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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意外來客

接見湯炳義的時候.發現他身邊還帶了一個女人.頗有一點東歐風情.個子高挑.顴骨明顯.似乎有一點斯拉夫血統.年紀已經不小.只是跟在他身後.看樣子像是他的助手.湯炳義則是一副學究的樣子.並不像電視中的金牌律師那麼光鮮.更像是個教書匠.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書卷氣.

"你們好.我是湯炳義.這位是韓依莎.孫總的國際助理之一.除了我們的會見以外.我還有工作要完成.她將協助我開展後面的工作."湯炳義解釋的很清楚.

"你們好."唐靈回覆道.但眼睛一直盯著韓依莎.一刻都沒有離開過.湯炳義見狀.對她耳語一番.她微微點頭.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了嗎?"湯炳義問.

"當然,當然."唐靈回過神來."你服務孫近南多久了?是以機構的是身份還是私人的身份?"

湯炳義選了個座位坐下來.以一個他舒服的姿勢靠好.才緩緩的說:"你還挺專業.我最早是機構委派的律師.也不服務於他個人.更多的是解決一些糾紛.公司在規模越來越大的情況下.需要有律師機構去前置風險.許多人理解的法務工作.是公司吃了官司之後力挽狂瀾去協調訴訟"

"但我們不是.我們是前置的.也就是說公司一旦有決策的時候.我們就會告知風險和代價.至於公司是否要繼續執行下去.這個和我們沒有關係.但我們的義務已經盡到.我就是以這樣的法律顧問身份服務於南歸的.後來隨著公司發展.老闆把我從律所挖走.我才成為他的私人律師."

"私人律師和職業律師又有很大的不同.換句話說.我的工作從為企業保駕護航變成了為個人確保安全.即使企業出了問題.也不能讓老闆過度承擔責任.這是代價博弈的事情."

"那麼韓依莎呢?她的工作是什麼?"唐靈忽然話鋒一轉.

"無可奉告.因為與我們今天談論的內容無關."湯炳義扶了扶眼鏡.直截了當的拒絕了.

"我偏要問呢?"唐靈不依不饒.

"我不會理會你的提問.因為你並非我的上司.更重要的是.我權保持拒絕."湯炳義也不退縮.

"沒關係.這也是一種答案.讓我猜一下.孫近南在遇害前不久修訂過遺囑?"

湯炳義笑笑.沒有回答.

"猜對了?很好.問一個感性的問題.你覺得你和孫近南關係怎麼樣?"唐靈試圖換一個角度.

"我們關係很好.某種意義上說.我是他的底線.也可以說.扮演託底和掃尾工作.確保他的意志和需求能夠被繼續執行下去.無論在何種情況下.當然.也是法律之內的情況下"

"包括生死?"

"包括生死."

"我沒有其他問題了.你很忠誠.現在你可以簽字離開了."唐靈流露出打發人的姿態.

湯炳義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起身.側目看見了西子.彷彿有一種想開口的感覺.最終只是點頭示意.西子茫然的看著他.像面對著一座沉默的山丘.

湯炳義走出小會議室後.我看著韓依莎在門口等著他.兩人前後腳離去.關上門.終於會議室裡只剩我們四個.

"我不理解."我首先發問."這些人不是孫近南最貼近的人嗎?為什麼每個人的腔調都很奇怪?他們好像並不關心彼此.甚至還有些反感對方?"

"自古以來就是這樣."薛凱說道:"家族中也是有級別的.何況企業呢.人走茶涼罷了.讓我想想.啊.按照程佳禮的說法.光鮮亮麗的吸血鬼陳聰兒小姐.處心積慮的白眼狼孫遜先生.暗中使壞的眼鏡蛇駱紹先生.加上這位沉默的湯律師.我們已經都見完了.現在我們要做什麼?"

唐靈思索片刻:"我還需要再見一次孫遜.自已去.對了.薛警官你漏了個人.我們還見了韓依莎小姐."

"她不是助理嗎?這個人很重要?"薛凱困惑.

"很重要.只不過還沒到時候.務必不能讓她離開酒店.我想她也不會做出離開酒店的動作.但是以防萬一嘛.另外,你可以安排慶功酒了.這個案子已經接近尾聲."唐靈嘆了一口氣."有趣的時間總是這麼短暫.糖果的包裝揭開後.彷彿糖果的滋味也消散了不少."

我和薛凱面面相覷.唐靈已經起身要出門.西子剛要開口說話.唐靈好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對西子說:"恭喜你.西子.你和孫遜大難不死.雖然後面不一定有後富.但這一關已經透過了.可以讓薛警官的人休息休息了."說完就關門離開.

我和薛凱的面面相覷變成了三面相覷

這一天.唐靈都沒有再出現過.直到第二天的早飯時候.我去自助餐廳才再見到她.她正一邊被什麼食物辣的直咧嘴.一邊咕咚咕咚的灌飲料.這讓我想起她在博物館調戲徐昇的樣子.不由得感慨時間飛快.她現在許多做法已經不再神秘.但我想試圖學習她的推演方法.總是不得要領.

"說說唄.大偵探."我把食物盤子放在桌上坐她旁邊."這幾天見了好幾撥人.有沒有什麼比較有趣的發現?還有就是案子有什麼進展呢?"我像個學生一樣畢恭畢敬的發問.

"哈哈哈哈.沒有."唐靈先是放聲大笑.然後突然變臉.轉頭看我仍舊一副求知若渴的嘴臉.放下了手裡的刀叉.然後很認真的用紙巾擦了擦手.我知道她要開腔了.只不過這擦手的時間顯得格外漫長.

"好吧.好吧.我們的府都之行就快要結束了.你總是過分關注結果.這對於一個偵探來說不是好習慣.應當關注的是動機.還記得我上次和你說的嗎?語言也是一種武器.它的威力絲毫不屬於任何槍支彈藥.你發現了孫遜是左撇子.這很好.但我要告訴你的是.左手持刀和右手持刀可以透過非常短暫的學習而調整."

"案發現場的持刀者是左手.這是痕跡.但也有可能是假象.尤其是在我見到孫遜之後.更加確認了這一點.這是常用的嫁禍手段.也正是這一點.兇手暴露了他的身影.再結合其他的推論.真兇就在眼前了."唐靈拿著餐刀左右比劃.大聲說.

薛凱正端著早餐衝我們走來.疑惑的看著唐靈.又左右看看.然後手指指指自已.唐靈笑著招呼他過來坐.顯然幾天的相處.他們關係融洽了很多.

"湯炳義說這兩天需要安排一個小會議室.要和南歸公司的領導們一起開個會."薛凱邊吃邊說.

"終於.要收網了.我都有點等不及了."唐靈把番茄醬在麵包上塗抹了個十字.然後把餐刀插進去.餐刀直挺挺的.彷彿是一杆正在搖晃的旗幟.