜驚疑不定道：“那為何你們……”

“不是不用，是用不了。”

陳夜不明白他的意思。

“除了你，沒有人能用，因為這道湖，其實不是人族的舊址，而是某個人的道源天地，後來逐漸演化，才成了如今這樣。”

“是大天尊？”

子言一劍點點頭：“不難猜。”

“你們的計劃，應該是讓我將這道湖選擇為自己的道源天地。”

子言一劍說道：“只是建議。”

“我有更好的選擇麼？”

“大概，畢竟沒有人嘗試過融合道湖。”

陳夜點點頭：“我懂了。”

“決定好了？其實不急，仙族一時半會兒破不開陣法，你還有時間去慢慢想，考慮清楚再決定也不遲的。”

陳夜搖搖頭：“不了。”

“那你的答案是？”

“融合道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